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飞燕如抱冬瓜一样搬起“蜡烛包”放在她外套上,急得她又试图伸手去抱,口里嘟嘟囔囔,“你手脚轻点、慢点!莫要惊醒了小太子!”
“梅妃这般不放心,莫非这小太子怀里果真有凶器?我惜命,不检了,你抱走吧!”石飞燕火了,索性两手一摊,退后让一边去。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梅若絮心中暗骂,抬眼瞧了瞧朱紫仪,却见朱紫仪双眼一闭双手合十念起经来,她只得陪着笑央求石飞燕,“小郡主也如公主一般风趣,喜欢说笑话,快快搜检吧,王后娘娘等着呢!”
石飞燕白了她一眼,这才打开包袱皮最外层黄底飘绿的防水防火披风层,而后解开黄色喜相逢朵花万字纹锦,接着打开苏绣小睡被……
趁石飞燕检查“蜡烛包”,冷侵晴给石青玉递了个眼神,石青玉会意,瞧瞧正全神贯注蹲地护卫冷子惜的梅若絮,急步走向冷侵晴。
“母后可是特意到此来寻我?因何事?”冷侵晴眼瞅别处,压低声音问道。
“五儿死了!”
“嗯!”冷侵晴语气有几分凝重,“飞虎为何不来?母后分明已睡下,是谁多嘴告诉母后?”
“飞虎说五儿死相怪异,唯恐诈尸不敢离开,”
冷侵晴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与石青玉说过话,她不由心惊起来,“青玉怕耽误大事,所以……不过我也不是有意告诉娘娘,是娘娘冰雪聪明,我瞒不住她!”
“瞒不住?青玉姐向来稳重,即便瞒不住,也应想法子拦着母后才是!”冷侵晴神色愈发严峻,“倘若今日母后因此凤体欠安,你爷爷问起缘由,我如何作答?”
“我……”石青玉心蓦地收紧,早听说永昌公主翻脸比翻书还快,若是端起公主架子那是杀伐果断不念情面的,今日看来果然所传非虚!
“青玉知错了,这就上小书房面壁思过去!”打量冷侵晴神情,情知当下不便再多言,她准备开溜。
“青儿,过来!”谁料朱紫仪早注意到她俩,见状招手石青玉,“过来给飞燕搭把手,小太子眼瞅着要醒了,得快点!”
“是!”石青玉回声应道,硬着头皮对冷侵晴道,“娘娘叫我呢。”
“去吧。”冷侵晴点点头,两人一同回到朱紫仪身旁,石青玉脚底如抹油急忙跳到飞燕身旁,“飞燕,小太子身上可检了没有?这底袄得翻一翻……”
朱紫仪眼角暗瞟石青玉一眼,猛地将冷侵晴拽过一旁,轻声问道,“你为何支走青玉?你呀,啥事儿都自己担着,在你心里,母后就这般没用?”
“谁说母后无用?”瞧朱紫仪面色凝重,冷侵晴嬉笑着娇声道,“是晴儿无用!一点小事还劳母后忧心,母后放心,晴儿不日即可解决……”
“死无对证如何解决?那五儿,噢,应是叫毒娘子,她死了!”朱紫仪面色焦虑地打断冷侵晴,忍不住脱口喊出声。
“母后呀,即便五儿没死,也不能指证梅若絮!”冷侵晴心中苦笑,“眼下无人是她对手,她怎能将梅若絮真面目公之于众?不让五儿死,不过是看在紫烟情份上!”
“假死假死!”冷侵晴嬉笑着抱着朱紫仪在她耳边轻语,“小心梅若絮听见,一会儿再说。”
朱紫仪无奈只得作罢,一盏茶后,“蜡烛包”已搜检完毕,的确没有凶器,朱紫仪小心接过“蜡烛包”。
“果然没有看走眼!”
梅若絮面上浮现出一丝窃笑,不过朱紫仪将冷子惜头部紧贴怀里,她心中竟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王后娘娘,臣妾,哦,不!是奴婢,奴婢心中大石终于放下,多谢王后娘娘!”
这一刻,是做戏,但那“奴婢”两字情不自禁蹦出时,她眼角竟湿润了。跪下行了个大礼,她踯躅而去。
“这老妖婆自称奴婢,我没听错吧?”目送她远去,石飞燕扯着耳朵满脸惊诧。
“她原本就是大王送给王后娘娘的婢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石青玉不以为然。
“可是她……”石飞燕跺脚,石青玉根本没有抓住她话外之意,她转头望向冷侵晴,“公主,你说!”
“飞燕过来!”
可当她与冷侵晴四目相对时,却见冷侵晴面色一凝,“你上西耳房看看去,”
“得令!”
虽不明所以,石飞燕仍清脆应道拔腿即跑,不过才跑出三步,肩头便被一只手揽住,耳旁飘来冷侵晴急促低沉的声音,“把这个给飞虎。记住,小心行事!”
“嗯!”
石飞燕掌心一暖,情知是蛇玉,急忙将它塞进怀里,神色也郑重起来。
“飞燕一团孩子气,青儿,你去!”见冷侵晴支使石飞燕去瞧究竟,朱紫仪皱了皱眉,冲石青玉使个眼色,“叫飞虎小心看护现场,我们随后即到。”
“母后也要去,那这娃怎么办?”冷侵晴指指朱紫仪怀里冷子惜,眼角却暗瞟石青玉,心中说道,“你自己捅的漏子自己补去!”
“娘娘,方才我眼花了,那毒娘子并未死!”石青玉人精一个,自然心领神会,“我仔细想过,她……”
她开启三寸不烂之舌,侃侃而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