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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捉虫)何 何美娟喜上眉梢……<!>(第2页)



    “好啦好啦,不吵架了,这有什么好吵的。”



    “是是,江宝珠你最厉害,你会四个字四个字的说,我说不过你。”何金成恨恨丢下一句话,跳下板凳,扭头就朝外头跑去。



    想着这可是和小鬼玩洋画儿都不掉泪的主儿,今天被江宝珠这样一记名字,一吵嘴,眼睛里竟然有了水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潘垚有些不放心,跟着便出去了。



    六里镇小学以前是个尼姑庵,学校倒是没很大,潘垚瞧了瞧,瞧到何金成蹲在花圃那一处。



    只见他窝在那儿,背对着人,秋风吹来,一头乱发乱飞,莫名有两分萧瑟,像他家的那条大黑狗。



    潘垚抬脚走了过去。



    说是花圃,其实,这一处是学校的围墙,围墙根脚再砌几块砖,正好成一长圈。



    上头填一些土,再种上一些花草,种得最多的便是兰草和杜鹃。



    这时候,缤纷艳丽的杜鹃花凋谢,有几株兰草却还开着花。



    绿条纤细又长青,缀几朵白中透黄的兰花,清泠高洁,让人不敢亵玩。



    “何金成。”



    何金成有些意外,“潘垚?”



    “你怎么了?”潘垚问道。



    “宝珠没坏心思,她就那性子,江老师也知道,咱们被记次还是十次,其实也没差的。”



    小江老师还没有这么爱计较,要是真按江宝珠记的违纪行为去计较,小江老师啥都别做,一整天就该只忙着生气了。



    “不是宝珠。”



    何金成转过头,目光又落在那一丛丛兰草上,眼睛里染了几分黯然。



    “我在想我姐姐。”



    “她走了,昨晚偷偷地走的,也没和爸妈说一声……今天早上,瞧见姐姐留下的信,爸爸妈妈气得不行,妈妈还担心姐姐,让爸爸赶紧去追人,说不定还追得上。”



    “爸爸很生气,在家里发了好一通的火,说以后再也不管姐姐了,只当没生过她,白养一场,妈妈坐凳子上擦眼



    泪。”



    何金成抬头,有些迷茫。



    “潘垚,你说,我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她以前不这样的。”



    何金成是真心不解,他和何美娟差了十来岁,何富贵宠儿子,闺女也宠,他性子皮,贪耍,瞧着何美娟都不叫姐,以前就爱叫她一声吉祥妞儿。



    逗得她跳脚了,这才去牵着她的手,两人揣着几分一角钱的零花钱,去供销社挑好吃的,开开心心……



    姐姐笑起来嗓门很大,两条眉毛很英气,他和小伙伴闹别扭,姐姐还能帮着出头。



    她拧人耳朵可疼了,有巧劲儿!



    说句公道话,何富贵虽然不够富贵,却也没差着他们什么。



    “钱真的这么重要吗?”何金成想着信上的内容,声音都轻了几分,“我不要姐夫拉拔,我好好地读书,以后自己也能有出息。”



    “我不想她去给人做姨娘娘……”



    ……



    何美娟走了?



    听到何金成的话,潘垚有些意外,却又不是太意外。



    毕竟,前几天时候,她去他们家看事,正好瞧到一道水管成二水奔的现象。



    两条水在家门口处斜斜飞去,这是命犯桃花,要跟随他人而跑,私奔离家的情况。



    更何况,何美娟还以偏门术法求了姻缘。



    潘垚沉默了下,“钱自然是重要的,不过,有一些东西更重要。”



    她视线落在何金成面上,瞧出了他的内疚和不安。



    显然,何美娟留下的信,虽然不知到底写了多少,只那只言片语的姐夫拉拔弟弟,已经让何金成心里有了很多的负担。



    他在怕,怕真是自己害得何美娟离了家。



    “你想的是对的,只有自己赚的钱,咱们才能花得安心,好好读书就是了。”



    “……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便是你们守着她,关着她,她下了决定,犟着性子,定也是要走的。”



    清风徐来,学校的兰草随风摆动,送来幽幽香气。



    远处,上课的铃铛声响起。



    何金成跟着潘垚回了教室。



    他还小,很多事也想不明白,他只记得,以前还没有去外头时候,姐姐特别的喜欢兰草。



    她说兰草高洁,品性不凡,她也要像兰草一样。



    他还记得这话,她却不记得了。



    ……



    九月初秋时节,在一日寻常的黎明,何家闺女何美娟留了封信,偷偷地离开了六里镇。



    镇子上,听到这个消息,大家惊诧又不惊诧,小镇小,一点风吹草动便能传得人尽皆知,这事儿沾了桃粉艳色,更添谈性,很是传了几天。



    “糊涂,掉钱眼子里了,姨奶奶怎么可能好当?”



    “就是,美娟那孩子还是小姑娘呢,到底想得天真了些……她图人财,人图她年轻貌美,可这人哪里能一直年轻?以后该怎么办?”



    端人碗受人管,吃人饭看人脸,这以色谋财,怎么可能好过。



    听到何美娟事的人,大家无不唏嘘不已。



    “也是被人带坏了,去了那什么卡拉kk上班,见了花花世界,唉,被富贵迷了眼啊。”



    “……”



    “就是可怜富贵和依玉了,前儿我瞧见他们夫妻两个,头发都愁得白了些,话都少了,以前我富贵哥多爽朗一大哥啊。”



    大家伙纷纷摇头。



    “可惜了,美娟这丫头可惜了,现在不懂事,以后晓事了,说不得要后悔!”



    ……



    远在g市,不用以后,只这会儿,何美娟的肠子都毁青了。



    夜风呼呼吹来,带着几分凉意,催得人心肝巨疼。



    何美娟瞪大了眼睛,摇着头,潋滟的眼睛里都是水光。



    这会儿,她被束缚了手脚,跌坐在地上,嘴巴被贴了胶带,脸白得吓人,没有一份血色。



    半长的发没有扎,风一吹,凌乱潦草。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不好看。



    何美娟生得不错,原先眉毛浓了些,瞧过去有几分英气,拔了眉,眉毛修成细细形状,下头是一双柳叶眼,眼外角微微上挑,瞧人时,媚眼如丝,潋滟水光带着几分楚楚可人的意味。



    何美娟也确实在用眼睛祈求金万福,哀哀动人。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另一边,拿着铁锹的于建兵腿脚有些软,他看着金万福,眼睛里也有惊恐。



    今晚,他被金万福喊出来做事,还说是私密事。



    一开始,听到私密事,于建兵心里只有高兴。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金哥看重他,想抬举他!自己是他的心间门人!



    想到这里,于建兵一口应下,大拍胸膛,连连保证,笑得有几分谄媚。



    “金哥,哥,你就是我亲哥,咱们兄弟一体,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保准嘴巴牢靠!谁来套话都不说,梦话也不能说!你啊,就将心搁肚子里吧。”



    表了忠心,大半夜时候,于建兵兴致冲冲地就来了。



    他又是开车,又是搬运水泥、沙子、铁锹等这些东西,忙得满头都是汗,衣裳都湿透了,风一吹,拔凉拔凉的,还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可是,他没想,这私密事到竟然是这样的要命事啊!



    自己依言来了新桥这地方,左右瞧了瞧,将留下的两个工人支走,就见金哥也开了另一辆小轿车过来。



    车子一停,后备厢打开,里头竟然还藏了人!



    还是被捆了手脚,胶布封嘴的人!



    联想到水泥铁锹,一切不都在明晃晃的表示,这是要杀人藏尸吗?



    于建兵哆哆嗦嗦,视线看向跌在一边的何美娟。



    他认得她,金哥外头找的小情人,很是宠爱了一段日子,买金买银又买衣裳的,出手阔绰。



    自己还暗暗羡慕,嘀咕说,下辈子,他也要做个女人。



    借着月色,将来人瞧清的于建兵:……



    心尖人都这样的待遇了,他这心间门人,不做也罢。



    这福分,他有些受不住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