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咱们都是老相识,你又何必如此针对我等?”
眼见丁万金净整一些绝户计,终于有人冷静下来,开始说好话。
“呵呵,老夫可没有针对你等,倒是你们到了此刻还不明白,你们已经不再归属于镇魔司的一线精锐战营,甚至连二线也不是,已经被淘汰到了三线,所以在老夫这里,就不要再耍以往的威风。”
“开拓营,有开拓营的规矩,老夫言尽于此!”
“老登儿!当真以为我不敢宰了你!”
又有一条大汉拍案而起,但这回不用丁万金说什么,刘雨薇直接激活阔刀,锁定了他。
见此,赵关山与孙贼互相看了一眼,尽管不情愿,却也得跟着刘雨薇一块,假装冲到丁万金前方,将其护住。
他们能理解那些人的诉求,也可以表示同情,同时更唾弃老登儿的绝户计,但也就仅限于此。
因为他们得与刘雨薇保持一致。
谁让刘雨薇已经是既得利益者呢。
当然,处在赵关山的位置上,他也算旁观者清了。
如今镇魔司在一骑绝尘,在掀起新一轮的工业革命,布政司虽然穷,也是图谋不小,大势之下,普通人还能怎样呢?
想不被碾成齑粉,就得顺势而为,为了早日成为修仙资本家而努力奋斗。
“邓九,我劝你冷静,就凭你敢威胁一营统领,按律你已经是以下犯上的重罪,莫非伱想看到你的妻子儿女从此变为罪民吗?还不跪下请罪!”
刘雨薇大喝一声。
那叫邓九的大汉闻言如遭雷击,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憋屈无比的噗通跪下。
他是孤儿,但他十七岁结业后就被布政司安排了老婆,如今有一个八岁的女儿,三岁的儿子,他还能怎么办?
至此,刘雨薇收起阔刀,这才对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三分冷笑的丁万金拱手道:“统领大人,邓九他只是无知愚昧,言语冲撞,请您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丁万金仍旧冷笑着,扫了刘雨薇一眼,微微皱眉,似是不悦,但下一秒他就忽然哈哈一笑,整个人变得温和起来。
“可,重罪可免,却不可不罚,邓九,你带着你的小队去执行老夫所说的第一件事,若有差池,或者你故态复萌,那么老夫决不轻饶,两罪并罚!”
“谢,谢统领大人!”
邓九再也没有了方才的血勇。
“好了,都不用这么紧张,赶紧的,去通知你们的手下,有想在今日兑换功勋的,速速前来,莫要错过大好时机,哈哈哈!”
丁万金哈哈大笑,很是开怀,他为什么要拉拢刘雨薇,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布政司现在一穷二白,根本拿不出更好待遇安抚这些骄兵悍将,而且那也不现实,所以只能苦一苦这些人了。
众人至此,再也不敢反驳什么,纷纷恨恨离去,刘雨薇也带着赵关山,孙贼走出来商议。
“赵关山,你怎么看?”
“丁万金那老登儿,只怕是拿我们第一小队当过渡的,一旦他能稳定下局势,随时都会翻脸。”
“但问题是,我们已经被套牢在他的战车上,队正,我的建议是,站队不坚定,不如不站队。”
“可是你也说,丁万金随时都会翻脸,刚才我为邓九求情,丁万金明显就很不高兴。”
刘雨薇明显有些犹豫。
“孙哥,你怎么看?”
赵关山把问题给了孙贼,其实他才是小队里的智囊,虽然实际上也不咋地。
孙贼就苦笑,“骑虎难下啊队正,你已经是副统领了,一旦有什么变故,咱们就是罪魁祸首。所以只能对不起其他小队了。”
“另外,队正你还不清楚布政司这帮文官的性子吗?他们就是一群剥皮匠,敲骨吸髓的那种,所以你也别指望会成为丁万金的心腹,也别相信他的承诺和所谓的未来。”
“镇魔司要命,布政司吸血,这世道,哪有什么美事,好事,我倒是觉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要点好处。你说呢,赵老弟。”
赵关山沉吟着,良久就道:“队正,你手里还有多少功勋?”
“还有三百点,我没有积攒太多——”
“很好,我的建议是,把这些功勋全兑换了,再加上我的功勋,看看队伍里还有哪位兄弟愿意一起,我们直接向丁万金开价,要一比七的兑换,现在这个情况,他会同意的。”
“赵老弟,你疯了吗,现在值钱的是功勋,不是道宫大钱!”
孙贼震惊开口。
“但是如果能以一比七来兑换,我们就不会亏,甚至还会有的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老弟,队正攒下这点家底不容易!”
孙贼摇头,他非常不赞同。
“布政司马上就会迎来一波大发展,这次分家,就代表着布政司与镇魔司达成了妥协,一個主内,一个主外,所以道宫大钱就算再贬值,也一定会控制在某个界限之
内。”
“相信我,与其指望丁万金的人品,不如指望道宫大钱,这才是布政司的命脉与规则,得在他们的规则内用他们的规则来和他们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们这帮人不会要命,但真的会吸血。”
赵关山诚恳劝道,眼前的形势一目了然。
要么给丁万金当狗,然后等着兔死狗烹。
要么就是提前站在上风处,用自己手里的资源强迫引诱丁万金合作,虽然这肯定会得罪丁万金,但至少能合理规避一定的风险。
和布政司打交道,只要不造反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一定会被吸血。
所以怎么操作很重要。
“走吧,回去召集弟兄们,研究一下。”
刘雨薇想了想,还是没有忙着做决定。
赵关山也不在意,相比骑虎难下,被套牢了的刘雨薇和第一小队,他才不在乎丁万金,因为他有的是不讲武德的盘外招与薅羊毛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