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作品
第74章 第 74 章(捉虫) “因为这包……(第2页)
“回头我给你报个案吧,你把你是哪里人和我说下,凶案一般是为情为财,还有就是为仇,你人这么坏,说不定是得罪仇家了。”
见尤峰一副不信任模样,潘垚又举了个例子。
“你放心,报案肯定好使,你瞧,前几天赵家烧下去的包袱上头贴了冥国邮政,走了官道,东西就有了保障,名字对不上,你还拿不到错包。”
“甭管上头还是下头,公家做事,那绝对公平公正还负责人”
尤峰:
听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潘垚要送尤峰下去,尤峰抱着胳膊,这会儿却不想回黄泉边了。
“那下头有什么好看的,除了土就是河,还有一个臭赶船的,我不走,我要在这儿待一待。”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会儿暮色发沉,日头晒不到尤峰,他贪恋人间之色,倒是不想被送回黄泉边。
潘垚没有理睬他,准备等占卜到赵祥鹏在什么地方后,再把这尤峰送回去,左右时间也不迟。
丁桂香心神不宁,潘垚宽慰了几句。
“阿姨,你别担心,赵大叔肯定还活着,他可能是伤到哪里了,一时忘记怎么回家。”
“等我占卜后,知道个大致方向,回头你们去寻他,一家人就能团聚。”
“恩。”丁桂香轻声应了一声。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家老赵肯定是伤到哪了,说不定是脑袋,结果忘了家,忘了自己和小景。
又或是瘫了
不然,丁桂香实在想不通,依着赵祥鹏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不自己找回来
丁桂香心里浮起赵祥鹏衣衫褴褛,胡子邋遢,瘦得皮包骨头,拄着一根拐杖,拿着破碗乞讨的模样。
只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心酸得不行。
刚刚准备占卜,就听墓园前头有吆喝声传来,潘垚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瞧见来人,她的眼睛瞬间瞪圆,有些意外了。
来人竟然是张礼鹤张天师。
只见他身边跟着纸人阿大,阿大手中拎着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青年个子中等,被阿大拎着,就像提溜着鸡崽一样轻松。
这会儿,吆喝声就是从张礼鹤口中传出来的。
“你小子老实一点,要是再敢耍滑头,小心我让阿大把你的头拧了”
“不敢不敢,大师我不敢的。”青年畏畏缩缩。
他感受到捏着自己脖子处的那只手冰凉没有温度,再想起那人没什么感情的眼睛,还有他突如其来的出现,以及旁边这人算卦天师的身份一瞬间,青年对阿大的身份有了猜想。
他越想越怕,眼里的畏惧也愈发膨胀,下一刻,在瞧到墓园处的赵来云时,那恐惧就像找到了出口,一下就宣泄了出来。
“来云哥,你只说这人是个穷酸算卦的,没说他有真本事啊”
“要是知道他能养小鬼,打死我也不掺和你夺家产这事”
“左右你那堂弟的脑袋都被开瓢了,命都没大半条了,再费这事干嘛这下好了,我惹到鬼了这道长养小鬼啊,他养的是小鬼啊”
青年越说越怕,最后,他崩溃地抱着头,脚一软滩了下来,朝着阿大和张天师就是猛一阵磕头,嘴里不住喃喃。
“小鬼大哥饶命,天师饶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张礼鹤跪在脚边的青年踢开,呸了一声,“胡说什么呢,你才养小鬼,你全家都养小鬼。”
那边,瞧见来人时,赵来云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更白了。
“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奶奶,伯母,你们别听这人乱说话,我没做过,什么都没做过”
说完,他急急地朝郑音容和丁桂香看去,尤其是郑音容。
另一边,青年的话犹如一个炸弹砸下,砸得众人头晕眼花,两眼发黑。
郑音容和丁桂香都惊得厉害。
堂弟开瓢夺家产
这,这是指赵来景被打破头,去了大半条性命的事情吗
“这是谁,怎么回事”郑音容一把回抓赵来云的手。
她很用力,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指甲一下就嵌入赵来云的胳膊中,掐了道深深的痕迹,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来云。
赵来云着急又委屈,“奶奶,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人,他要不是认错人了,就是受人指挥,胡乱攀扯我。”
“我是您养大的,大伯和大伯母对我也好,我是疯了还是丧良心了,竟然还会去找人去害小景”
郑音容心里镇定了一些。
是啊,她养的孩子她自己知道,小云性子温和孝顺,对来景那孩子也多有忍让,从来只有来景欺负小云的份,哪里有小云找人害来景的事”
误会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好一个白脸狼戴草帽,假充的善人”张礼鹤瞪了赵来云一眼,嗤之以鼻,“我都问清楚了,就是你要害人”
潘垚好奇,“张天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天师激动,“师侄啊,多亏了你让阿大护着我,不然,今儿我的脑袋也得被开瓢喽”
原来,被阿大拎着的这个青年叫曹义明,他是个街溜子,吊儿郎当又游手好闲,平时也没个正经工作。
他有个表姐叫乔小小,她和赵来云处了对象,因着这层关系,赵来云和曹义明走得很近,一些社会上的事,赵来云出钱,曹义明出力。
张礼鹤指着赵来云就道。
“就因为我算出了你要测的林字,它问的是兄弟,你见我算得准,又见我应了那胳膊打石膏同志的约,怕我真有本事救了你堂弟,居然这么狠心,遣了这混账小子过来,想让我伤筋动骨,出不来门,好今儿帮不到你那堂弟,是吧”
“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张礼鹤又骂了两声,心里还有着后怕。
都说越年轻的人性子越唬,这话半点不假。
曹义明二十来岁,昨日晚上,张礼鹤收摊后,他便跟着张礼鹤了。
张礼鹤身上带着桌子凳子,别瞧这东西朴实,干仗时候可是个大杀器,曹义明一时也不好动手。
当然,他还能再炮制一次娘家兄弟暴打出轨男的戏码,多叫几个兄弟,但类似的事儿前两三天才发生过,再来一回,那就显得太巧,也太刻意了。
别的不说,之前那事,警察还在附近问着话呢。
这样耽搁了下,路上没打到人。
不过,曹义明也不泄气,他这个街溜子多才多艺,竟然趁着天黑张礼鹤睡下了,拿铁丝撬了门锁。
悄悄进屋后,他拎着铁棍就准备对张礼鹤抡一下,准备回头再偷点东西,做出入室行窃伤人的模样。
哪里想到,张礼鹤是睡得沉了,贴在他衣裳上的阿大可还睁着眼睛呢。
墓园里。
张礼鹤畅快极了,“哈哈,他小子被阿大吓得半死,师侄,不愧是裁纸成兵术,阿大这身手,这力道,那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过去。
末了,张礼鹤感激潘垚,还感慨不已。
“天降横祸,天降横祸,要不是有师侄你,我就是躲在家里,这血光之灾都躲不过”
难怪有一句话叫做劫难难逃。
潘垚“客气了,也是阿大自己愿意帮忙的,你要是谢,就谢谢阿大吧。”
“哦”张礼鹤意外。
这纸人还能有自己的所思所想
“阿大,多谢你了。”他试着感激道。
“客气客气。”阿大口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挠了挠脑袋,冲张礼鹤露了个笑容。
有些憨,有些淡,但那普通的脸一下就灵活了些。
张礼鹤心中直道稀罕。
潘垚瞧着阿大心口处的灵,眉眼一弯,唇边也漾开了笑意。
再看赵来云,潘垚都有些稀奇了。
这么说,林字上头的那阵风是自己喽
真是奇妙的缘分
赵来云还在那儿犟嘴,“我是测过字,问的也是兄弟,这事我承认。”
“你也说了,那一卦是我如愿以偿的卦象,今天小景醒了,大师你算得准,这不都在说明,我没有心怀恶意吗”
“至于这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随口攀扯泼脏水,我就该认了”
赵来云越说越激动,一副你污蔑人的模样。
张礼鹤面露同情,“不,我算得不准,你那一卦于你而言,是衰不是吉。”
潘垚点头,“不错,燕衔春泥树筑巢,一朝风雨至,燕巢又成泥,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迹象。”
在潘垚说出一场空时,赵来云僵了僵。
他看了看松树下的尤峰,再想到今日赵来景的清醒,心中茫茫然。
可不是燕巢又成泥,诸事一场空么,眼瞅着就要成了,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再看郑音荣,暗地里,赵来云在心里偷偷恨上了她。
追根究底,就是因为她去芭蕉村求了花皮包袱。
那边,尤峰本来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热闹,在见到曹义明时,他眼睛微微眯起,最后越瞪越大。
片刻后,暴怒起,尤峰那对眼珠子几乎成两粒铜铃。
“好啊你小子我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认得你,就是你朝我扬灰,是你杀了我”
巨大的怨怒下,尤峰身上的鬼炁骤起,铺天盖地,尤其此时他还处在墓园,又是黄昏时刻。
天时地利人和,此地逢魔。
无须灵炁开天眼,曹义明眼里就出现了尤峰的模样。
大金链子,欧米茄手表曹义明都见过。
午夜梦回时,他也曾有过些许的良心不安,尤其是听到巨物落水的声音,他总有些心慌。
过年过节,他也都有去庙里观里拜拜,虔诚又真心。
“大,大伯来云哥家大伯,不是我要杀你的,是来云哥叫我干的是他,都是他。”
曹义明慌得不行,开始甩锅。
“呸张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是你大伯了”尤峰暴躁得要膨胀,隐隐有朝巨人观死相变去的趋势。
啊不是大伯吗那这人是谁明明戴着欧米茄手表和金链子了。
曹义明傻眼了下。
下一刻,他朝赵来云看去,眼里有着求证和讨救。
赵来云一张脸铁青,瘦削的手攥着裤腿缝,青筋暴起。
潘垚
她忍不住道,“别瞧了,你来云哥都要被你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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