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这些账的时候连沈金兄弟三个也没瞒着,沈宁还好,上次看过京城来的三个客人那大手笔,相较之下淡定得多了,沈银和沈铁则不同,一听八十多两眼睛都圆了:“赚这么多?”
沈金看两个弟弟一眼,道:“哪里多?大嫂他们很辛苦的,原料要种养,东西要加工,用功都用在你们没看到的地方,你俩也多学着些,往后有些事也能帮大嫂分担起来才好,大哥大嫂家听到看到的账在外边不兴乱说。”沈银:“我知道的。”
沈铁耸耸鼻子:“我不笨,这种话哪会往外说。”
桑萝笑:“你多想了,都机灵着呢。”
三个都是吃过苦的,小时候最憨的沈铁渐渐大了,有两个哥哥教着其实也鬼灵精,在家里憨些,在外边可不憨。
沈铁一听这话得意冲沈金使了个你看吧的眼神。
沈金好笑,左右看看,道:“没见大哥和小安?”
“往刺史府帮忙去了,你在外边跑这些天没好好歇过吧?让小银帮着烧点水去洗个澡好解乏,晚上在这边吃饭。”
沈金一出去,沈银和沈铁没少被桑萝留在家里吃饭,兄弟俩都习惯了,沈金心下高兴,也没推拒,“谢谢大嫂。”
说完话想起阿窈和谦宝来,有心想逗一逗,却见他大嫂放轻脚步过去,一个一个抱了回房里了。
好嘛,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铁给摇睡着了,水没那么快好,索性帮沈宁收笔墨砚台。
……
另一边许老太太回了家,私下里跟魏令贞道:“阿宁教得是真好,那利落劲儿,再历练个几年了不得。”
老太太瞧瞧外边正说话的几个孩子,文博年龄倒是相当,老太太想到这里却是自己就摇了摇头,除非科举真考出个样儿来,不然攀不上,沈家起得太快了。
许老太太看到的是沈宁的厉害,大兴庄外几个村里,今儿在沈家上课的几个帮工家的孩子眼下也正跟家里爹娘爷奶说起今日沈家见闻。
陈大山和周三郎的抽成多少沈宁只上了账没明说,但卢二郎和许文庆的他们听到了啊。
一个六百多文,一个一千多文!
赵家那边,赵老汉和赵老太太啊一声,嘴都没再能合上。
“多少?”
“一千一百八十八文。”
“没听错?”
赵家姐弟齐齐摇头。
老俩口相视一眼,老太太转头就嘱咐孙儿孙女:“这事在外边可不许说。”
赵家小娘子点头:“我知道的,我就是跟爷奶讲。”
赵老汉点头:“这就对了,咱们你爹和四叔都给桑娘子干活,你娘和几个婶子现在也进了粉丝作坊,你们姐弟还能读书识字,娘子待咱们可不薄,容你们在家里读书,听到看到什么不兴在外边胡咧。”
又问孙女儿:“你前些天是说教你们的两个小先生都去做跑商学徒去了?”
赵家姐弟两点头。
赵老汉微沉吟,便道:“你俩好好学,能识字会算账比种地干苦活强,学成本事了,等长大了桑娘子商队或是铺子要人,没准儿你们也能去做学徒。”
姐弟俩眼睛就都亮了。
“我一定好好学!”
等两个小的出去,赵老汉沉吟许久,问老伴儿:“你说,能不能让家里大的几个也到那边学学识字算账?在家里跟着六丫儿和小□□总是要差一大截的,没有那边的先生讲得好。”
一天就是一个时辰左右,孩子长大了有前程,他们自己每天多干一些也使得啊。
赵老太太也是心动的,只是有些犹豫:“这好吗?”
沈家也不是开学塾的,他们一年也就是提些鸡鸭土产当束脩。
赵老汉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之前桑萝的态度,家里又四个壮劳力在沈家做工,为着孙儿孙女前程,也难得厚了脸皮,道:“要不明儿让老大拎上两只鸡,去问问娘子?”
赵老太太两手在围裙上搓了搓,道:“明儿一早我去试试吧。”
一模一样的情景在另两家给沈家帮工的人家一样上演,桑萝这时还不知道大兴庄的小课堂眼见着又要扩充了,还有一群孩子小小的脑袋里有了新梦想——成为大兴庄学徒预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