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第 232 章(第2页)

 

    赵杰福噎了噎。
 

    不过,他也真好奇,怎么就给了他家茹娘一个金豆子了
 

    “没什么,她朝我买了只大公鸡,咱们家的大公鸡予她了,一会儿我去喂些鸡食,等公鸡吃饱了饭,我给阿垚妹子抓它去,路上再给带些干粮,咱们也不占她太多便宜。”
 

    赵杰福想说,唯一的大公鸡没了,那他清晨由谁唤醒苦读,话头到嘴边了又是一转。
 

    他喜滋滋道,“也好,这些日子天冷,公鸡卖了也好,正好多睡一会儿,省得被扰了清梦。”
 

    “呸官人这是梦里捡金子,尽想美事儿了”季茹娘一听这话就不痛快了。
 

    “我呀,下午就去村子陶大娘家抱一只公鸡回来,你说你,冬日不读书,春日犯春困,夏日再来打个盹,秋日和一众好友登高赏光,一年四季风花雪月,尽数被糟蹋了去还指望什么时候读书”
 

    瞅着媳妇掐着腰,细眉冷竖的模样,赵杰福心中惴惴,连连讨饶。
 

    “好娘子,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至于这样呛着我嘛,好好,读书,我努力读书,你只管抱个大公鸡回来,一只两只五只,都成”
 

    季茹娘见他皱巴了一张脸,连连作揖,这才哼了一声,收了掐腰的动作。
 

    两人又说起了潘垚,着实是那一个金豆子价值不菲,按着市价,购买他家八九只大公鸡了,是他们占了便宜。
 

    “这大冷天的,买了公鸡不杀,还要带着上路”赵杰福啧啧称奇,“这小娘子莫不是傻的吧。”
 

    季茹娘瞪了一眼过来,赵杰福脖子缩了缩,不敢继续埋汰。
 

    得,是人家倾盖如故的小姐妹呢。
 

    “我也问过阿垚妹子这事了,她说是作伴。”季茹娘迟疑了下,继续道,“说什么雄鸡一唱天下白,公鸡乃是至阳之物,和黑狗儿一样,辟邪呢。路上有个公鸡作伴,就是荒庙也敢去的。”
 

    赵杰福一听这事,皱了皱眉,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吟片刻,道。
 

    “这样一说,倒是颇有几分道理,最近是有些不太平。”
 

    季茹娘一听,心揪了揪,立刻抬起了头,有几分紧张,“官人,这话怎么说”
 

    灶房里。
 

    灶膛里有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舌舔过枯枝,将锅灶上煨着的一锅热水烧热,不大的灶房氤氲着水蒸气,暖呼呼一片。
 

    潘垚将那只蝴蝶重新搁到灯笼之中。
 

    此处寒冬腊月,要是入了荒野,它定然是活不了了。
 

    只见蝶翼微颤,在明亮的灯壁上投下一道蝴蝶的影子,翩跹美丽,自有一翻随遇而安,怡然自得的姿态。
 

    潘垚伸手点了点,另一只手托着腮,“还好有你。”
 

    蓬头鬼娃娃不服气了。
 

    怎么不说它呢,好歹它也在她潘家的屋檐下挂了两年,是个熟鬼。它就知道,她就没把它瞧在眼里,只把它当做挂在屋檐下的一个装饰物
 

    凡事也得有个先来后到,这小蝴蝶算啥
 

    喜新厌旧的小大仙
 

    潘垚无奈地瞥了一眼过去,只见蓬头鬼娃娃的小豆儿眼一转,大大的鼻子一个抽动,像是猫儿嗅到了腥味一样,嘿嘿一声怪笑,冲潘垚挤挤眉眼。
 

    它听到了哟,这处屋宅的夫妻俩个,他们在说话,说的还是小大仙你的事哟。
 

    潘垚立马知意,一点蓬头鬼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你又想去听墙角扯着我做幌子也没用不许去,给我老实点儿。”
 

    蓬头鬼肩膀一个耷拉,蓬松的鬼发好像都蔫耷了。
 

    有墙角不能听,鬼生毫无生趣,发丝根儿都透露着无精打采。
 

    “你呀你,整天不干正事,尽想听一些墙角,羞不羞了”
 

    潘垚正数落蓬头鬼的时候,就听院子里有急急的脚步声传来,她手往桌面上一拂而过,只眨眼功夫,原先搁在上头的龙形灯便不见了踪迹。
 

    一并被收起来的,还有不安分又跳脚的蓬头鬼。
 

    “嫂子。”潘垚冲推门而进的季茹娘笑了笑。
 

    季茹娘“阿垚妹子。”
 

    季茹娘胸口大力的起伏,一方面是被自家官人的话惊的,另一个方面也是她走得急了些,这才有些喘。
 

    潘垚关心,“嫂子怎么了别急,慢慢说,我给你舀一碗水吧。”
 

    说罢,潘垚起身要去橱柜拿黑瓷碗。
 

    锅里烧的那一锅水,在余火的闷烤下,这会儿已经咕噜噜地冒着小泡了。
 

    季茹娘拉了潘垚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阿垚妹子先不忙,我有事儿和你说。”
 

    潘垚顺着她的力道坐了下来,两人挨着坐一块,正好在一张长条凳上。
 

    “阿垚妹子,你听我说,我家官人说了,近来外头不是很太平,你一个小姑娘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一个人上路寻大哥,这叫嫂子怎么放心”
 

    “不若、不若”季茹娘思量片刻,咬了咬牙,道,“阿垚妹子要是不嫌弃嫂子这儿僻静,就在我这儿住一段日子吧,等外头太平了,或是开春了再离开。”
 

    “说不得你大哥自己就能寻过来,咱们就在这儿守着。”
 

    潘垚的注意力被吸引,“嫂子,你说外头不太平,是怎么个不太平法”
 

    “唉,说来这事,我们平头百姓的,知道得也不多。”季茹娘叹了口气。
 

    “我家官人有一个族叔,以前是个皮行,阿垚妹子知道皮行吧,就是走街串巷卖些狗皮膏药的行当。治不了病,倒是能做些药,像是头痛脑热,驱除蚂蚁蛇虫的都有。”
 

    “后来,听说他卖的药被一个老太太买了,药了好一些耗子。老太太不讲究,还嫌山里的猫叫声恼人,特意将药的耗子往山里一丢,惹得野猫吃了,倒了一大片的野猫。”
 

    “这不,就惹恼了野猫后头的祖宗猫妖,被猫妖寻着报复了”
 

    “猫妖聪慧,有样学样,也将这些死耗子喂了野鸡狗獾这样的小动物,再往老太太家附近一丢。”
 

    “瞅着不要钱的山货肉,谁能不捡老太太家里人欢天喜地的捡了肉回家,结果,自家人也被药死了。”
 

    季茹娘说得是心惊胆战。
 

    妖鬼一流,心眼当真是小,爱分明,恨也分明。
 

    “老太太没了,这猫妖也不解恨,还寻上了我家官人那族叔,要拿他一道偿命。”
 

    “天可怜见的,”季茹娘报不平,“就做生意上银货两讫的事,竟然惹到了妖鬼,这叫人还怎么敢做生意”
 

    “吓人得嘞,据说那时是猫妖亲自上门,尖尖的牙,眼睛绿幽幽的,偏生幻化的又是个漂亮的小娘子,伸出手时,指甲盖都是黑黑长长又尖尖的,像刀子,瞅着人的心窝窝就要掏去”
 

    季茹娘五指微敛,朝潘垚做了个掏心窝的动作。
 

    瞧到没吓到人,她还有些没劲儿的撅撅嘴,嗔道。
 

    “阿垚妹子,你都不怕呀。”
 

    “啊,自然是怕的。”潘垚回神。
 

    她瞅着季茹娘,眼里都是稀奇。
 

    这故事咋这么耳熟呢
 

    接下来,是不是该有个仙长出现,然后从猫妖手中救下了人,瞅着这皮行的汉子有几分天资,询问了意见,便带着人进了山门。
 

    从此,汉子学了些算命看相的本事,不多,只一些皮毛,不过,好歹是从皮行转成了巾行,算是转行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季茹娘摸摸心口,庆幸不已道,“还好遇到了个好心的仙长,救了官人的族叔不说,还带着人进了山门,学一身斩妖除魔的本事。”
 

    “这不太平的消息,就是官人这族叔说的。”
 

    潘垚
 

    还真是老仙儿口中的老师父呀,小庙一脉的祖师爷。
 

    她这算不算是,找到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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