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48 章 万年穷逼

    陈子轻让林疵利用手上资源搜寻全国各地相同的生辰八字,再一对一的查看背上有无人头,他这边就等消息。年三十他没在邱家过,邱家也没人现身。
 

    这不符合严重儿控的邱晁脾性跟作风,陈子轻没细琢磨,他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岳起沉站旁边打下手,越帮越忙。
 

    陈子轻几番犹豫,还是开口道“要不,你去餐厅把桌布铺上”
 

    “铺了。”岳起沉给西红柿剥皮,脑袋靠在他肩头,站不直了似的。
 

    身高差那么多,这么靠过来肯定不舒服,却非要靠。
 

    陈子轻走哪,靠着他的岳起沉就跟去哪,他把锅洗了端回灶台“那把沙发底下扫扫”
 

    接着就满脸真挚“我不是说你平时扫不干净,我知道你边边角角都扫了,你在打扫卫生上面是很厉害的,我只是觉得,除夕晚上扫地的男人是真的顾家,而且你效率高,质量有保证,没有哪个能做到你这样。”
 

    岳起沉在一句句花里胡哨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他把剥得乱七八糟的西红柿丢到砧板上“我现在就去扫。“
 

    陈子轻松口气,终于给弄出去了。他把厨房的玻璃门拉上,扣起来。
 

    岳起沉扫完沙发底下返回,发现门拉不开,他屈指敲几下,见小和尚没过来给他开门,就把敲击变成拍。
 

    还是没反应。
 

    “操,怎么不给我开门”
 

    岳起沉委屈又恼怒,他打电话,小和尚的手机铃声从餐桌上的纸巾盒后面传来。
 

    小和尚没带手机进去。
 

    岳起沉隔着玻璃门瞪过去,厨房里面噪音大,背对他炒菜的人不是故意装听不见。
 

    僵尸哄好自己,去客厅检查春联是不是都贴好了。
 

    年夜饭就两个人吃,陈子轻烧了一荤三素,还有个汤。
 

    虽然岳起沉早就有了人类的一些感知和情感,但他依然没什么味觉,所以那盘荤菜他吃个寂寞。
 

    陈子轻喝口果汁“我们春节要去看你爹吗“
 

    “不用。“岳起沉夹了个红烧狮子头,前后左右地转着边打量,他上一次吃这个是很多年前,在一家客栈里,记不清是谁请客。
 

    岳起沉咬了一口。
 

    陈子轻眼含期待“好吃吗”
 

    “好吃。”岳起沉细嚼慢咽下去,他数了数盘子里的狮子头,“有八个,从今晚开始,我每天吃一个,能吃到大年初七。“
 

    陈子轻吃掉一筷子鲜嫩的豌豆荚“你吃完要是还想吃,我再给你做,步骤很简单。“
 

    对面投来炙热的目光,他眼皮颤了下才抬起脸“看我干什么,不吃啊“
 

    “吃。“岳起沉对他笑。
 

    陈子轻把脸扭到一边,靠着北阳台的玻璃门里映着他被男色迷住的脸,他难为情地把脸转了回去。
 

    年夜饭吃了半个多小时,晚会就开始了。
 

    陈子轻明儿就要开始抄经
 

    书,他在房里把要用到的经书找出来,在这件事上他丝毫不马虎。
 

    老方丈是此背景卜卦第一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不敢不做。
 

    岳起沉倚着房门盘核桃,身后是客厅传来的晚会节目,眼前是和他过新年的人,他深深看着,突兀道“背上人脸像这事,你非要搞清楚来龙去脉”
 

    这沾鬼带邪的话题不适合除夕夜。
 

    陈子轻擦经书的动作没停“想解惑。”
 

    岳起沉啧一声“惑多了去了,少解一个又怎样。”
 

    陈子轻心说,不怎样。
 

    如果他不是登入进来的宿主,没任务在身的话。
 

    岳起沉从他的静默中看出了他的坚持,揶揄道“干脆我把做法a上的账号给你,让你进这一行,我跟你混。”
 

    陈子轻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岳起沉面前“说起来,他该给我们酬劳。”
 

    岳起沉挑眉“有道理。”
 

    此时,林疵在家宴上,没什么胃口,这是他身为家主的第一个新年,职责所在才没缺席。他接到岳起沉的电话,眼底涌出阴霾。
 

    却还是接通。
 

    “林总,我跟我家小和尚帮你查你父亲之死,酬劳你付一下,一千万。“
 

    松散的尾音刚落,就响起少年音“十个亿。”
 

    林疵“”
 

    岳起沉“”他扫了眼表情严肃的小和尚,你还真敢说。
 

    陈子轻对着手机说“一口价。”
 

    另一头只静了两三秒,就传来林疵清晰明朗的笑声“好,只要你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就给你十个亿。”
 

    岳起沉把通话挂掉,他捏住眼前人的下颚,打量眼皮底下这张脸上没来得及藏起来的得逞与开心“你要十个亿做什么”
 

    陈子轻想也不想“给你啊。”
 

    岳起沉一愣。他以为小和尚是要把思明寺打造成全世界最大的寺庙。
 

    顿了几个瞬息,岳起沉摩挲他下颚“我要十个亿做什么”
 

    陈子轻说“你不是想赚一百个亿吗”
 

    岳起沉眉头困惑地皱起来“那我为什么想赚一百个亿”
 

    不知道。
 

    就是想赚钱。
 

    从产生自主的意识开始,赚钱是拉着他往前走的那根绳子,让他不至于在漫长的岁月中迷失方向。
 

    陈子轻认真道“我会帮你达成心愿。”
 

    “这么好。”岳起沉说笑,“男人有钱就学坏,你不怕我也那样”
 

    陈子轻没搭理。
 

    岳起沉不依不饶,手伸到他僧袍后面的领子里,挠他痒痒,起初是这样,挠着挠着就变了味,指尖在他背上划走。
 

    痒死了。
 

    陈子轻缩着脖子往旁边躲,被岳起沉捉住,从耳朵亲到脸颊,猪八戒吃人生果一样,拱了半天才亲他的嘴。
 

    没滋没味,也有滋有味。
 

    晚会都
 

    是些陈子轻不认识的艺人明星。他不合时宜地想,如果影帝冯姜河没沾上怪事,今晚他肯定会在电视上见到对方。
 

    还有邱晁那个找他求助的情人。
 

    陈子轻在岳起沉的瓜子花生水果投喂中看了会晚会,他想给老方丈跟长明与灯两大护法送新年祝福,出家人也过年的吧。
 

    过。
 

    寺庙有相应的习俗和流程。
 

    申请回家的僧人,年初一必须返回寺庙,不回家的就在寺庙迎新,佛事活动较多,是一年最忙的时候,要举行法会,撞钟,焚祭之类
 

    陈子轻于是挨个打电话问候,寺庙确实忙,长明与灯说话都急匆匆的,思明寺的僧人不多,一个顶几个用,累得够呛。
 

    和他们聊了几句,陈子轻就找老方丈,关心关心。老方丈并没有给他什么劝告警醒,只叮嘱他别忘了明天抄经书。
 

    陈子轻咬上送到他嘴边的米糖,扑簌簌落下的碎屑掉在他僧袍上,他任由岳起沉给他一一捻起来,边吃米糖边接电话。
 

    接通前,陈子轻想的是,要么是林疵怕他不接电话,就用身边哪个人的手机打给他,要么是趁邱宜雪不注意跑出来的王禹更换了个号码。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邱燕。
 

    “阿弥陀佛。”陈子轻咽下惊讶,“二哥,有事吗”
 

    邱燕林幽幽道“你还真够绝情的,邱家不找你,你就不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
 

    陈子轻“”
 

    他看一眼来电显示“没事就挂了吧,贫僧在看晚会。”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被惹怒的咬牙切齿。
 

    这会儿倒像个小孩。
 

    陈子轻就要挂了,忽地听见一道阴柔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他回来。”
 

    一下没明白,陈子轻疑惑道“谁”
 

    邱燕林突然不说话了。
 

    “王禹跑出来了是吗“陈子轻机敏地试探,“你以为他在我这边”
 

    邱燕林挂断。
 

    陈子轻有点烦,支线任务一主要靠邱宜雪这个主人格,他不是说会在邱晁的安排下接受正规治疗吗怎么又让副人格占用了身体。
 

    好吧,治疗的效果没那么快见效。
 

    他不该这么急躁。
 

    陈子轻给邱燕林发信息你不妨去小洋楼找找看。
 

    过了会,邱燕林回了个信息这还要你说我第一个就去了那里。
 

    陈子轻撇嘴,人跑了关他什么事,干嘛这么冲。他发愁地主动打给邱晁“爸爸,新年快乐。”
 

    邱晁在老宅寸步不离地守着老爷子,他疲惫道“幺儿有心了,爸爸这边有事顾不上你,才让你跟同伴过年,爸爸还担心你生气。”
 

    “怎么会。”陈子轻走流程地过问几句,得知是太爷爷身体不好,他挠挠脸,还有个太爷爷啊,多大年纪了
 

    132岁
 

    哇,这么高寿啊。
 

    陈子轻关心了一番才道
 

    “我听二哥说王禹出来了,人还不见了。”
 

    “已经在找了,”邱晁面色严厉,“爸爸不会再让他找你麻烦。”
 

    陈子轻“哦”一声“那帮我向老爷子问好。”
 

    邱晁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他见老爷子看过来,就说是他小儿子打的“给我拜年。”
 

    “是个懂事的孩子,还让我跟老爷子你问好。”邱晁满是欣慰。
 

    老太爷吊着一口气,干瘪的嘴小幅度地动了动。
 

    邱晁把耳朵凑过去,他好像是听见了什么,眼皮垂下去,伸手拍拍老人家的心口,带着安抚意味“放心。”
 

    陈子轻这头一直在想事情,三番两次地忽略了岳起沉的投喂。
 

    岳起沉被冷落了,他顶着张死人脸窝到沙发一端。
 

    陈子轻起先没注意到岳起沉在生闷气,直到跟他说了几次话,都没得到回应,陈子轻才转头去看他“你怎么了”
 

    岳起沉口是心非“没怎么。“
 

    陈子轻瞧瞧他那别扭的样子“真的没什么”
 

    “对。“岳起沉从齿间挤出一个字,浑身上下写着“还不快来哄我“。
 

    岳起沉绷着面部,余光不动声色地瞥小和尚的动向,他来哄我了呵,晚了。
 

    陈子轻挪坐过去,剥了个松子给他“吃吗“
 

    “不吃。“岳起沉刚说完,就叼住了递过来的松子,干脆利落到近似仓促,生怕动作慢一点,松子就没了。
 

    陈子轻抿嘴笑“你吃慢点,多着呢。”
 

    “别说得就跟我没吃过这玩意儿一样,我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岳起沉下意识就要拎出从古到今进食过的人类食物,他猝然滚了下喉结,清醒过来。
 

    没有说的必要,因为但凡是小和尚没参与的,全都没意义。
 

    一粒松子脱壳被两指捏着送过来,岳起沉低头去吃,唇舌有意无意地碰了碰那两根指尖。
 

    这个年美好得不像话。
 

    岳起沉捂住心口,怎么有种这是唯一一个安生年的感觉他扇自己,妈的,什么晦气的想法。
 

    陈子轻听到清脆声响,吓了一跳“阿弥陀佛,你打自己干嘛。”
 

    “自找的。”岳起沉朝茶几上的果盘抬下巴,“再给我剥点儿,我没吃过这仙丹妙药似的玩意儿,爱吃。”
 

    陈子轻不怎么看晚会,主打一个陪伴,晚会结束后,他把茶几上的垃圾收了收,起身回房睡觉。
 

    岳起沉理直气壮地拿着枕头进他房间,上他的床,睡他的被窝。
 

    陈子轻委婉地说“你别把脸朝我这边。”
 

    岳起沉顿生不悦“我刷了牙。”
 

    陈子轻解释“啊呀,不是说你嘴里有味。”
 

    岳起沉脸色不好“我嘴里有味”
 

    陈子轻“”
 

    大哥,你非要这么做阅读理解吗
 

    岳起沉冷道“你检查了吗,就说
 

    我嘴里有味,这么随便就下判决是不是太草率了,加蓝小师父。”
 

    陈子轻在昏黄的光线里翻了个白眼,他凑过去,贴着岳起沉凉凉的唇,来回蹭几下。
 

    僵尸启唇,要他进去检查,那意思是工作认真点,别敷衍了事。
 

    他就进去,仔仔细细地检查僵尸的唇舌。
 

    是薄荷味儿。
 

    陈子轻被亲得喘不上来气,他平复了会才冒声“我只是想说,你面朝我,我半夜醒来,看见你睁着眼睛”
 

    岳起沉舔唇上水迹:“会吓尿”
 

    陈子轻哑然,那倒是不至于。
 

    岳起沉把被子抖了抖“我就这么睡,我没问题,问题在你身上,是你还没适应你男朋友是僵尸。”
 

    陈子轻两眼一闭,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睡吧睡吧,晚安。”陈子轻说。
 

    岳起沉不满道“新年第一天还跟平时一样只有晚安,没有晚安吻”
 

    陈子轻头疼,到底能不能睡了,不能睡就走。
 

    岳起沉嗅着他的情绪,喉结动两下,很大幅度地翻身把背对着他,不知多委屈“你赶我走。”
 

    陈子轻吸气,他戳戳僵尸精瘦的背肌“好了啦。”
 

    僵尸往里面一挪,离他远点。
 

    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陈子轻真怕他一时没忍住地笑出声,把岳起沉刺激到发神经,让他踹自己,踹一晚上。
 

    这个非典型的僵尸异于人类,一旦起立,只要他不踩,就能一直站着,都不带垂个头的,可怕得很。
 

    陈子轻哄了好一会才把岳起沉哄好,由着他和自己四肢交缠。
 

    将近凌晨一点,陈子轻睡去。
 

    岳起沉一本正经地搓小和尚的小圆子,挨个搓,他突然嗅到什么,面色沉了沉,披上外套翻窗跳下楼,踩着积雪走到王禹面前。
 

    正要上楼的王禹冷不丁地看见来人,他的太阳穴蹦跳着低骂一声,上次被踢踹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你不是人吧。”
 

    王禹口吻笃定。
 

    岳起沉没接话茬,讥笑道“哪来的土狗。”
 

    王禹冷白着脸“你说什么”
 

    岳起沉很厌恶小和尚的这个初恋“我让你滚。”
 

    王禹那表情像是要吃人。
 

    真正的食脑物种僵尸说“那回有他阻拦,这回可没有,你再不滚,我就把你打死,随便丢在哪。”
 

    王禹一条胳膊还吊在身前,缠在头上的纱布改成一块贴在伤口部位,衣物下多个伤处都没好全,不耽误他乱跑。他故作震惊“法治社会,打死个人轻飘飘的,他知道你这么无视法律吗。”
 

    岳起沉戏谑道“搞得就跟你没无视一样。”
 

    王禹轻笑“我是良民。”
 

    下一刻,王禹倏地靠近“你身上有他的檀木香,你们睡过了。”
 

    岳起沉没否认。
 

    王禹满脸的愤怒扭曲,眼泪不停滚落,牙关咬紧,一字一顿地说“他背叛我,骗我,他背着我跟你偷情。”
 

    情夫岳起沉忽然抬眼,视线扫向小区门口方向“邱家人过来了。”
 

    王禹还在哭,嘴里神志不清地喊着“妈妈”。
 

    岳起沉确定王禹没法上楼就回去了。
 

    睡梦中的陈子轻被冻醒,他摸到冰块,含糊不清地嘀咕“怎么这么冰”
 

    岳起沉煞有其事“被子都让你抢走了,能不冰吗”
 

    陈子轻把身上的被子往他那边堆了堆,迷迷糊糊的“给你,都给你,你抱着我。”
 

    岳起沉眼神一暗“我抱你”
 

    “这可是你说的。”他把人抱住,下颚抵在圆溜溜的脑袋上面,用力亲几下。
 

    岳起沉抱着小和尚,睡觉的姿势换了几次都不满意,不经意间将脸埋在他的脖子里。
 

    那一瞬间,岳起沉的面上一湿,他摸了摸,捻在指间。
 

    怎么回事。
 

    埋个脖子为什么激动到落泪
 

    僵尸哪来的这玩意儿岳起沉舔掉手上的液体,人类的眼泪是咸的,这常识在他脑中涌现,他好像就真的尝到了咸味。
 

    岳起沉的眼底浮出深思,难道他前一百年还有记忆没回复等老爹醒了,他要确认一下。
 

    年初一,陈子轻跟岳起沉在家窝着,哪都没去。
 

    老方丈只让陈子轻每日抄经书,没说抄多少,他就看着抄。
 

    第一天抄了十页,让岳起沉检查。
 

    “师父说你看得懂经书。”陈子轻说。这个懂不是认字那么简单,是能参悟佛意。
 

    岳起沉一页页翻“字怎么这么丑”
 

    陈子轻“”
 

    他默默地把抄写本拿回来。
 

    岳起沉要看,陈子轻不给了,两人僵持片刻,僵尸逗趣道“说你一句你还不高兴,我八百年没写毛笔字了,提笔写的也比你强,你那完全就是狗爬。”
 

    陈子轻把抄写本扔到他身上。
 

    “生这么大气。”岳起沉握住他的手,揉揉捏捏,“字可以练,但是佛心是抄多少经书都不会抄出来的,这东西生来没有,后期就很难有。”
 

    陈子轻不自觉地问“那我呢”
 

    “你天生就有。”岳起沉说。
 

    陈子轻狐疑“可是我有时候心性浮躁,管不住情绪。”
 

    “你还小,等你到老方丈那个年纪,你佛心就定了。”岳起沉吃他的手,就是对待生姜的那个吃法,“但你别指望了,你有男人,情劫历不完。”
 

    年初二,邱家来人,接陈子轻回家。
 

    这天是邱家祭拜祖宗的日子,算是邱家特有的习俗,历代如此。
 

    去的路上,陈子轻知道四叔家里出了什么事,他问司机“四叔四婶的女儿呢”
 

    “回小少爷,堂小姐昨晚断气了。
 

    ”
 

    陈子轻坐在后座转佛珠,四叔家的两个女性都没了,只剩两个男性。
 

    男性阳气重些,没那么容易被影响,但要是不驱除邪祟,他们早晚也会中招。
 

    陈子轻在邱家见到了邱一鸣。
 

    四叔不在,他来不了,妻女接连离世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这会儿在医院躺着。
 

    邱一鸣一下苍老了很多,他坐在邱家几个直系子嗣中间,有种不是一代人的感觉,头顶白了一片。
 

    同样白了头的还有三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邱家的氛围没了陈子轻初见时的深不可攀,处处透着悲戚沉闷。
 

    陈子轻回邱家以后,第一个死的是谁好像是你叔公,后面就接二连三的有人离世。
 

    邱家祠堂摆放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显得庄严肃静。陈子轻一直跟着疲态横生的邱晁走流程,他抽空回岳起沉信息,找机会和四叔的儿子邱一鸣聊天“堂哥,年前你们为什么突然去国外定居”
 

    邱一鸣在洗手间吞云吐雾,他说是他母亲做了个梦,催着他们快点跑,跑远点才能活下来。
 

    陈子轻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那你母亲生前做的是什么梦”
 

    邱一鸣这些天的经历也是一场梦,他宁愿献出所有让一切成为一场梦,太不真实“她梦到了过世多年的父母,二老叫她那么做的。”
 

    “所以我们跑去国外。”
 

    “我母亲说是二老在保护她。”
 

    “还是出了事两个老人家在地底下保护不了了。”
 

    陈子轻问道“你母亲的父母有没有跟她说,让她快点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