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水夫人的老公武力值挺高的呀,白板新人情况下居然能打过血鼠帮的新人,虽然说那些新人和普通人也没啥区别,但这肯定比我们几个当初进游戏的弱鸡姿态好多了。”
在东山居二层的玩家包厢里,一群闲得蛋疼的家伙聚在这里,正用一枚运算宝珠投影出广场上的画面,其视角是大鸟团的刺客小手悄悄尾随火子哥和袁兄拍下来的一手画面。
阿猹和泥给路达油坐在旁边拨着花生吃,又眉开眼笑的讨论说:
“而且火子哥初看之下不算英俊潇洒,但光是人家敢在一个陌生地方抓小偷的胆气和与袁兄的配合就知道,水夫人的老公也绝非常人。嗯,这个‘大姐夫’我勉强认了。”
“没错,勇气可嘉。”
另一个桌子上正在计算新入团人数的快乐棒也抬起头赞赏道:
“火子哥可不是我们这些已经有职业面板和黑铁数据的战士,他在动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但就是如此他还是因为看不惯小偷欺负孩子就上了。
这样的勇气才是真正的勇气,现实里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绝对能让人放心。
我感觉火子哥可能要在特兰西亚和水夫人夫妻合璧闯出一片天来,就是不知道他要选什么职业。”
“那还用说吗?”
老油往嘴里丢了颗花生,说:
“就火子哥那宠妻狂魔的状态,必然是要走盾卫路线保护他的亲亲老婆咯,我估计大概率会加入阿瓦隆教会成为白骑士吧?刚好和水夫人的职业路线能够互相配合,白骑士里也有救死扶伤的自然贤者路线呢。
而且白骑士很符合他想要保护弱小的人设,实际上,这游戏里没有‘圣武士’这个经典角色真是个败笔,如果有圣武士的话,那么火子哥绝对能火线转职!
不过,你们谁看到那位袁兄去哪了?
小手这家伙一直躲起来拍人家夫妻接吻的场面,虽然确实很养眼,但我还想知道兰花姐该怎么对付这位追过来的旅行家呢。”
“她要是能被你发现了,她这段时间的游戏就白打了,兰花虽然是个强力盾卫,但人家副职业也有游侠呢,论起隐匿技巧来,她在一众近战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快乐棒哼了一声,说:
“估计在水夫人出现时,袁兄就被兰花花带走啦,这会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谈心呢。喂,我说你们几个,有时间在那看别人夫妻相会,要不花点时间过来帮我统计一下人员?”
“好啊。”
阿猹丢掉手里的花生壳,走过去瞥了一眼棒哥手里的花名册,这一看之下他惊呼道:
“靠!伱的团队光这半个月的新人就有150了?这么快?而且都是退伍老兵吗?棒哥你在这个圈子里的号召力这么强的吗?难道你退役前是什么龙组兵王的人设吗?”
“去去去,小孩子童言无忌。”
棒哥翻着白眼把偷看花名册的阿猹赶开。
他懒得和这学生讨论这个问题,但实际上自家人知自家事,快乐棒知道自己的猩红锤镰团成员扩充这么快,绝对不只是因为他在一些老兵群里发了邀请的缘故。
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还都算顺利,自己的命令也能得到贯彻执行,并没有出现他担心的“听调不听宣”的情况。
“我说,棒哥,我问你个事哦,如果比较敏感的话你可以不回答。”
阿猹很自来熟的拉开椅子坐在了快乐棒身边,他小声问道:
“你们之后就驻守在马奇诺防线上吗?可是我听一些小道消息说,墨菲大人会把我们派去黑暗山脉那边,在一个叫荒芜山的地方协助血盟骑士团撑住前线阵地。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黑灾的大-->>
军就不可能进入污秽沼泽再来到特兰西亚了,你们驻守在防线上岂不是浪费了一支厉害的机动力量?
翼骑兵这种超级兵种不可能只用于防御吧?”
“不是说防线归我们管,我们就一定要死守在防线上,我的公会只是马奇诺防线上的一环,就算没有我们,库德尔大人也会统帅一批npC精兵驻守在那。
我和我的锤镰团是可以按照战事发展自由移动的。”
快乐棒给阿猹解释道:
“我们就相当于防线上的预备队,哪里需要我们就去哪里,所以在黑灾尚未逼近特兰西亚时,我们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荒芜山前线。
正常的军队肯定不能这么随便动。
但你别忘了我们是玩家,我们不会死而且可以用回程卷轴甚至是死亡这种特殊方式来实现‘快速部署’,我公会的所有人的存点复活点都在防线上。
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当防线的侦查先锋以及自爆卡车。”
“哦哦,原来如此。”
阿猹点了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快乐棒手边总是随身携带的军事地图,又问到:
“那棒哥,你说.黑灾会突破到特兰西亚吗?”
“嗯?”
这个问题让快乐棒诧异的看了一眼阿猹,他露出笑容,说:
“怎么?怕了?”
“狗才怕!”
阿猹梗着脖子说:
“我不是怕,我只是.怎么说呢?我们人数少啊,就算在开战前把我们拉到3000人的规模,和黑灾数百万的规模相比也根本没意义。我不怕在特兰西亚大地上打仗,但我怕如果我们守不住,黑灾冲进来,我们现在弄出的一切都要完蛋。
猩红堡连城墙都没有!
如果这里失陷了,外面广场上还在庆祝的那些npC都得死,但他们只有一条命!
死了就全没了。
我每次想到这个结果都会很心慌,我活了这么大,除了对父母家人和朋友之外,还没有对哪些人这么上心呢。我不怕在游戏里一次又一次的复活,我只是怕我们复活再多次也改变不了大势.”
“我懂。”
棒哥笑了笑,他摆着手说:
“但打仗不是你想的那样双方摆开阵势一对一的互砍,大部分时候战争都没你想的那么浪漫,真正到决战时其实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决战只是一种最后确认结果的仪式。
很少有前期劣势的战争能在决战中一战翻盘,历史上这样的案例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它发生的概率太低了。
墨菲大人和马克西姆将军已经有了一套还算完整的战略,只要我们在每个环节上做到完美,你所担忧的情况就不会发生。
豺狼人再多,战场就那么大,它们也摆不进来呀。
在对称战争的同等消耗下,3000名不死战士就已经是极为可怕的优势了,所以别担心,听命令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嗯。”
阿猹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棒哥的信心来自何处,但这一刻,他愿意相信快乐棒。
与此同时,在城市下水道里的一处偏僻地方,兰花花拄着自己的盾牌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被她揍的鼻青脸肿的伤心袁某人。
后者刚开始还想反抗一下,但在已经就职“诺德盾卫”最终会成为“诺德皇家卫士”的兰花花的无情镇压下很快败北。
“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该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吧?”
袁某人靠在这堆燃烧的篝火旁,他一边抽搐着嘴巴把兰花丢过来的药水涂在伤口上,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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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
兰花板着脸,说:
“而且我给你的药水是让你喝的,不是让你涂的。”
“哦,第一次用不娴熟,别在意我这土包子啊。”
袁某人虽然被揍了一顿,但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这家伙其实心里明的和镜一样,如果兰花真不打算和他再有任何关系,今天是不会出面的。
既然人都来了,证明事情还有的谈。
“你当初把话说的那么绝.现在还跑来干什么?”
在几分钟的沉默之后,兰花将盾牌放在地上,自己坐在盾牌上看着眼前跳动的篝火,她闷声说:
“打算上演一出偶像剧吗?你觉得我是那种你说两句软话我就会开开心心跟你回去的傻白甜吗?你知道,在离开你之后,我过的很快乐,遵循我心中的生活方式不必去理会他人的闲言碎语。
我曾经向你描述的那种生活,那种你认为浮在天空里一点都不踏实的近乎不可能的生活。
我在贝加尔湖留下过自己的脚印,去过南美的丛林看万年不变的风景,在南极雪原上遇到了可爱的企鹅,横穿撒哈拉时借宿在柏柏尔人的帐篷里听沙子在夜下吹打。
我过得很精彩。
事实证明,我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坚强,我并不需要一个人陪在我身边也可以走遍世界。
所以,你回去吧。
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我.”
“停!”
袁某人带着耐心的笑容听兰花讲她的故事,直到她要说出会伤人的话时,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很认真的说:
“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更没想着把你带回普通人的生活里,火子哥纠正了我糟糕的想法,让我意识到我其实并没有真正理解你的理想。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一个误入异界的旅行者吧。
你继续你的旅行,我也开始我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