西西特 作品

第102章 第 102 章(第2页)

 “为什么数数啊,你数了吗?”陈雾的脑子转得慢慢的。

 “数了。”晏为炽还记得整数,“从0数到了一万。”

 陈雾匪夷所思:“管用吗?”

 晏为炽给了他一个“你猜”的眼神。

 陈雾:“那你怎么还数。”

 晏为炽后槽牙发痒:“我傻。”

 陈雾抿嘴。

 “想笑就笑,憋什么,别整出内伤了。”晏为炽的手很快就热了起来,他习惯地探进陈雾的衣摆,感受人间风月。

 戒指刮到陈雾的皮肤,他躲了下,被晏为炽捞到怀里耳鬓厮磨。

 窗外雪静静地落,尺寸跟家里的床没法比的睡袋里,两颗心脏砰砰地跳。

 多美的事。

 在这春|潮濒临泛滥繁花盛开之际,陈雾煞风景地冒出一句:“阿炽,晚上要是想撒尿怎么办,小尿桶忘了拿了。”

 晏为炽咬他耳垂:“睡袋拉链拉出个口子,拿出去尿。”

 陈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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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厕所是真的不方便,陈雾睡前没有喝水,膀胱一晚上都很安稳。

 不知晏为炽夜里出没出去过,反正陈雾早上在生物钟的召唤下醒来,晏为炽修长的四肢缠着他。气息若有若无地喷在他颈侧,高挺的鼻梁虚虚地抵着他跳动的脉络。

 天光微弱,陈雾想起来又怕吵醒晏为炽,他小心去拿搭在睡袋上的衣裤,指尖碰到自己的防寒服,慢慢够了过来。

 兜里的手机还有半格电,这么早就有信息了。

 赵潜发的。她沉迷健身不可自|拔,大冬天的也坚持户外晨跑。

 陈雾的寒假还没到,赵潜就约他了,说是怕晚了约不上。他捧着手机在晏为炽肩头打字。

 寒假他有一周的自由活动时间,具体日期未定,要等老教授的通知。

 陈雾浑身骨头被禁锢得酸麻,他动了动胳膊,把打好的内容发给赵潜:

 赵潜发的语音,“玩是次要的,主要是聚一聚,黄遇也有这个想法,如果你有空,我们就约。”

 陈雾放轻声音回,“那你等等我,我这边现在还不能确定。”

 赵潜,“哥,你说话怎么这么点声,就跟我俩躲被窝里讲悄悄话似的,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不会没起吧,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下楼遛狗了吗?”

 “卧槽,我把炽哥忘了,现在你们都在床上是吧,”她大惊,“溜了溜了!”

 还不忘丢一个跑路的小黄鸭表情。

 陈雾默默放进收藏夹,他退出微信,玩了会手机上自带的纸牌打发时间。

 闹铃声很突兀地响了起来。

 陈雾第一反应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误设的,他忙查看手机上的时钟。

 没有设置。

 闹铃还在响。

 陈雾后知后觉是从睡袋那头传过来的。他抬了抬头,顺着响亮的动静锁定晏为炽的外套。

 “阿炽,你设闹钟了啊,大清早的,你是要做什么吗?”陈雾奇怪地拍拍枕边人。

 晏为炽有很大的起床气,眉峰深拢着阴沉暴躁。他往下躺,背脊弓出别扭的弧度,孩子气的握住陈雾的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上,让陈雾抱着他。

 闹铃没关,过了会又开始响。

 晏为炽面色铁青的坐起来,双手抄在蓬乱的发丝里低骂了几句,他离开睡袋去拿衣裤,脚差点踩到陈雾。

 “你躺着吧,我去拿,你这样我怕你摔下去。”陈雾提心吊胆地说。

 “不躺了。”晏为炽困倦地穿上裤子,“我们吃点东西,出去打雪仗,堆雪人。”

 见陈雾没反应,晏为炽手上的皮带戳到他脸颊,质感高档皮革位纯正,凉凉的,一路划到他脖颈,锁骨的小窝里。

 早晨的男性格外蓬勃向上。

 尤其是年轻的男性。

 陈雾赶快把皮带拨开,急匆匆的戴上眼镜,穿好衣服下床。

 “看把你慌的,我还能吃了你。”晏为炽扫了眼自己,眉头紧锁地阖起眼眸,想了会今天的工作。

 行了,浪再大都平了。

 “打不打雪仗,堆不堆雪人?”晏为炽关掉闹铃,拿着外套蹭到陈雾身边。

 “可以打雪仗,也可以堆雪人。”陈雾检查火盆,烧了一晚上留下一盆子灰烬,他端起盆去外面倒,“但是你别发朋友圈。”

 晏为炽不爽:“发朋友圈怎么了。”

 陈雾嘀嘀咕咕:“怎么了……”秀到他头皮发麻。

 他打开门,刺骨的风往他身上脸上吹,张嘴像是含了口从冰窖里跑出来的气流,冻得他打了个抖,“你管理那么大的企业,还是要注意点形象的。”

 “陈雾,你现在这么浮于表面了吗?”晏为炽把围巾给他裹上,在他脑后绑了个结,煞有其事地叹息,“你变了,有虚荣心了。”

 “……”

 陈雾在晏为炽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指纹解锁,对着他们拍了张合照,进他的微信发朋友圈。

 屏幕被一只手盖住。

 晏为炽不逗他了:“别发,我刚才没笑。”

 陈雾不明白这有什么:“一个人又不会时刻都在笑。”

 “我们不一样,你这照片发出去,我们感情不和的传闻满天飞。”晏为炽面朝青白的天色伸了个懒腰,就地滚起雪球为雪人做身体,“大批男狐狸女狐狸会兴奋出窝,使出浑身解数把你男人分着吃了。”

 “这么吓人。”陈雾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晏为炽趁热打铁:“环境恶劣,敌人太多。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你必须多宣示主权。”

 陈雾似懂非懂:“阿炽,我发现你不像黄遇那样有什么花边绯闻。”

 “他那是二逼。”晏为炽毫不留情地评价发小。

 “你男人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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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的阶级高低背后是消费水平的差距。但这点在晏为炽跟陈雾之间不会有发挥的空间。

 晏为炽吃一小串四五位数的进口葡萄,也能吃几块钱一斤的葡萄,他穿私人定制的皮鞋,也会穿陈雾为他做的棉布鞋。

 谈着动辄几亿美金的生意,也会陪陈雾在市场砍半天价,积极的出谋划策。

 早饭可以是一罐再普通不过的八宝粥填肚子,回家再吃别的。

 八宝粥有两罐,陈雾不爱吃,他被晏为炽投喂了两勺就再说什么都不碰了。

 “你吃你的,我先把洗漱用品收起来。”陈雾去收拾背包。

 禅院有五个雪人,脸上戴了一副树枝眼镜的特征最明显,其次是和它脑袋挨着脑袋的大高个。

 它们在等太阳。

 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等不到还有明天,后天,总会等到的。

 晏为炽把第二罐八宝粥吃了,他揉了个雪团丢出去,雪团碰到树干扑簌簌掉雪花。

 陈雾陪他打了半个多小时雪仗,依旧意犹未尽。

 “阿炽,直升机还有多久到啊?”屋里传出陈雾的问声。

 “不急。”晏为炽径自去小庙前后逛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棋盘和两盒棋子,都在雪地里滚过,上面有一层湿意。

 “你去我师傅屋里了?”陈雾认出是师傅的棋具。

 晏为炽抽纸巾擦棋盘:“没去,这是我在放香烛的屋子里发现的,估计是净阳走之前整理进去的。”

 陈雾拍打晏为炽袖子上的雪,手伸到他的袖口里面,摸他的毛衣湿没湿:“那我们要带上吗?”

 “不带,我就是见到了,拿过来给你说个事,”晏为炽把脏了的纸巾丢一边,抽了干净的擦棋盒,“每次你跟净阳下棋,我都会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就会了。”

 “你别不信。”他低下肩膀去碰陈雾。

 “没有不信,”陈雾眨眼,认真地说,“我信。”

 晏为炽的眼底闪过一丝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才有的意味:“那玩吗?我打过电话查问了,直升机过会才到,不如我们下一会棋。”

 陈雾刚要说可以下两把,就听到晏为炽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说,“你输了,给我亲。”

 那一瞬间,陈雾的脸刷地通红,“那你要是输了,”

 “还要我明说?”晏为炽礼尚往来道,“当然是,”很郑重地顿了一两秒,“我给你亲。”

 陈雾摇头摆手:“不用不用。”

 “怎么不用,”晏为炽非常速度地打开了棋盒,“就这么定了。”

 陈雾小声:“庙里不能……很冒犯。”

 “我也没说立刻兑现。”晏为炽很宽容也很理性的神态,“记账上。”

 陈雾咕哝:“怎么跟我必输一样。”

 ……

 真输了。

 陈雾苦恼地复盘。

 晏为炽笑得很不收敛:“承让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