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点了点头。
甘妈妈和甘兴媳妇在澄碧堂吃过午饭,这才起身告辞。
盛时得到消息后打发了个婆子过来,“老爷担心大小姐的身子,特意让我来问问。”
盛南锦猜到盛时是想见自己,便故意说几句咳嗽几声,吓得婆子不敢近前,唯恐被传染上,关心了几句便匆匆跑掉了。
回到盛时面前,少不得要添油加醋说上一番。
盛时皱着眉头道,“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那婆子道,“毕竟是个女儿家,娇生惯养的,稍有个风吹草动就要难受上一阵子。”
盛时无奈地挥了挥手,头疼地琢磨着孙先生和白先生的事该如何解决。正自愁眉不展,外头有小厮来报,“老爷,表少爷到家里来了,要给您请安。”
盛时听说沈集来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对这个外甥还是很不错的,虽说答应过盛南锦短时间内部会让他进家门,但人都已经到了,总不能真撵出去吧?
何况盛氏还在家里住着呢。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怠慢了儿子,那还不得来与自己拼命?
盛时道,“请安就不必了,让他先去见他母亲吧。”
小厮领命而去。
盛时优哉游哉地喝了一杯茶,小厮又来禀告道,“表少爷见过姑太太了,还是要来给您问声安。”
盛时见外甥敬重自己,心里倒也介怀了不少,笑着道,“那就请进来吧。”
一袭青衣的沈集很快便走了进来,姿态优美地向盛时问候,“见过舅舅。”
盛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集开口便是告罪,解释起了自己在隆昌寺的行径,“当时不知道季家的人也在寺里,原本只是想和表妹逗趣开个玩笑,借口季家的人也是随口之言,没想到祸从口出,会为舅舅惹来麻烦。”
这解释虽然生硬,但也说得过去。
何况沈集自小出入盛家,和盛南锦几个都能玩到一处去,打打闹闹早就习惯了。
盛时道,“自家人不管怎么玩闹都随你,但出了门当着外人的面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别的倒也没什么,万一影响了两家的名声,你今后的仕途之路还要不要走了?”
沈集态度谦逊地应了下来。
盛时道,“此事已经揭过,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听说是你老师把你叫去的,可有什么交代?”
沈集笑着道,“老师命我认真读书,专心应对明年的科考。”
盛时道,“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最近就让你母亲住在家里,也省得你惦记,只安心读书便是。”
沈集若是能考中,于盛家和沈家来说都是好事。
沈集道,“是,我一定好好读书,争取早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也小小报答舅舅这些年的栽培之恩。”
此言倒也不假。
沈家早就是个空壳子,要是没有盛时的提携和帮助,他能不能继续衣食无忧地读书都是两说。
这也是盛氏为何要他与盛家女儿联姻的原因之一。
盛时听了高兴地笑道,“你早日成才,你母亲也能过几年清静日子,我这个做兄长也能省些心,倒不指着你报答什么。”说完又特意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古人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先前与你母亲商量,等过完了年寻个好日子,把你和纱姐儿的婚事办了,你没了后顾之忧,便更能一心一意地将精神放在举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