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热水沸腾，噗噗冒着水汽。



    盯着淡金色的茶水看了半天，苏北北问：“你对沈朝昱是什么感觉？”



    卫青一愣，不明白为何苏北北在听了她的话以后会问出这个问题。她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不敢直视苏北北的眼睛。



    停顿了几秒，苏北北道：“他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我从没见过他对某个女人这么上心。”



    卫青心头一惊，看向苏北北神色复杂。她此刻心绪不宁，如果沈朝昱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会是什么结果呢？



    她握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苏北北沉默片刻说：“总之我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过程难一点没关系。”



    她刻意咬中了这个“难”字，落到卫青耳里像是个提醒。



    “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会去着手去办的，不过我不敢保证能成功。”



    闻言，卫青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感谢道：“谢谢你苏小姐。”



    从称呼上可以看出，她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像一条鸿沟让她和沈朝昱的关系变得微妙。



    “做女朋友不好吗？为什么要当情人。”



    一语戳中她心中所想，卫青盯着苏北北，眼神有几分警觉。而苏北北根本没看她，只是趴在桌子上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字。



    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字，只不过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写着“人”字。



    人心复杂，人性也复杂。



    她趴在桌上嘀咕道：“不打算和我们一起玩吗？”



    卫青思考了一下，回应道：“我和他本就是上下级关系，而且我空降回来就是他的私人助理。”她咬了咬唇，说：“谁会信，我们的关系？”



    苏北北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她：“你自己都不信，又指望谁信？”



    卫青愕然，她愣了一下，耳畔反复回荡着苏北北的话。



    是的，她自己都不相信，又能指望谁相信？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成为沈朝昱的恋人。



    从椅子上起身，苏北北随手将桌上的水渍一把抹去，说：“他喜欢你。”



    双臂杵在桌面上，苏北北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卫青剪水似的眸子，放缓语速说：“别太伤害他，如果不想在一起，我希望你提前知会他。”



    沉吟片刻，卫青点头道：“我会的。”



    话落，书房门啪嗒打开，苏北北立马换上笑脸，跑上前：“再不出来，我都要怀疑你俩背着我偷情。”



    顾溥程脸一沉，说：“你很正常，不像他。”



    沈公子炸毛：“什么叫不像我？我也很正常好吧！”



    三人和谐的场面落在卫青眼里，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她像太阳那般耀眼，而自己却站在黑夜里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