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林妈妈直跺脚，“这个碎嘴子的臭婆娘，如今腰杆也硬起来了。要不是惠仲文起势，她这会儿还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抱着哭呢。”
咒骂了几句，她这才转身对盛南纱道，“三小姐也是，怎么搅和到姑太太和大小姐的事情里去了？这两个没一个好惹的，避都来不及，您居然还跑到头里去，没受什么气吧？”
盛南纱恍惚地摇了摇头。
林妈妈看得直叹气，觉得盛南纱被卫姨娘彻底给娇惯坏了。
她正要再说几句，盛南纱忽然道，“林妈妈，我觉得大姐有些古怪。”
林妈妈被说得一愣，“大小姐？大小姐怎么了？”
盛南纱沉吟了片刻，抬头道，“难道你不觉得她和姑姑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吗？”
林妈妈道，“要说奇怪自然是有的，但这里面的文章太多，也说不上是谁的问题。”
那盛氏明明已经定了三小姐做儿媳，可随着惠仲文升迁，她立刻便改了主意，为了让盛南锦点头答应，更是不惜放低自己的身价，在大小姐面前连句重话也不敢说，又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了？
“不对！”盛南纱却异常的坚定，“我瞧大姐的态度，似乎根本就没将姑姑放在心上，要不是有什么猫腻，她怎么敢的？”
这还用说吗？一个求娶，一个不愿意嫁，大小姐又有舅舅撑腰，自然不会将盛氏放在眼里了。总不能是盛氏有什么把柄被盛南锦抓在手里吧？
盛南锦再厉害，也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罢了！
可这些话却不能当着盛南纱的面说。
林妈妈轻声道，“大小姐自小就被娇惯坏了，脾气一向大得很，谁要是惹恼了她，那还有太平日子过吗？从前二小姐还养在咱们院子时，每天鸡飞狗跳，什么时候消停过？这才多久，您就不记得了？”
盛南纱怎么会忘呢？
可那时候盛南锦虽然横冲直撞，但性子却直，做事从不会拐弯的，也因此被盛南绫想办法陷害了很多次，她的名声就是那时被传着传着传变了味道。
可如今的盛南锦却沉稳了许多，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心里一百八十个主意等着。
盛南纱甚至觉得她不像盛南锦，反而更像老成奸诈的盛南绫……
盛南纱道，“你想办法帮我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心里始终不安。”
林妈妈十分为难。
人在外头，让她上哪打听去啊？
盛南纱催促道，“除了你，我还能信得过谁？”
林妈妈没办法，只得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虽然外面还下着雨，但她仍旧披着油布出了门。
先去了盛氏住的禅房，只听里面盛氏正不耐烦地唠叨着，“真是越老越没个样子，怎么会摔跤呢？瞧你这一身的泥，还不赶紧把衣服换了去？”
盛氏的贴身妈妈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盛氏又问道，“阿集到哪里了？”
林妈妈听着心中一动，正准备再仔细听听的时候，盛氏也谨慎了起来，下面的话压低了不少，外头根本就听不到。
林妈妈不敢久留，又往盛南锦所住的禅房靠了靠。
她这样探头探脑的，盛南锦这边又人人警惕，很快就被陈六儿媳妇给发现了，她悄悄报给盛南锦道，“不知道安得什么坏心眼，咱们可得防备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