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眼睁睁地看着金玉满堂的打手们一步步逼近。
他们脸上挂着不善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她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凶戾之气，仿佛利刃一般刺骨。
在恐惧的驱使下，她不由自主地与小梅紧紧相拥，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苏舒的双手紧紧抓住小梅的衣襟，指尖泛白。
“咱们…咱们咋就这么傻呢？”
苏舒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要是能重来，我宁可学不会制作符皮，也不听那些骗人的鬼话，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苏舒咬着唇，心中满是悔恨，若是早知今日，她绝不轻信他人诱惑，妄想着来这金玉满堂挣够灵石去学制作符皮。
她们现在这副模样，源自今日白天的遭遇。
苏舒听从小梅的建议，两人一起满怀期待地找到吴大师学习绘制符皮。
岂料吴大师的话如同冷水浇头，让她们瞬间清醒。
“一个人一天要二十颗灵石，你怎么不去抢！”
小梅急切地反驳，她无法忍受这样的敲诈
吴大师的狮子大开口，让小梅感到自己被坑了。
“二十颗灵石，这得处理多久的妖兽皮啊？”
苏舒听到需要惊人的二十颗灵石，她一脸苦涩扳着手指细数。
吴大师看着两人身上浆洗得泛白的衣裳，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二十颗灵石，，不过是入门费罢了，这都还是便宜的。”
“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这市面上，谁愿意以这个价格传授真本事。”
“别忘了，这还不包括工具使用费和磨损费，总的来说，每人每日至少得交上三十颗灵石。”
小梅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三十颗灵石？你怎么不去抢！”
吴大师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以为意地回应：
“你们不学，有的是人学。”
“曾经李默符师都在我这学过，他一日便有所成。”
“人不行，不要怪路不平，若是自己能力有限，莫怪技艺难成。”
“只要你们肯努力，一定能学会的。”
抢？哪有他卖课挣得多。
他现在就是在抢啊。
面对吴大师的厚颜无耻，小梅更加愤怒。
还以为脱离徐家之后，她们就能摆脱苦难。
哪曾想，徐家之外的世界与徐家之内并无二致。
最起码在徐家里，还要找个借口才好盘剥他们。
在徐家，至少还需找个借口来剥削她们，而外面的世界却更加直白，更加贪婪，仿佛要将她们连皮带骨地吞噬。
“你！……”小梅气得声音颤抖。
“学，我们要学。”
苏舒紧紧握住小梅的手，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灵石。”
小梅无奈地低语，面对吴大师高昂的学费，她却是囊中羞涩。
“我有，用我的吧。”
苏舒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珍藏的灵石小盒，这里面是她辛辛苦苦攒下的全部家当，足以支付她们一天的学费。
“我怎么可以用你的灵石！”
小梅坚决地摇头，他和苏舒都是徐家的家奴。
哪能不知道攒下这么多灵石，需要多少时日，要受多少苦。
“如果不是你向李默大人提起我，我说不定早就死了，，就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苏舒坚持道。
小梅犹豫着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的几十颗灵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谢谢。”
她想要拒绝，但心中的渴望让她无法开口，她需要这个机会。
万一她真的能够一天之内学会制作符皮呢？
见到灵石，吴大师稍稍正眼看了苏舒一眼。
“交灵石吧。”语气略带平淡。
苏舒将数了半天都没有数出够数的灵石，最终还是小梅帮忙，才将六十颗灵石递给了吴大师。
随着灵石的交出，盒子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零星的几颗灵石。
苏舒的心疼无法言喻，这些是她多年辛苦的结晶，如今却一朝散尽。
想到即将学成的制符技艺，苏舒又振作起来。
“等我学会制符，以后还能继续挣灵石。”
苏舒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
交出灵石后，苏舒和小梅踏入了吴大师的屋内。
看着她们背影，吴大师嗤之以鼻，嗤笑道：
“说的跟自己认识李默似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像你们这样的人也想攀附大人物。”
提及李默，吴大师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当初他可是抱着坑害李默灵石，甚至还想算计秋怡仙子。
现在李默成立青山坊市的话事人，连徐家老祖这样的筑基修士都死在他手中。
每当听到关于李默的传闻，吴大师都会心惊胆战，甚至有一天因此不敢开课，生怕李默记起他来。
“罢了，他大概早就把我忘了。”
吴大师自我安慰，随即眼神一转，露出轻蔑之色。
“还敢对我指手画脚，哼哼，今天你们两个休想学到任何东西。”
他打定主意，要让苏舒小梅两人好好见识一番世间险恶。
苏舒和小梅走进屋内，只见已有修士静坐等候，无人理会她们的到来，都闭目养神，等待吴大师开课。
她们寻了张邻近的桌子坐下，桌上的工具锈迹斑斑，散发着腐臭味，其他修士都露出厌恶之色。
苏舒和小梅两人对此倒是很熟悉，天天和妖兽皮打交道，早已熟悉了这种难闻的味道。
苏舒满怀期待地坐着，心中默念：
“李默大人能做到的，我也能。”
她在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
小梅则看着桌上的工具，对吴大师的厌恶更深。
用这种破旧的东西教学，还敢收取她们每人十颗灵石的学费，比明抢还要恶劣。
时间过得很快，后续又来了几名修士。
和苏舒她们一样，都是一些练气初期的低阶修士。
授课开始，吴大师的讲解从二分法到三分法。
二分？三分？
苏舒听得云里雾里，渐渐感到头晕。
小梅刚开始听的很是认真，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吴大师讲的都是一些很笼统的东西，需要注意的细节却什么也没说。
等到后面，到了让她们动手实践的时候。
分给苏舒和小梅的妖兽皮是没有处理好，甚至有一些部分已经变坏的。
天天处理妖兽皮的她，如何认不出这妖兽皮品质不行。
小梅一眼便认出这些劣质的妖兽皮，但在吴大师面前，她只能忍气吞声。
看着旁边仍兴致勃勃的苏舒，小梅心中默默道歉：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苏舒。”
她清楚，之前对吴大师的不敬，导致了她们今日的特殊待遇。
小梅对学会制作符皮已不抱希望。
苏舒却不知小梅心中所想，
看着面前这一小块处理不合格的妖兽皮。
她细心地处理着手中的妖兽皮，手法熟练，很快将其处理得干干净净。
接着，她拿起泛着铁锈的工具，依照自己模糊的理解尝试制作符皮。
吴大师经过她们身边，看到小梅已放弃，心中甚是畅快。
“这就是敢顶撞我下场，让你什么也学不成，一无所获。”
他转向苏舒时，却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在处理妖兽皮。
“这个傻丫头，处理好妖兽皮就有用了？真是天真！”他心中嘲笑。
课程结束，天色已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