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一向酷爱男装……想必是那紫烟不知情,迷恋于她不能自拔故此酿成悲剧!”梅若絮自以为是地想,“永昌,原来你与神算鼠竟有如此典故,哈哈!”
“王后娘娘,可是听真切了?祸根在公主!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娘娘若不责罚公主,怕是人心难平!大王千钧之体遭此大罪,皆为公主素日里任性胡为!”
她心中大喜,面上却满是惊骇之色,对着朱紫仪一顿疯狂输出,转身又指着冷侵晴鼻子叫嚷开了。
“是你!是公主你惹下的祸根!”
“都是你平日里不知检点,在外与盗匪结下梁子,如今追到宫里寻仇!”
“住,嘴!”
她叫嚣得正起劲,一声虚弱而沉闷的呵斥忽地自屏风后传来,接着“稀里哗啦”一阵响,珠帘被一只手用力掀开,只见冷缺心撑起头颅扯着嗓子吼道,“来人啦,将这贱婢拉出去砍了!”
“大王醒了!大王……”
梅若絮娇声喊道,惊喜交集扑过去,抱住他胳膊就要大放悲声。不料,冷缺心气得直哆嗦,拼命抽动着胳膊,望向她的目光尽是嫌恶。
“公主岂是你可以咆哮的?”
“你不过是一介婢女大殿之上竟如此放肆?”
“你为何偷穿贵妃服饰?”
他龙颜大怒,三连问后,再次咆哮,“侍卫何在?将此贱婢拉出去砍了!”
“大王,我是梅妃呀!是你亲口封的妃,你忘了?”梅若絮心里五味交集,“我们夫妻恩爱,还育有小太子,叫冷子惜……”
“住嘴!你再胡说八道,本王,本王……”
冷缺心一口气上不来,急得一翻白眼,昏睡过去。
“父王才自鬼门关里回来,贵妃这是又要送他送回去?”冷侵晴一个箭步扑来,一手将她拂过三尺远,一手抢过冷缺心掐住他人中,“父王醒醒,醒醒!”
“晴儿!快,快快将此贱婢打出去!”冷缺心睁开睛,喘息着,颤颤巍巍抬起胳膊,指向梅若絮。
“大王!”梅若絮张了张嘴,冷侵晴凤目一凝,“滚!”只得闭嘴退下。
“父王才做手术切莫动气,安心休息,那贱婢,儿臣自会处置。”冷侵晴左手轻轻抚摸冷缺心胸腹,右手迅速将一粒丹药塞入他口中。
冷缺心眨了下眼睛,只觉视线模糊,又沉沉睡去……
此时天色大亮,绯红霞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面画上一朵朵菱花,斑驳灵动熠熠生辉,如同冷侵晴面上笑意。
“阿欠!”
心下一松困意便来,冷侵晴禁不住伸了个懒腰。
“晴儿,你父王这里有我呢,你忙了一昼夜,快快歇息去!”
朱紫仪看在眼里疼在心头,怜爱地摸着她头,一叠连声赶她离去。
“那就辛苦母后了!”
冷侵晴起身欲走,却见屏风后梅若絮探头探脑,嗲声嗲气喊道,“大王!大王!你好狠……”
冷侵晴急步迎出,冷冷道:“父王失去半颗心,丢失一半记忆实属正常。我看,你也莫要在此闹腾,暂且退下,待过些时日,父王慢慢调养或许便好了!即便不能够,只要小太子命在,父王见到他自有忆起往事之时,就怕小太子不在了,那就不好说了!”
眼瞅冷缺心活过来,梅若絮心中又惊又喜,“蛇玉果然神奇,看来惜儿有救。嗯,我惜儿性命要紧,此刻可不能与她硬杠!”
“公主所言极是,本宫方才一时鬼迷心窍,还望公主莫要记恨,我这就走,不打扰公主与大王。嗯,小太子那里,还望公主一会儿子抽空来瞧瞧,本宫拜托了”
她变脸果然快,低声下气跪地恳求,冷侵晴不答应便伏地不起。
“梅妃放心去吧,小太子毕竟是我亲弟,我不会见死不救的!”冷侵晴凤目一弯,面上也打叠起浅浅笑意,“你赶紧回去照顾好小太子,今日我乏了,明日我心情好,或许就带着蛇玉来救小太子了!”
“小娘多谢公主殿下!小娘替小太子拜谢公主!就此说定,明日早膳后,我在拜絮宫备下茶点,公主可千万要来,莫要让子惜失望……”
梅若絮絮絮叨叨半日,终于扭着腰肢离去,瞅瞅案上沙漏正值卯时末。
“五德全撑住,我来了!”
冷侵晴心中长长舒了口气,急急向锁春宫后殿佛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