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客气的笑着上前,再度给陈允石把脉。
脉象已经恢复,不过却略显虚弱。
这一切都是正常的,身体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
郑谦扭头对陈应聪道,“陈公子,继续将第七碗药给你父亲服下吧,现在只有膝盖以下的位置,还有肿胀未消,这些药下去,应该会有效果!”
“好的,郑医生!”
陈应聪取来药液,准备给陈允石喝下去。
但是陈允石却摇头不喝。
他对郑谦道,“郑先生,你还是给我换个方子吧!”
郑谦一愣,“何出此言?你的病还没有全好,而且,这药方对你的效果也很明显,为何要更换药方?”
陈允石道,“不瞒先生,我之前也学过几年中医,知道一些药理药性,先生先前所开之药,大都是峻猛的泻利之药!”
“此药伤身,不宜多服,而今我的病,已经十去八九,正所谓《内经》有云,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即无毒治病,也不过十去其九,所以,我觉得,我的病,已经不适合再服用此药,需要更换药方!”陈允石开口。
郑谦一下子愣住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黄老和韦老宁肯眼睁睁的看着这陈允石病死,也不破例来救人了。
先前不遵医嘱,偷偷喝酒,导致病情复发加重的事儿,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陈允石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郑谦原本以为,现在的陈允石病重,应该不会偷偷喝酒了。
结果现在倒好。
酒是不喝了,但是却连药也不肯再吃了!
郑谦的心头有些动怒。
既然你有自己的理论,何必还来请我看诊?
身为医者,你既然请我来,那就事事听我的就是,我自会将你治好!
一旁的陈应聪自然看出来了郑谦心头不悦,担心父亲和上次得罪黄老一样,又要将眼前这个年轻的郑医生给得罪,便急忙道,“爸,你就是一个半吊子医生,哪里比得过郑医生啊,你还是听他的,赶紧把药喝了吧!”
郑谦也道,“陈先生,你的病,我劝你还是继续按照我的药服,如果病根不除,即便是这次能好,以后必定复发,而且,一旦下次复发,我这次开的药,下次就没有效果了!”
“你自己考虑清楚吧!”郑谦继续开口,“如果你觉得不能继续喝我开的药,想要另外更换药方,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说完,郑谦抬脚就往外走。
陈应聪急了,快步追了上去。
“郑医生,请留步,我父亲他……”陈应聪连忙挽留。
但郑谦去意已决,对于陈允石这样的病人,他是不想再看了。
郑谦停下脚步,对陈应聪道,“陈公子,如果你想让你的父亲尽快好起来,刚刚我开的八碗药,还剩下两碗,现在喝下一碗,剩下的一碗,于一个小时后服用,至此,便会痊愈!”
“同时,你父亲的这病为酒臌,切记不可再饮酒,一滴酒都不能喝,如若再犯,神仙无救!”
说完,郑谦径直离开。
陈应聪无奈不已,知道留不住郑谦,只好让司机来送郑谦回去,同时,他还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郑医生,这是您的诊金,多谢你替家父看诊了!”
郑谦摆手,“这个诊金,我不能收!”
的确是不能收。
如果后续,陈允石按照他的药方服药了,也好起来了,那还则罢了。
倘若陈允石擅作主张,更改药方,导致病情加重,郑谦这收了诊金,反倒不妙。
加上郑谦也根本不缺这一百万的诊金,所以他直接拒绝了。
陈应聪推辞几次,最终拗不过郑谦,只好作罢!
回到病房。
陈允石还是没有喝那第七碗药,嘴里甚至还嘟囔着,“什么医生,还没有我厉害呢,连内经上面的东西都不知道,还学人出来治病?”
“爸,你少说两句!”陈应聪皱眉起来,“今天要不是郑医生,你这会儿还奄奄一息呢!”
“他那是运气好罢了!”陈允石道,“连内经都读不懂的医生,能有多少本事?”
陈应聪无奈,不想跟父亲争辩。
“爸,刚刚郑医生说了,你这病,要想断根,就得把这两碗药喝下去,现在喝一碗,一个小时后,再喝剩下的一碗!”
陈应聪递了过去。
陈允石不想喝,但被迫无奈,还是将第七碗药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
陈允石的小腿肿胀尽去,唯有脚踝处还有些肿胀,但已经无碍,几乎不影响行走和行动了。
就在这时。
陈应聪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要出去一趟。
临走前,他千叮咛万嘱咐,找来一旁的护工,务必盯着陈允石将最后一碗药喝下去。
做完这些,陈应聪便离开了。
就在陈应聪刚走不久。
躺在病床上的陈允石,便趁着护工不注意,直接将最后的第八碗药,给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身上的肿胀几乎已经全退了,就剩下脚踝处一点点,根本就不必喝这些药,也能完全好起来,那年轻医生,就是喜欢糊弄人,什么不能除病根啊,就是说出来吓唬人的而已!”
“你能吓唬得了别人,但是我陈允石,可不会被你吓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