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梅若絮为什么不反抗,不说明真相?她不是医术了得吗?为何不与父王醒酒?”冷侵晴心中愤然。
“我那时刚有身孕且身子羸弱正在保胎,根本不适合临幸,梅若絮当时也许是为保护母后。”朱紫仪怔怔的。
“这是她对母后说的吧诡辩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与父王解酒?父王一向不是酒色之人,况且母后艳冠群芳,父王根本瞧不上旁人!”冷侵晴一银锄狠狠挖在地上,“况且,我听父王说,事后,他痛心疾首不许任何人提起,是你,逼着父王纳她为贵人!”
“一个月后她有喜了,母后能怎么办?那可是你父王骨血!只是后来,我没想到……情书事件中,她竟会落进下石,那样地火上浇油,似乎巴不得我死”
朱紫仪痴痴盯着地上一枝落花不再说话。
“依我看,她就是巴不得你死!她处心积虑……”
冷侵晴脱口而出正要洋洋洒洒发表一番感慨,被她母后一个瞥视通通缩回肚里,她眼珠一转不服气地说,“后来母后身边四大丫鬟均遭不测,母后身边除了她再无贴心丫头,母后就不奇怪?”
朱紫仪的第二个侍女夏花继冬雪死后不到二十天染上伤寒离开人世,再后来,春香秋月莫名失踪最后在护城河里发现她们尸骸。
想起往事冷侵晴不禁愤懑,她出征两月归来探亲,母后竟成伶仃之人,不仅陪嫁的四个侍女全都夭寿她自己也小产去了半条命,而梅若絮却怀孕封嫔!
“天意如此,无可奈何也!”朱紫仪脸色发白。
“什么天意,我看就是人为!”冷侵晴轻咬下唇,“就拿夏花染病来说,我就不明白,梅若絮医术高明为何医治不了一个小小的伤寒?
“她那时正在害喜与母后一样躺床上安胎自顾不暇!”朱紫仪眼中泪珠终于滑落。
“那春香呢?母后自小与她一起长大,她可是不守礼之人?”
“情之一事谁也说不清,戏文里那么多仙女精怪因为动了情愫而抛弃天庭与凡人私奔,何况她一个丫头?”朱紫仪正色道,“晴儿,万事不可臆断,你指控梅若絮若无证据,不要说别人,就是母后也不会信服!”
“好吧,母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见过此物?梦里见过也算!”冷侵晴忽地将一颗毒丹递在朱紫仪眼前。
“晴儿!你,你可安好”朱紫仪猛然一惊,扶着冷侵晴仔细打量好一会儿,才捂着胸口缓缓道,“母后梦里确实见过,不过梦都是虚幻……”
“当年母后在梦中是否亲眼见到秋月在你面前化为一摊血水?”
“你,晴儿,你……”朱紫仪震惊万分,当年冷侵晴在西南剿匪未在身边,为何对她的梦如此清楚?
“当年母后在梦中遭遇鬼面人袭击,春香秋月拼死护住母后,可恨其他宫娥太监们却沉睡不醒,任她们惊魂尖叫竟充耳不闻,眼见鬼面人啃噬完秋月又要咬母后,一个黑衣蒙面人飞来。
他打爆鬼面人头,并挖出它体内毒丹,这时惊魂卜定的母后急忙去扶倒地的春香,却不防她一抬头竟变做鬼面人,母后受此惊吓当即小产……”
此梦,朱紫仪从未完整讲给任何人听,对冷缺心也只说,是鬼面人袭击侍女,并未提及黑衣人。她深知,作为一个丈夫若知妻子梦里的英雄不是自己会有何想法!
“你,你?”朱紫仪当即面色大惊,急忙巡视四周,“晴儿,此话以后千万莫要再提!”
朱紫仪神情变化说明一切,冷侵晴收回毒丹心中只觉悲喜交集,那毒丹是小华子给她的,那蒙面人就是他,那不是梦,根本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儿臣再问母后最后一事,请母后务必如实告知。”冷侵晴顿了顿,毅然问道,“母后在冷宫可曾有过轻生?是否被一个叫炎生华的蒙面人所救?”
“在冷宫,四儿说你与我断绝母女关系我万念俱灰绝食自尽,第五日,来了一个自称炎生华的蒙面人给我送来一碗鸡汤,并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兵不厌诈,公主殿下不过是权谋之计……”
朱紫仪言语渐变细微,冷侵晴只觉耳畔与眼前皆模糊,唯有满地落花纷纷扬起织成花雨如夏日里瓢泼大雨洒向花枝……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不管陪伴还是离开,他,炎青雨一直都在,尽最大之力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