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沈安和沈宁帮着背上来的那扎扎实实两大捆苎麻,桑萝唤沈安和沈宁带着两个小的去把手洗一洗,转身进屋取了一个碗,从刚出锅的水蒸蛋盘子里舀了三勺端了出来,递给沈银道:“蒸得不多,你和小铁分着尝一点。”
又喊沈安和沈宁吃午饭。
沈银和沈铁口水都快吧嗒下来了,小哥俩星星眼:“鸡蛋糕啊。”
齐齐冲桑萝道:“谢谢大堂嫂。”
然后就凑到一块,你一小口我一小口分吃起来。
沈安和沈宁进屋盛饭,没把小堂弟往里带,沈安自己也就挟了些菜端着碗出:“三哥要是知道大堂嫂给我们鸡蛋糕吃了,会不会馋哭?”
沈铁舀一口水蒸蛋送进嘴里,点头:“肯定会。”
“那怎么办?”
“不告诉他。”
沈安有点想笑。
水蒸蛋桑萝是真的做得不多,而且是午饭的一道菜,不可能给得太多,只给了三小勺让孩子香一香嘴而已,小哥俩吃得再小口,三两下一分也就没有了。
这会儿咂着嘴,把碗底最后一点碎渣都刮了个干净,着实没剩的了,沈银才跑去把碗和勺子都洗了。
也不往里去,只把洗好的碗递给站在院外吃饭陪他们的沈安。
来这边的小孩子,除了沈金兄弟三个,其他的都被家里大人耳提面命的教过,不许往沈家院子里进,沈金、沈银和沈铁虽然没有家里大人这么教,但跟着其他孩子有样学样,也知道不进院的。
沈安接了碗转身送进去,沈银探头看看院子里,小声跟沈铁说:“你说,我们来晚了这么久,糖水会不会已经没了?上午那么多人呢。”
还在回味鸡蛋糕美味的沈铁呆了呆,慢半拍想起他心念念的糖水啥?没了?
沈铁像挨了一道雷劈,人都木了木:“不,不会吧?”
心里又觉得没啥不会的,糖啊,谁还给他们留着呀?
小哥俩你看我,我看你,刚才香得不得了的鸡蛋糕那一瞬间也不香了。
殊不知,沈安把两个小的洗干净的碗端回去,沈宁就已经把糖水化好了,看她二哥端着个洗干净的空碗回来,笑着接过去就给舀了一大碗糖
水,从木案上另拿了个碗,也舀了一大碗,这才塞给沈安:“二哥给他们把糖水端出去,不然该以为没他们的份儿了。()?()”
沈安看了看碗里比之前大家一起喝的色泽明显要深些的糖水,“新兑的?()?()”
沈宁:“坛子里剩的不多了,不够两碗。ㄨ[(.)]ㄨ?ㄨ$?$?ㄨ()?()”
沈安笑了起来,把自己的碗放下,给两个小堂弟把糖水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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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和沈铁在山上美滋滋喝糖水的时候,沈金耷拉着脑袋坐在自家院子的木门槛上抱着膝盖玩蚂蚁。
手上的小树枝时不时扒拉一下蚂蚁,扒拉几下,抬头看一眼远处的山道,扒拉几下,又抬头看一眼。
没人。
都上去这么久了也没下来,小银和小铁这都吃上了吧?
沈金开始后悔了,刚才怎么就怂了呢?明明是他割的麻,这下倒好,只能在这干坐着。
沈金反思,要吃东西,脸皮怎么能薄呢?脸皮薄哪里能吃到东西?
明明以前也不这样,也不怕沈宁啊。
他看一眼山道,叹气。
不过愁也没用了,难道现在再割一捆苎麻上去?
那还不如刚才就上去呢。
给他郁闷得,蚂蚁都不好玩了,小树枝一扔,两手架在膝盖上托着腮,一双被手挤吧着的眼睛瞪着那山道瞧。
瞧、瞧、再瞧、还瞧!
瞧得眼睛都酸了,然后终于叫他看到自己两个弟弟腆着肚子下山来了。
沈金噌一下站了起来,真腆着肚子的,走道都不快,这是吃了多少?
他大步朝那边奔过去,还离着几步远呢,就问:“喝着糖水了?()?()”
沈银和沈铁笑得花似的,齐齐点头:“喝到啦!可甜可甜。”
沈铁还抱抱自己的小肚子,喝太多了,走不快。
沈金看着两个弟弟空着的双手,傻眼了:“沈安没说给我带一点儿吗?你俩没说那麻是我割的吗?”
这话问出,看两个弟弟对视一眼没回话,沈金的心,哇凉哇凉的。
“不带这样的,明明说好了的,我上次还省油渣给他俩吃了。”
眼看着他嗷一声要嚎了,沈银和沈铁才嘿嘿笑了起来。
沈银从肩上提溜起一根细细的麻绳,真细,跟衣裳还一个颜色,不细看压根看不到。
麻绳一提溜起来,往脑袋上方一绕,原本斜挎在他背后的一个竹筒就被提了出了,要等你嚎了才拿出来。”
沈金一看到那竹筒,眼看就要嗷出来了,嘎一下收回去了。
“拿来拿来。”竹筒装的,肯定是糖水。
知道自己有糖水喝了,沈金哪还管沈宁瞧不瞧他笑话啊,从沈银手里接过竹筒,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眼睛就亮了。
揭开上边的竹盖,看到挺大一个竹筒,足装了八分满,鼻子还没凑近已经闻到了一股子特别的甜香啦,抱起来就往嘴边送。
咕嘟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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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他差点冒泡:“好甜!”
他喝过的最甜的糖水。
沈宁一定给放了好大一块麦芽糖化在里边。
沈金美滋滋笑起来()?(),
又喝一口?()??♂?♂??()?(),
宝贝的盖上了:“我留着慢慢喝。”
这回换沈银和沈铁眼馋了()?(),
要不是刚才在山上二哥问还要不要,给添了一回,把他俩喝得太撑,真想当场就跟三哥再讨一口。
阿姐化的这糖水特别甜,又香又甜,反正比过年的时候娘给化的好喝。
沈银凑过去跟沈金商量:“三哥,我帮你带回来的,等会儿分我也喝点不?”
“你不是喝过了?”沈金瞄他肚子:“没少喝吧?”
沈银嘿嘿笑:“还想喝,三哥,我现在不喝,等会儿你分我一点呗,就一点。”
沈铁凑热闹:“也分我一点点。”
沈金把竹筒往怀里一捂:“不干,你俩都喝过了,不许盯着我的。”
割了两大捆麻呢,还给沈宁笑了一回,怎么也要喝够本。
沈金抱着那个小竹筒,脸上美得不行,心里更美。
沈安和沈宁还是理他的,糖水也没落下他,这么大一竹筒,嘿嘿,不愧他特意从嘴里省下的油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