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这样的困局,季家的破局之策又在哪里?
难道百年季家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盛南锦一口气在庄子上住了七八天,每天吃吃睡睡,精神被养得极好。甘妈妈见状高兴地道,“可见这人偶尔还是得出来放松放松的,总在大宅院里住着,再好的人也被憋得没精神了。” 盛南锦笑道,“再这么吃下去,怕是肥得衣服也穿不进去了。” 甘妈妈道,“这才是福气,那些媒婆最不待见骨骼清瘦的女子了。” 盛南锦琢磨着自己出门已久,也是时候打道回府了。 她和甘妈妈商量起了归期。 甘妈妈道,“出来一趟不容易,家里又没什么着急的事儿,大小姐就多住些日子,把身体养好了再回去。” 自从盛南锦落水之后,甘妈妈总是担心盛南锦会留下病根。 盛南锦道,“咱们这些人挤在庄子上,王庄头一直领着男人在外面避居,这总不是长久之计,给人也添了不少麻烦,庄子上还有这么多的活计,总不能为了我什么都停工吧?” 甘妈妈为难地叹了口气。 盛南锦道,“等回头想来的时候再来。” 甘妈妈只得道,“可也是,总归是自己的庄子,来去都自由些。” 两人定了两天后返程,王庄头的妻子听说后赶紧找了过来,“大小姐是哪里不喜欢吗?” 盛南锦见她满头大汗,想必是真的急了,便笑着安慰道,“我住得很好,人都胖了不少。只是家里也有不少事儿呢,不能一直留在庄子上。”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王庄头的妻子很是不舍,“那也不差这几天,不是说好过两日我用青米给大小姐做烙饸吃吗?” 青米就是米刚刚挂穗之际,取下来碾磨成米浆,然后制成饼一类的食物,是早年间遇到灾荒时,百姓们等不到米成熟便吃食的一种方法。 先前盛南锦听庄子上的人提过一嘴,很感兴趣,王庄头妻子知道后便嚷嚷着过几日要亲自下厨做。 可如今青米还没灌浆,肯定是做不成的。 盛南锦道,“我又不是不来了,等下次你再做给我吃。” 下午王庄头得到消息,带着儿子匆匆赶了过来。乡下人朴实,都没什么心眼,听说盛南锦要走,都以为是哪里受了怠慢,表现得十分不安。 盛南锦只好把之前的说辞再次搬了出来。 王庄头闻声又挽留了一阵,见盛南锦去意已决,这才道,“大小姐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会把庄子照顾好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等我干不动了,我还有我的儿子,只要大小姐不嫌弃,咱们这庄子就一直都在。” 盛南锦听得心里热乎乎的。 哪怕有一天她不容于盛家,不是还有庄子可以来吗? 这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底气——一个可以安身的所在。 盛南锦来了精神,和王庄头在庄子上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几间房子要修缮,围墙也要增高……粗略算下来,不少地方都要动土。 可一旦动土,就要花不少钱。 王庄头有些担心。 盛南锦道,“衣食住行,这住也是在里面的,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稻草窝,到底是自己住的地方,不说修得有多气派,起码安全是要保证的。要用多少银子,你只管去和甘兴讨,先把之前说的几处动了。” 王庄头感激万分,对着盛南锦谢了又谢。 盛南锦又道,“我瞧着东侧那头还有好大一块空地,要是能圈进来加盖几间房子就好了。” 那可是大工程。 王庄头道,“今年怕是来不及了,等明年早点准备,还要找些可靠的工人,总要建得结实耐用一些才好。” 盖房子要用到石材、木材、砖头瓦块……林林总总样数着实不少。 要是今年年底惠滨那里赚了钱,能送些银子过来,怎么着也该够用了。 盛南锦点了点头,“那就先准备着,把材料备齐了再说。” 王庄头激动地答应了下来。 盛南锦又道,“周围的情况您都熟悉,又比我懂行,回头要是有谁家往出卖田地和山头,只要您看过眼的,直接定下来就行,我让甘兴给您送银子。县城离这边一天的脚程,这一来一回,好东西都被旁人家抢走了。” 王庄头没想到她还懂这些,惊讶之余则是万分的欣慰。 不过田产是立家之本,除非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否则不会有人出卖田产山头的。 等盛南锦回到堂屋内,王庄头又陪着说了会儿话,这才带着儿子起身告辞。 盛南锦喝了口茶,正准备歇歇,忽然见到门前有个小姑娘不断地探头探脑。 庄子上的孩子们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小被教育得很好,盛南锦住得这些天,他们循规蹈矩,都非常的懂事乖巧。 盛南锦觉得奇怪,忍不住冲那孩子招了招手,“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小姑娘快步跑进来,在盛南锦的面前摊开了手。 手心里有几枚亮晶晶的铜钱。 盛南锦以为她要送给自己,笑着拒绝道,“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要。” 小姑娘却神
情严肃地摇了摇头,“这是我上午和春妮几个去后面小河沟摸鱼的时候,一个伯伯给我买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