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笑了!”梅若絮皮笑肉不笑,心中咬牙恨道,“可不就是一条疯狗!老东西,我对你一片忠心换来的却是无情践踏,此后,在我心里,你就是一条疯狗!”
冷侵晴原本骂的是梅若絮,不想她的嘲讽竟引起梅若絮共鸣,惨痛自心底倏尔升起,那日心酸一幕在眼前掠过。
“贱婢!”
随着一声恨之入骨的叫喊,肩井一震继而如遭千钧铁爪撕扯,她全身一软跌倒在地。
“胡突在红河救下乌王妃,你却心生歹意欲在破庙杀了她,若非你还未上缴冷侵晴心脏,些刻我便将你剁成肉泥!”
眼前阵阵发黑,剧痛令她一时不能说话,嗡嗡的耳鸣中,鞑德沃深恶痛绝的声音如尖锐的魔音刺入耳膜。
她极力稳住心神,大口喘气,抬眸望向鞑德沃,这个她爱到骨子里的人,却见他正磨牙凿齿恨不得吃了她!
“看来本宫说对了。”
见梅若絮一时怔怔的,两眼散发着如毒蛇一样阴冷的光,冷侵晴嘴角梨涡轻现,笑道,“梅妃既被疯狗咬就莫要到处乱跑,倘若毒血弥漫全身后果不堪设想,快快归去,莫要在此耽搁了!”
“多谢公主一片孝心!不过呢,这伤可不是疯狗咬的,是……”
梅若絮故意在此顿了顿,叫过宫女自马车上搬下一把椅子坐下去,又喝了口热茶,深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是怪物!昨日傍晚,本宫一时心血来潮上芦花荡赏景,谁知湖中惊现怪物,张着那么大的口险些将我一口吞了,幸亏小华子拼死相救,本宫这才侥幸逃脱……”
“?”怪物,怕不是你自个儿炮制的鬼面人吧?
冷侵晴心中一惊,自石家军进宫护卫,梅若絮无法对宫人下手,便暂时停止了鬼面人的炮制。
“莫非梅若如絮又开始干那罪恶勾当?”她一双凤眼闪着寒光,只是盯着梅若絮,眼神如刀,似乎要捥掉梅若絮眼珠揭开她天灵盖一看究竟。
“公主若是不信,”见她半晌不说话,梅若絮将右手伸了过来,“你探探本宫脉息如何?”
冷侵晴三根手指懒洋洋搭上她腕上,顿时吃了一惊。她知梅若絮要她验伤,定然自己弄了点小伤在身,孰料这伤竟如此重:亏气、亏血、亏津……细数之下,足足有七条经脉受堵!
“大椎穴遭到重创。”她心下推敲,自伤是无法令大椎穴遭受重创,显然这伤是他人所为,“能将她伤成这样,只有鞑德沃了,看样子这两天她也没闲着!”
她毫不思索便断定是鞑德沃所为,至于原因,她懒得去想,一对妖魔而已,根本毫无人性,相护残杀,正常不过!
“看来梅若絮要下手了!”
她没有去揣摩梅若絮与鞑德沃之间的罅隙,而是敏锐地抓住其中散发出的讯号,“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小崽子虽是她心肝但在鞑德沃威逼下,为求自保,没准她也能舍出。”
她心下琢磨,“或许还有另种可能……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如今储凤宫不比往日,也许将这小崽子放在这里比呆在她身边安全百倍……”
“既然梅妃如此信任,本宫再推辞倒让天下人笑话心胸狭窄了,哈哈!”
她凤目一闪,伸手去抱冷子惜,谁知梅若絮却腾地躲过一边,口里说着,“小娃娃最难抱了,公主自己还是小孩子呢,哪里会抱?还是麻烦公主去通报一下,请娘娘出来,我要亲自交到王后娘娘手里!”
“老狐狸,显见是不放心我呀!”冷侵晴凤眼注视着梅若絮,心里骂道。
“臭丫头,我若是将惜儿给你,那是肉包子打狗,哼,当我不知,你这魔女定然转身就把我的惜儿杀了!”梅若絮也不说话,目光狠狠迎上去,心里恨道,“朱紫仪可不同,再恨我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曾经与朱紫仪相伴数月,对她禀性,梅若絮再知不过。她今天这么大阵仗也只为能惊动朱紫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