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作品

第83章 第 83 章(捉虫) “哥哥,我叫小……(第2页)



    月光下,那张天真的脸显得有些惨白。



    女子笑了笑,抬手抚了抚小宝的脑袋,“乖,今儿人多,小宝明儿再找哥哥玩吧。”



    “哥哥拿了小宝儿的洋画,小宝儿自己也能寻到他。”



    “好耶好耶,明儿再玩。”



    小宝兴奋地拍了拍手,一时间,杨木哗啦哗啦作响,犹如万千对的手在鼓着掌。



    考完了试,老师们批改着卷子,还未到七月,小朋友已经开始放起了暑假。



    潘垚捧着块瓜,吃得眼睛微微眯起。



    “我最喜欢这个时候了。”



    于大仙摇蒲扇,听到这话,他斜睨了一眼,“为什么因为可以吃西瓜”



    “不不不。”潘垚摇了摇头,笑得狡黠。



    “暑假是从七月份开始,六月底等待成绩的日子,又不用上学,又不用写作业,过完了它,还有整整两个月在等我,想想都美呢”



    今儿才一十六号,刚刚考完试两天,等到一十九再去学校拿成绩单和暑假作业,那才真正的开始放假期。



    在潘垚看来,现在的每一天假期,那都是附赠的,她就像掉到米缸里的小老鼠一样,欢喜得不行,心里的踏实感满满。



    “哈哈。”于大仙听得哈哈一笑。



    他进了屋,将潘垚练大字的宣纸和笔墨搬了出来。



    “学校的作业是没有,不过,师父布置的作业,那是一天不能少”



    潘垚瞪于大仙,“师父,你真扫兴”



    看着小姑娘气哄哄的样子,于大仙又是哈哈一笑。



    夏日时候,昼长夜短,白日的日子悠长。



    清晨时分,太阳虽然也耀眼,但那风从山林方向吹来,带着昨夜的露水,还有几分凉意。



    到了中午时候,到处都晒得慌,树上的叶子发蔫地打着卷儿,就那夏蝉,还拼了命地嘶鸣,不知疲倦。



    蝉声阵阵,有些人厌烦听这样的声音,觉得嘈杂,听得原先就躁热的心情愈发烦躁,潘垚却爱听这蝉鸣。



    蝉儿的幼虫一生都在地下,汲取树根的汁水过活,它们要花两三年时间,甚至十来年,这才能蜕皮,成为成虫。



    黑黑的蝉挥了挥蝉翼,站在高高的枝头,看着这明晃晃的世界,自然要将这份心意直抒,拼命地嘶吼,宣告它们一生最为绚烂时刻。



    吃了午饭,又写了会儿大字,打了套拳,潘垚躺在竹床上,肚子搭个小毯子,心安理得的要去睡个觉。



    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打盹儿。



    她还是小朋友,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呢,得多睡睡觉,那样才能长个儿。



    都说休息是为了走得更为长远,不单单喝枸杞茶的老仙儿懂养生,她潘垚也懂。



    还没一会儿,小庙这处就响起了两道呼噜声,一道是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的老仙儿,还有一道轻微的,那是肚子上盖着小象红线毯的潘垚。



    夏日炎炎,远处,徐徐清风吹拂着大榕树,一地的光影在摇曳。



    乡间土路上,李燕芳骑着自行车,旁边还跟着忧心忡忡的何富贵,两人朝小庙这边骑来。



    车轮子蹬得飞快,晒得发干的地面有浮尘扬起。



    李燕芳抽空抹了把脸上的飞灰,入手是自己热乎乎汗津津的脸,何富贵只有更甚。



    只见他四十来岁了,面皮晒得发黑,这会儿眉头拧着,脸上的褶子像是能夹死蚊子,一脸的愁苦相。



    当爹当妈都不容易,孩子哟,那就是上辈子的债操不完的心



    李燕芳暗暗叹了口气。



    “富贵啊,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和你说,别人我是不敢打包票,这芭蕉村的小大仙,那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有她在,金成那孩子保准平平安安。”



    “哎”虽然还忧心,不过,有人出言安慰,那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听到李燕芳的宽慰,何富贵焦灼的心平静了一些。



    六里镇到芭蕉村六七里的路,骑上自行车,这路其实也不远,只是何富贵心急,这才觉得路途漫长了一些。



    远远瞧见那棵大榕树,李燕芳松了口气,自行车慢了下来。



    “喏,就榕树后头的小庙,人应该在庙里。”



    两人停了自行车在榕树下,朝小庙这边走来。



    还未走到小庙门口,就瞧见那坐在蒲团上打坐的老仙儿,何富贵心中一松,心道,这般勤奋做功课,想来当真是高人。



    才这样一想,就听到老仙儿嘴巴一撅,发出那绵长又绕梁三尺的呼噜声。



    何富贵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李燕芳哪里不知道这老邻居的所思所想,当即拉了拉何富贵的衣袖,压低了嗓门,小声道。



    “不打紧,有真本事的是小大仙。”



    在小字上头,她特意咬重了音,意在突出。



    那边,潘垚耳朵里听到动静,从睡梦中醒来,她坐了起来,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瞧着小庙门口的人,有些意外道。



    “宝珠奶奶,您怎么来了”



    何富贵和李燕芳顺着声音瞧了过去,就见小姑娘坐在竹床上,小象图案的红线小毯子还搁在肚子上,这东西他们家也有,小娃娃搁着肚子上盖着,不受凉,夏日时候最是好使了。



    李燕芳还好,她是知道潘垚虽然年纪小,那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何富贵却一时有些傻眼。



    知道小大仙年纪小,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小



    知道是一回事,瞧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到潘垚的声音,于大仙的呼噜声打了个磕绊,缓缓睁开眼睛,瞬间,坐在蒲团上,盘着腿儿,他是清醒又仙风道骨的老仙儿。



    何富贵、李燕芳 :::::



    瞧着潘垚,李燕芳扯着何富贵就道,“小大仙,不好了,富贵家小子出事了”



    “就金成那小子”



    潘垚诧异,“何金成他怎么了”



    李燕芳嘴皮子比何富贵利索,当下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就前两天你们考完试,他估计是挨了你小江老师的批评,心里不舒坦,又想着考试没考好,自己就躲了起来。”



    “这不,那天夜里,镇上的人都去找了,找了大半宿,好不容易才在小三沟那附近找到了人。”



    李燕芳一拍大腿,“真是一波三折,还以为找着人就没事了,这两天才发现,金成有些不妥,木木愣愣不说,还自己一人在院子里玩洋画儿,嘴里嘀嘀咕咕。”



    “对”何富贵接过话茬,眼里闪过一道惊恐。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他平时最皮了,就是病了都没这样蔫耷,他妈妈还怨我那天打他屁股,下手太重,根本就不是那个事儿”



    “他撞邪了”



    “我总觉得,他是和一个我瞧不到的人在嘀嘀咕咕,我在旁边听了,金成声音含含糊糊,好像叫那人叫小宝,对方也是小娃娃。”



    何富贵愁得不行,“这是叫小鬼缠上了啊”



    潘垚和于大仙对视一眼,知道这事有可能。



    虽然小孩子阳气重,但小孩子的眼睛也明,运道低迷的时候,确实可能被小鬼缠上。



    于大仙斟了杯凉茶给李燕芳和何富贵。



    “不慌,我和土土这就去瞧瞧,木木愣愣,可能是惊着了,魂丢了,到时喊喊魂就好。”



    李燕芳拉了拉何富贵,“还不谢谢老仙儿。”



    “欸欸,那麻烦你们了。”何富贵搓了搓手,见于大仙说得肯定,褶子脸上的皱纹都有些舒展开来。



    老仙儿骑着自行车,带着潘垚往六里镇骑去,此时下午四点多时候,太阳西斜,不过,这日头还晒着呢。



    潘垚自己戴了顶草帽,手儿一翻,手中出现一顶大一些的,直接往于大仙头上扣去。



    一瞬间,于大仙好似闻到了荷花塘里荷花的香气,清风吹来,荷叶摇摆,上头沁几颗水珠,沁凉又消暑。



    他知道,这草帽定然是土土用荷叶幻化的。



    于大仙乐呵呵一笑,车轮子蹬得更快了一些。



    镇上的路比乡间土路好走,去何家的小弄子是青石板铺就,有一些比较老旧的,下头的泥土被蛀空,车轱辘滚过去,青石板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汪汪汪”狗儿机灵,一下便支起身子,冲着外头便是一阵犬吠。



    “旺财,安静嘘”何富贵训了一声。



    潘垚瞧着这条叫旺财的狗,可算把这何富贵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爱讨口彩,自己叫做富贵,把家里的狗儿取名叫做旺财,闺女儿唤做吉祥。



    结果闺女儿硬气,小小年纪时候,绝食了好几天,应是将何吉祥这名字该成了何美娟。



    现在,她去大城市里闯天下了呢。



    潘垚恍然,何金成是何富贵家的儿子,何美娟的弟弟呀。



    何富贵推开木门,回头冲身后的潘垚和于大仙苦笑了下。



    “这两天旺财也闹了一些,尤其是晚上时候,它更是吠得厉害,今天好一些,倒是不怎么吠了,但是金成瞧过去更呆了,我们这才有些慌。”



    大热的天,何金成在院子里的龙眼树下蹲着。



    龙眼树繁茂,这时候开了花,一丛又一丛,细细又嫩白,中间带一些黄,花儿沉甸甸地坠在枝头,可以想见,再等一个月,必定是结了许多果子。



    何家这一株龙眼,今年在丰年呢。



    西斜的日头带了一点橘色,何金成蹲在阴影处,些许光点落在他身上,半明半寐,这会儿,他扬着手拍着地,做出拍洋画儿的动作,明明他面前没有了洋画儿。



    他表情木木愣愣,一只手拍得通红,微微还有些肿,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什么。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



    陈依玉在一旁陪着,一颗心都要操碎了。



    她伸手去拉何金成,声音很轻,带着哀求之意。



    “小成,咱们不玩了,和妈妈去歇一会儿好不好要不,妈妈带你去供销社,咱们去买冰棍儿吃,好不好”



    冰棍儿一根五分钱,贵的雪糕便要两三角,以前时候,听到冰棍这个词,何金成眼睛会发光,一蹦老高,跟个皮猴儿一样,因为太过闹腾,陈依玉和何金成还嫌弃自家小子皮,时常瞧着他烦人。



    真是猫狗都嫌弃的年纪,皮得能拆家



    这会儿,瞧着木木愣愣拍着洋画儿的何金成,陈依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皮点儿好,皮点儿好啊小娃儿不皮,那是犯病了



    潘垚瞧到何金成,心里也是惊了惊。



    就这么两三天时间,怎么成这样了



    于大仙有经验,一瞧便断言,“这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魂丢了。”



    一点灵炁氤氲眼睛,望气术下,潘垚瞧得真切,老仙儿说得对,何金成是丢了一魄。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其中,天地一魂游离身外,命魂常驻体内。



    七魄中,一魄天冲,一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1



    人死之时,七魄先散,然后才是命魂。



    而此时,何金成丢的是一魄灵慧,魂与魄分离,他这才失了神志。



    更甚至,这时候失了灵慧,魂魄分离,他的身体就像一件无主的衣裳,要是附近有孤魂野鬼,谁都能穿上一穿。



    潘垚点头,“是失了一魄灵慧,当务之急是寻回灵慧,护住何金成的身子,别再让他的身子被别的鬼穿了。”



    “被别的鬼穿了”何富贵惊了惊,又听一个再字,顿时,身上的鸡皮疙瘩起,“这,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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