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山了解情况之后来到许纯良的面前,心中暗叹,每次见他总没好事,只不过这次麻烦发生在许纯良自己的身上了。郑培安的死如果定性为他杀,那么许纯良无疑是有杀人动机的。
虽然许长善死于意外,可他毕竟是在阻止郑培安自杀的过程中出事,许纯良将郑培安视为仇人也很正常,因而产生了复仇心理也非常符合逻辑。
许纯良平静道:“你们可以调查我的通话记录,我把车就停在下面,刚好经过这里的时候郑培安给我打了电话,这应该是一个针对我设计的局。”
柳青山道:“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不过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的自由会受到限制。”
许纯良道:“调查清楚应该不难,现场有监控,那把刀不是我的,我连刀柄都没碰过。”
柳青山道:“相信事情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水果刀上的指纹比对很快就出了结果,在刀柄上找到的指纹和许纯良的相符,这一结果让柳青山颇为不解,在结果出来之前,他是相信许纯良的,因为他调查了许纯良停车的地方,和郑培安通话的时间和内容,基本上已经断定这是一个设计的局,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刀柄上会有许纯良的指纹。
以他对许纯良的了解,许纯良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可证据偏偏又摆在眼前。
陆奇也无比关注这件事,特地来过来打听调查的情况。
柳青山也没有隐瞒,将目前了解到的所有情况告诉了他。
陆奇道:“不可能,纯良绝对不可能杀郑培安,这件事完全是个圈套,可以调查当时的监控啊。”
柳青山道:“当时处于上班高峰期,天桥上的人很多,盲区也有很多,就算有监控也证明不了什么。”
陆奇道:“看看,我就说吧,郑培安所处的地方肯定是精心选择的,你想想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许纯良刚和我分开,经过天桥的时候郑培安就给他打电话,如果不是有人盯着他怎么可能?”
柳青山苦笑道:“我也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可水果刀的刀柄上的确发现了许纯良的指纹,鉴证科已经做过多次指纹比对,可以确定指纹和许纯良相符。”
陆奇道:“我们都清楚,有许多办法可以伪造证据,如果有人事先采集了许纯良的指纹,再将他的指纹复制到刀柄上,那么就能成功伪造犯罪现场。”
柳青山道:“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但是郑培安总不能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然后再诬陷许纯良吧?用生命作为代价去陷害一個人这得多大的仇?刀身准确通过肋间刺入心脏,一刀毙命,不带任何的犹豫,多数人自杀都不会采用这种方式吧?”
陆奇道:“你别忘了郑培安的本职工作是医生,他和许纯良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他应该不可能陷害许纯良,我估计还有其他人。”
柳青山道:“咱们当警察的不能用估计来定罪,一定要取证。”
陆奇道:“你该不会认为真是许纯良杀了郑培安吧?”
柳青山摇了摇头:“一种巧合有可能,可巧合集中发生的时候就一定没有可能,如果许纯良真有杀郑培安的想法,为什么要选择众目睽睽之下?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明显的罪证?郑培安逃离的这一夜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陆奇道:“既然存在这么多的疑点,为什么还不放了许纯良?”
“要走程序,他不是已经联系了律师,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郑培安在东州的家人?”从柳青山的话来看,他也不认为是许纯良杀了郑培安。
陆奇道:“他没亲人的。”
柳青山道:“不对吧,刚刚我们查到郑培安有过短暂婚史,他有个前妻在湘西。”
陆奇道:“我没听说过。”
柳青山道:“郑培安结婚并没有登记领证,但是按照湘西的规矩举办了婚礼。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警方,他们会协助我们寻找郑培安的这位前妻,看看是不是能有什么发现。”
许纯良被控制五个小时后,被获准离开警局,不过因为他的嫌疑尚未完全解除,所以暂时不能离开南江。
出来的时候,苏晴和律师一起在门口等着他,看到许纯良,苏晴一路小跑迎了上去,展开双臂抱住了他。
许纯良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苏晴眼圈红红的:“郑培安死了?”她此前对郑培安的印象很好,认为郑培安是个幽默宽厚的长辈,一直把他当成许家的一份子,没想到他居然导致了许老爷子的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