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卫生所,其实非常简陋,许多药都没有,只有一个中医,经常自己上山采药材,给村里人治病。
“安邦叔,快给我家小宝看看,她被水烫伤了。”
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小老头,掀开孩子的包被,看到大腿起了几个水泡,啧啧道:“这是怎么弄的,孩子皮肤那么嫩,你们是直接倒开水在她身上了?”
朱斌一时语塞,苏言也没开口。
还是朱斌忍住怒气,祈求道:“安邦叔,你快给治一治,孩子哭的厉害呢。”
林安邦嘴里嘟囔着做父母的一点都不细心,然后开始翻箱子,找出一瓶绿药膏,给孩子涂上。
孩子主要是大腿和后背被烫伤,也还好不是滚烫的开水,大概七八十度,但这温度也足够烫伤一个婴儿娇嫩的皮肤了。
全身抹上药膏,大概这药膏有清凉的作用,孩子也哭累了,渐渐睡了过去。
医药费先欠着,夫妻俩这才抱着孩子回家。
一路上朱斌都很沉默,他抱着孩子走的异常沉重。
苏言也恨不得给原身两嘴巴,这人完全就是自己作死的典范。
明明有美好的未来,非要去跟这个比那个比,生生把自己内耗死。
原身本是富家千金,可在六十到七十年代,做生意的富商,大多被打上资本主义的标签。
原身的家人大多被送去西北改造,而原身还算幸运,在这之前就被父母报名下了乡。
来到天水村,她不会干农活,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好几次因为干农活晕倒过去。
又因为长得漂亮,经常有村里的小伙子拦住她,跟她示好。
她实在是很害怕,她对这个地方只有反感和抵触,不愿敞开心扉跟任何人做朋友。
对谁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自视甚高,还经常摆千金的谱。
以至于有一次她中暑晕倒,隔壁的女知青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还是路过的朱斌发现了她,将她抱到了树下,给她喂水,替她扇风。
也就是因为朱斌救了她,反而被其他知青编排,说朱斌碰了她的身子。
还有人说,看到朱斌解开了她的上衣领子,她的身子都被人家给看光了。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朱斌本来只是好心救人,没想到被编排的好像耍流氓似的。
而苏言也知道对方是好心救她,可满村都是两人的流言蜚语。
甚至有爱慕苏言的人举报朱斌说他对女知青耍流氓。
原身还算有点良心,在革委会的人来抓朱斌时,主动说两人是正当的男女关系,他们在处对象。
后来原身的农活都是朱斌帮她干的,她之前晕倒看病的医药费,也是朱斌替她还的。
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偷偷藏起来,拿给她吃。
朱斌一直默默的关心她,帮助她。
渐渐的她也被朱斌打动,在下乡的第三年,终于嫁给了朱斌。
可刚嫁给朱斌没多久,她就怀孕了,而这一年她的两个闺蜜也下乡来到了天水村。
一个嫁给了开货车的郑成,一个嫁给了钢铁厂的林栋。
两人都嫁得好,婚礼也办的气派,婚后生活也美满。
而她原本是她们之中生活条件最好的人,如今一朝下乡,完全颠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