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松本来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听见陈明浩这么说 ,也就不再犹豫了,直接开口说道:
“明浩,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通过孙书记的关系,将我调离龙山地区?”
陈明浩原本以为贺青松来求自已,是想让孙维平给龙山地委书记左国发打电话照顾提拔他,却没想到是要将他调离,当时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好奇的问道:
“龙山地区不是和你老家很近吗,你为什么又想调离?”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在龙山地区得罪人了。”贺青松尴尬的说道。
“得罪人也不至于要调走吧?”陈明浩好奇的问道。
“是,如果得罪一般的人我是可以不用调走,毕竟我工作的县和我的老家紧挨着,回去看望父母很方便,可我得罪的是地委的一把手。”贺青松沮丧的说道。
“地委一把手,你说是左国发?”陈明浩好奇的问道。
“是的。”贺青松点了点头。
陈明浩看见贺青松点头,就有些琢磨不透了,据他所知,贺青松是去年才当上县长的,如果他真的得罪了左国发,对方是不可能让他当上县长的,除非是近期发生的事情。
“能方便说一下怎么得罪他了吗?”陈明浩问道。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源于我们的无知,你知道我所在的龙山地区是比较穷的,而我工作的远宁县又是龙山地区最穷的县,急需要发展,前年有一家企业找到我们当时的县委书记要在我们那里投资几千万建设一家化工生产厂,因为急于摆脱贫困,县委所有领导,包括我在内都同意那个企业在我们县投资建厂,最后那个厂子建设在了离我们县城不到十公里的一个地方,化工厂建好投入生产后,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他们选择的那个地方周围都是山,不利于化工厂生产产生的废气的排放,时间长了,化工厂所在地的空气受到了严重的污染,化工厂外面一条小河在经过化工厂以后,河水也变得污浊,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当地村民已经到县里上访了很多次,甚至有一次还围堵了县政府。
我当县长以后,也到实地去查看过,污染确实很严重,召开了几次治理的会议都没有效果,企业不仅不配合,还变本加厉的生产,最后我们县政府召开了常务会议,准备关停这个化工厂,可这件事情在县里只有政府在做,县委那边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表示反对,可还没有实施,地委左书记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要求慎重,不要盲目的关停,甚至在国庆节前的一次地区干部大会上不点名的批评了远宁县,说我们不顾全地区发展大局,如果再不换思想就换人,据地委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过完节之后估计就会把我拿掉。
实不相瞒,我昨天就到了省城,去到了他的家里,还没说两句话被他以有事要外出为由打发出来了,并且还把我买的礼物也还给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想到了你曾经给孙书记当过秘书,看能不能托孙书记将我调出龙山地区,如果我继续留在龙山地区的话,县长肯定是当不了了,说不定还会穿小鞋,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参加我们交流干部的聚会了。”
听见贺青松说前两年的化工厂,陈明浩脑袋里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省城盛达集团的老总刘胜,难道他们将辰东县的化工厂搬到龙山地区了吗?当初他们同意搬迁的时候,自已也没有过问他们搬哪里,反正想的是搬走就行。
“你说的这个化工厂是省城盛达集团投资的吗?”
在贺青松说完之后,陈明浩问道。
“你知道这个盛达集团?”贺青松问道。
陈明浩一听贺青松的问话就知道自已的猜测是对的,但也没打算告诉对方实情,毕竟不在自已的管辖范围,他没必要隔空再去得罪刘胜。
在化工厂搬走后,他从盛荣那里已经了解过这个刘胜,那一次从辰东县将建好了一半的企业撤走,是因为了解自已的身份不敢和自已硬抗,并不是他自已认识到了自已的化工厂有可能要造成的污染主动撤走的。
“前两年我在辰东县听说盛达集团准备在厂。”陈明浩说道。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选择在我们那里,按理说我们那里的投资条件是最差的,不说高速公路,就是省级公路的路况也很差,要不,我怎么说我们无知呢,真以为天上掉馅饼了,不仅给了优惠政策,还全力支持他们建厂,可结果现在想要关停都很难,如果你是县委书记的话,我想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贺青松说道。
陈明浩听了他的话,心想,你可真说对了,虽然我不肯定你们的那个化工厂是不是盛达集团从辰东县撤走的厂子,但我肯定的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是不会允许的这样的企业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