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好好教导这位小鹌鹑,晚上,我们会再见面的。”
七只人偶留下一纸通牒,瞬间就转入了阴影之中,只留下揪心聆听着的檀青儿和那面色阴沉的老祭司。
二者沉默良久。
老祭司终是长叹一口气,自袖间掏出一本残缺的羊皮古书,一对赤身裸体的木偶。
“无妨了,此事……至少老夫在入土之间会替你处理好的。”
“今日,老夫就先教你魇镇七法中的第一道:偶相咒!”
“你只需将这魇胜二十八术囫囵掌握,勤修慎用,撑起族部的未来……”
那魇部的老祭司终是狠不下心来,放不下这生他养他的部落。
至此时。
六名琼明法师多日前便深入南域群山,隐于各部之间,将诸蛮部落的情况探了个清楚。
收到传讯后,更是马不停蹄直朝东南千里大泽而来。
“那位是要……直接强占那魇蛮族部吗?”
“会不会,有些弄险了!”
“哪有什么不险的方法吗?归根结底,看的不还是看斗起法来谁的道行更高一筹吗?”
“……”
几位金丹法师在明晰了如今蛮部的实力之后,面上还是有那么一丝忧虑的。
如今的蛮部九脉遍布群山,真要开战,那胜负之数恐怕难以想象。
不过,诸修也不气馁,六尊金丹远遁东南,即使是硬抢,也得抢过来……
同样收到传讯的是那煞营猖君。
一道血河流淌在云端,自西朝东以疾徐之势飞射而去,期间甚至穿过了象蛮、炎蛮等数个巫蛮部族的领地边缘。
得益于阴二郎在群山万壑中呼儿唤孙,把他那禾山道的邪崽子重新召来,重建了山门。
这一下子,便是花去不少的时间,血神子二人也仅仅是捉了些许蛮部术士,拷问下了些无甚大用的情报。
“阴二郎,你在这群山中折腾这么久,老爷令你入那蛮部探路,你却是干了些什么?平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看你如何在老爷面前交代!”
血河中生出一张人面,冷冷俯视着那踏在血河上的邪异道人。
但那阴二郎却是面带邪笑,也不恼怒,待血神子叱喝完毕之后,才轻叹着开口:
“两位兄弟若论斗法,或许是更为擅长,但是若要论这察言观色、揣度人心却是远远比不上我老阴。”
“听闻那琼明就要立脉分家,这托老爷行事的王家真君,显然就是分家的那一个,真若是分了家,但他一个元神,那一脉也没见有何等天才后进,只怕是独木难支,连三品门第都未必能撑得起来。”
“我入南域,收禾山道重宝-黄泉砚,又取了五只三转阴灵蛟龙为老爷打造五龙辇,尽收禾山一脉的徒子徒孙。”
“这是为何?这个中好处可是尽归我武氏!”
“五龙辇以作老爷出身座驾,方不堕老爷的英姿,禾山这群邪门歪道,合该做我等坐下前锋,才能洗清他们罪孽。”
“两位兄弟啊,还得好生学学,这仙道世家可不比我等旁门邪宗,表里算计可多了去了……”
阴二郎这类旁门出身的底子,最是察言观色,一见到武庸的心思不在那什么圣殿上,自然也是该知道做什么才能在武庸面前讨得功劳。
费尽心力把魇蛮部底细掏干净了,就真能让老爷刮目相看?未必吧?
但这五龙辇,这半灵宝级别的古宝黄泉砚,这群山中数百外道兵马,才是武家到手实打实的好处,才是能让自家老爷高看一筹的苦劳功劳!
一阵盘算下来,将血神子二人噎的半晌都不知该说什么,但那血色人面也终是不再找阴二郎的麻烦了,缓缓隐了下去。
“最好是这样!”
云端的血河再次朝东南方掠去,那浩瀚的血海气息自象蛮部城的郊外掠过,却是还激起了大片的怒骂。
远处的象蛮部城中,几位统领祭司齐齐飞出城来,对着那片血色流光呵斥:
“哪一宗的邪道子,瞎了你的狗眼敢公然闯进爷爷的地盘来?”
“找死不成?”
“……”
只是那血色流光接天而逝,自云端猛地掠过,诸蛮来不及反应,拦之不得,也不想去拦。
这群山内的邪道金丹破落户,有一个算一个的,没一个好玩意儿,真要与他等沾染上了因果,他蛮部有家有业,也是头疼!
只是,似乎是往东南去的,东南?
象蛮部蛮王心中微微一紧,东南的魇蛮部发生了何事他怎会不知,鬼、蛊、兽上三部尽皆在打东南的主意,北面的越人也不知是不是庇护下了那位魇部的叛逆少年,得了魇部的祖器。
他等小部族起不了那等心思,只能是兔死狐悲了。
唉,多事之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