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终于到了医院,又终于到了病房,躺在床上的丰川秀男一边强忍着颠簸带来的巨疼一边暗自纳闷,正开着会的咋开到了医院,而自己还躺到了病床上,腰部疼得要死,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脊柱骨折了。
仔细捋了好一会,丰川秀男才捋清楚,原来开会的时候自己听到一声哗啦碎玻璃的声响,然后后背就挨了重重一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楼正举行迎新春酒会,二楼戒备森严,这是哪个捣蛋的孩子扔的砖头,恰巧砸到了自己。丰川秀男这样想,却忽视了一块砖头能有那么大的能量,不光砸碎了玻璃,而且裹挟着厚厚的两层幔布再打断他的脊柱。
丰川秀男没听到松本次郎的挣扎声,此刻的他无暇四顾,疼痛让他意识模糊,思维不清,不停地咒骂扔砖头的人,更没有留意一个少年面带微笑慢慢向他走来,而这个少年就是让他脊柱碎裂的始作俑者。
“嗨。”小安冲丰川秀男一声招呼,把丰川秀男吓了一下,随即就切牙扭嘴骂开了,嫌小安惊扰了他。身体的疼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丰川秀男气急败坏,骂出来的话就毫无章法,但是骂出来能好受许多,所以,他毫无顾忌地骂。
小安冷冷地用日语说道:“我这一砖头把你砸轻了。”
丰川秀男突然愣住了,什么,你这一砖头把我砸轻了,八嘎,这一砖头是你砸的?我要杀了你,丰川秀男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怒火,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小安,恨不得把他撕碎吃了。
“我应该多用点力,把你这个小日本砸死才好呢,省得浪费药材。“小安笑嘻嘻地说道,简直要把丰川秀男气死的节奏。
此时的小安有了恶作剧的心态,小日本,你不是厉害么,但是你如今躺在床上了,可以说一辈子都起不来了,这就是作恶者的下场,你说你不好好在日本待着,你跑中国来杀人放火,那哪行呢,千万不要以为中国人好欺负,我就是不好欺负的中国人之一,你骂吧,待会有你好看,看护你的人让我捏死了,我捏死你也跟捏死一个蚂蚁一样,嘻嘻,捉弄一个日本人也不错,很好玩,真开心。
“八嘎。”丰川秀男左看右看,也顾不得喊疼了,其实人在专注于某一项事情时,确实会忘了疼痛。丰川秀男在找武器,他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他已经忘了自己就是个伤者,脊柱骨折的伤者,而不是平常时候的特高科的高手。
“别费劲了,你还是老实待着吧,我要是你就老实的躺着,你要是真的老实躺着,我说不定看你可怜,饶你一条狗命,再说了,我这个人不喜欢痛打落水狗,没必要 。”小安说道,语气里的讥讽连傻子都能听懂。
丰川秀男八嘎了好几句,结果正像小安所说,纯粹就是徒劳,一块砖头能把你的脊柱砸断,也能一把拧断你的脖子,更何况你都成了人家眼里的落水狗了。丰川秀男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闭嘴,至少心里没那么堵得慌了。
小安把丰川秀男翻过来,别看对方身材粗壮,可在小安的手下就像一个玩偶,随便一翻就翻过去了。这一下把丰川秀男疼得嗷嗷叫,骂得更凶了。
“是不是砸的这里?”小安往丰川秀男的后背摸去,但是手上用了力,就是要折磨这个小日本,当然不能像护士那样轻柔。
丰川秀男疼得啊,疼得他骂不出来了,就觉得后背脊柱骨那里像插进了钢针,一下一下在剜他的心。
病房里回荡着丰川秀男嗷嗷的嚎叫,像狼嚎,瘆人的很。
小安一点点摸下去,细长的手指终于停在了丰川秀男受伤的地方,他一边摸一边按,嘴上笑嘻嘻地问:“咋样,是不是这里,这砖头真好,结实着呢,是不是跟炮弹差不多。”
丰川秀男疼得嗷嗷叫,哪有心思理会小安啊,在他心中,这个笑容邪魅的少年就是个恶魔,就是个厉鬼,折磨人也不待这么玩的,人家都受伤了好不,他妈的,疼死人了。
小安终于住了手,他怕再继续下去这个小子会嗝屁,毕竟面对高达十二级的疼痛,跟女人分娩一个界别的疼痛,可不是谁都能忍受了的,要是把这个家伙弄昏死过去,想问话也问不出了,那样的话就算白来了,不划算。
丰川秀男的嚎叫终于停止了,但是还不是完全的停止,他嘴里不停地呻吟着,哼哼唧唧,像精疲力竭的待宰的猪,甚至双腿还稍微的抽搐,显然小安那几下够他受的。
小安把丰川秀男反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就是这么一下子,又把丰川秀男疼得嗷一下,不由自主地嚎了起来。
疼啊,疼得确实受不了,叫出来至少能好受一些。
丰川秀男恶毒地瞪着这个陌生的少年,那眼神要是刀子的话,他此刻能把小安杀了不知多少回了。可惜的是,他动不了,眼神再凶狠也没用,他就是个待宰的羔羊,连够都够不到对方,更别说打一下了。
“你们的猎鹰B计划进行的咋样了?”小安说道,笑眯眯地拉过椅子坐了,那样子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而床上的丰川秀男就像他脚底下安卧的小狗。
丰川秀男登时目瞪口呆,不单因为这个少年说的是日语,而是因为他说出了绝密级的猎鹰计划,B计划。丰川秀男知道,这绝密计划,上上下下知道的人不超过八个,标注三朵樱花,这可是最高密级的,问题这少年怎么知道的,他是谁?日本本部派来的?不可能啊,这小子才多大啊,再说本部派来的也不能把自己的脊柱砸断吧,肯定是敌人无疑。特高科出身的人再判断不出这个问题,那简直白活了。
“你知道A计划是怎么泄露的么?”小安说道,依旧是一口流利的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