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46 章 万年穷逼(第2页)
“岳起沉醒醒,是我,我回来了。”
“岳起沉岳起沉”
岳起沉浑浑噩噩地撩开红得要滴血的眼眸,目光浑沌,神志不清“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滚”。
陈子轻艰难地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桌脚上“我拿个毛巾给你擦擦脸。”
脚被抱住了。
再是胡子拉碴的脸蹭上来,尖锐的牙齿咬破他裤子,刺进他小腿皮肉,他疼得嘶了一声。
完了,僵尸这回把他咬破了,他真的感染了尸毒,要变异了。
陈子轻垂眼。
僵尸隔着咬破的裤子舔他咬伤,他全身颤栗,正要说话就听见一句,
“你亲他。”
陈子轻一惊,阿弥陀佛,是邱晁拍的吧当爹的怎么还背着儿子搞这一手。
整得跟电视里棒打鸳鸯的剧情似的。
岳起沉模糊不清地重复那三个字,不知在他心底积压了多少个小时,醋意怒气裹着怨念委屈,都发馊了。
陈子轻动了动被他舔的腿,话到嘴边,突然感觉腿上多了微凉的液体。
岳起沉喉咙里溢出难受的哽声。
陈子轻赶忙弯腰“哭什么,不哭了,我先亲的你。”
岳起沉嘶哑道“你骗我。”
陈子轻没嫌弃他身上的臭味,凑近说“真的,我可以对着佛祖发誓。”
岳起沉把眼泪擦在小和尚的裤子上面“那你为什么先亲我”
陈子轻拍他后背“我认为你想我第一个亲你。”
岳起沉初生的心跳失衡,他嘴硬地冷笑“谁稀罕。”
陈子轻说“你啊,你稀罕。”
岳起沉偏头对着旁边,面颊挨着他的裤子,双手抱着他的腿,像跟家长撒泼打滚要玩具的小孩。
“为什么要亲那个王禹你们不是吹了吗又和好了是不是,那我算什么”
陈子轻还没组织好语言,岳起沉就已经自问自答。
“算小三。”
岳起沉自嘲“我活了那么多年,活到现在,活成了一个小三。”
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你不是小三,我跟他那是权宜之计,我不那么做,邱宜雪就不能出来。”
岳起沉不说话了。
陈子轻以为他又抑郁上了,正要安抚一番,就听他说“我确实不是小三,不被喜欢的才是小三。”
紧跟着就来一句“你喜欢我。”
陈子轻猝不及防“啊,咳,有点冷啊。”他东张西望,脚试图走动,手也一会挠脸,一会抓脑袋,不知多忙,“我把暖气打开,对了,暖气是开着的,一直都有,哈哈,对,是的。”
岳起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俯视他片刻“那我
们亲个嘴。”
僵尸理直气壮“你说你亲过我,我当时昏迷不醒,没知觉,不算数,你必须补偿我。”
陈子轻掐佛珠“阿弥陀佛。”
“别念咒,听着头疼,”岳起沉深深弯腰,将脑袋磕在他肩头,酒鬼耍赖地歪着脸,眼神炙热地看他,“亲不亲”
陈子轻忍了忍,没忍住地说“你的嘴里都是酒味,难闻死了。”
岳起沉面色一阵黑一阵红,他马上去刷牙。
走了几步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整个醉死了过去。
刚才纯属是回光返照。
窗外飘雪花,乱糟糟的出租房里暖如春末,转个眼就是夏至。
陈子轻扫地,岳起沉在他后面拖地,他们一前一后,一个不时回头,一个不时抬头,目光一旦碰上就各自撤回。
出租屋宛如教室,放学后的两个学生在打扫卫生,他们已经互通情意。
因为距离陈子轻补上额头吻,以及亲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岳起沉把他扫过的地面拖了个遍“我当时在什么突然晕倒”
陈子轻睁眼说瞎话“不知道啊。”
岳起沉把他扳过来,不轻不重地打他手心,不知道才怪。
陈子轻的指尖蜷缩起来。
“这就疼了”岳起沉调笑,“哎哟,我们加蓝小师父手疼了,这可怎么办,亲亲吧,亲亲就不疼了。”
陈子轻“”
找借口亲他手心的僵尸不知道,他在看对方的手。
指骨匀称偏长,指尖透粉。
只是在做亲密行为时生涩而紧张,手指关节不自然地弯曲着,有几分干净的色欲。
陈子轻反应过来时,已然摸了上去。
岳起沉看他摸自己的手,眉头跳了跳,盯着他说“那王禹下次再出来,你是不是还要跟他好”
陈子轻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会了,大哥会接受治疗,把他杀掉。”
但愿如此。
出租屋经过一通收拾,恢复成了先前的温馨样子。
陈子轻暂时不回邱家,邱晁也没来抓他,年底估计挺忙。他偶尔接到邱宜雪的电话,问他这边缺不缺东西。
伤员邱宜雪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放寒假的邱燕林没点动静。
一天夜里开直播,陈子轻选了个特效挡脸,和进直播间的网友聊天。
“我觉得最凶的是犯恶的男鬼,也是最强的。”
陈子轻看弹幕给反馈“红衣女鬼吗比不上诶,是,她们生前被害,死后怨气滔天,可怎么也没生前就凶残的男鬼恐怖。”
他拿过岳起沉递的水杯喝两口水“因为红衣女鬼生前一般都是好人是呢,这位“小如姐姐”说的是对的。”
“白衣服的鬼啊那肯定没红衣服的吓人,色调上的冲击就不一样,一个是凶灵,一个是阴魂。”
陈
子轻把杯子放一边“啊,我吗,我做这行是机缘巧合,谋生计而已。”
怕不怕在哪个鬼屋被脏东西缠上陈子轻读弹幕,他说,不会啊,看磁场的,我磁场蛮正。
8想看西西特的任务又失败了吗请记住的域名
“诅咒吗”
陈子轻凑近屏幕“一般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因果报应,只要是关联到的一个也逃不掉,据我所知,无差别攻击的比较少。”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没碰到多大的灵异事件,可能是我运气好吧。”
“当然啦,做我这行都有心理准备,平时也有顾忌呢。”
直播间里的人数在一百出头,弹幕不少,都是以开玩笑为主,没人当真,都认为主播是个神棍,为了流量在这瞎扯。
但他们喜欢听,是因为神棍的声音好听,尾音会习惯性地上翘,不是锐利的翘法,是软的韧的。
有时候还会夹一下子。
很自然的夹。
是个很好玩,让人忍不住想逗的主播。
主播懂风水吗
陈子轻“略懂。”
他看着弹幕“你们评论慢点,我看不太清了,好快啊,刚才那个问我风水的呢,还在不在,话别说一半,不然我会难受。”
家里摆娃娃是不是不吉利就是那种芭比玩偶。
我闺女很喜欢,我说看着阴森,想让她扔掉,她就是不听,怎么都不听我说的。
陈子轻说“可以好好跟女儿沟通,别提出扔掉,觉得不舒服就收起来,或者拿块布盖上。”
他发现了什么,拍拍旁边的岳起沉,小声说“有人想和我连线,这是做什么的”
岳起沉靠着他“打k的。”
陈子轻说“那我打不了,我的榜一大哥不在。”
岳起沉面部一抽,你榜一大哥不就在和你说话。他把腿放在小和尚的腿上架着“不打就别连。”
陈子轻想拒绝,不知怎么就连上了。
对面是个年轻的女人,她的粉丝是个位数,这让陈子轻顿时自信起来。
他们不k,只聊天。
女主播得知他的职业,没嫌晦气地立即退出去,而是说他那边粉丝多,分享起了自己遇到的事。
她说她前不久遇到了一个事。
那天她一个人在家,忽然听到门锁不停转动的声音,接着是敲门声,她走到门边喊问“妈,是你吗”
门外没回应。
“我妈跟我约好了那天来看我,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而且她有时候就这样,听到我喊了也不出声。”
“当时我都把手放到门把手上面了,想想还是打电话给我妈,问她在哪。”
女主播颇有故事味地停顿几秒“我妈说她在车上。”
“门口的人根本不是我妈。”
“我在包里找钥匙,没找到,是我开门回家的时候忘了把钥匙拔掉,在门上插着。”
“好在我习惯关门的第
一件事是反锁。”
“真要吓死了。”
女主播心有余悸“我连忙打给物业求救,没一会,门外就有声音,说是物业。”
陈子轻这边的观众跑到她直播间凑热闹。
然后你就立即冲过去开门了
“没。”
主播厉害,换成我真的以为是物业,你们懂吗,就那种惯性思维,想当然。
我懂我懂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可怕,我说出来是为了给大家一个警醒。”女主播在看弹幕,“是啊,我搬家了,不敢住下去了,欢迎来我这做客的小伙伴。”
陈子轻无意间瞥到女主播镜头里的一处“姐姐,你后面桌上的照片是”
女主播起身去拿照片“你说这个”
她捧着照片走到镜头前,弯下腰把脸凑到镜头里,和照片上的人笑得一模一样“这是我的遗照,今天是我的头七。”
能想象吗。
网络平台仿佛死寂。
再就是,那个主播的镜头漆黑一片。
陈子轻默默放下送到嘴边的苹果,他这边的直播间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恶作剧还能这么来的吗
卧槽,我要吓死了。
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各位,那个账号不存在。
不可能吧
真的搜不到,没有那个用户,草草草,这就是我半夜不睡的报应吗
那我们刚才是在看小七师父跟谁连线
陈子轻把苹果塞给岳起沉,他照着那女主播说的事情去搜,还真让他搜到了相关的报道。
人是上周死的,有个账号发了,零评论。
陈子轻搜的同时,看这场直播的网友也在搜索,他们都跑过来,聚集在一起,并且在亲朋好友里分享。
这次女主播被害事件一下就有了热度,事情来龙去脉都在她口中得知。
她本人亲自说的。
集体见鬼事件没引发舆论风波,被平台压住了不让大肆讨论传播,陈子轻还是火了,世界各地的大量网友慕名而来。
猎奇的,胆小害怕的,看热闹的,随手关注一下的什么心理的都有。
陈子轻的粉丝飙升,从几百个飙到了十几万,二十万,三十万,还在升。他要等热度过去再开播,不想吃这波死人给的流量。
小年将近,岳起沉在沙发凹下去的边角找到自己的手机,他抠出来打开,里面有几条信息,是林疵发的。
最近一条是几天前,小和尚遭绑架的时候。
岳起沉过了会打过去,那边无人接听,他就没再打了。
“加蓝,别打坐了,陪我下楼逛逛。”曾经对生活不积极,懒得外出的僵尸把小和尚拉出门。
林疵没去参加邱家小少爷的生日宴,也没参与寻人的队伍,父亲临时让他接管家里的企业,他忙得焦头烂额,没有精力让他应对私生活。
深夜,书房亮着灯,林疵喝掉冷咖啡,碾灭烟头,摁着布满血丝酸胀难忍的眼睛拉开椅子起身,长时间的高强度高效率工作让他头痛欲裂,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了命不久矣的感觉。他突然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脚步仓皇地跑去父亲的卧室。
门被林疵强行破开,他迅速找一圈,在浴室找到了半昏迷的父亲。
“爸”林疵紧张地跑进去,冷不丁地有什么映入他的眼帘,他把父亲搀起来的动作骤然滞住。
父亲的背上竟有一大块黑色,猛一看是一个人的脑袋偏向四分之三角度。
仔细看去,也是那个样子。
林疵的喉头急促地滚动,声音极轻,像是怕惊醒什么可怖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见父亲不回答,林疵低吼道“爸,这是怎么回事”
“先扶我起来。”林父事不关己般平定从容。
林疵抖着手把父亲扶去房间,他再次查看那个人头像,额角青筋鼓动着从齿间挤出两个字“邪祟。”
林父坐在床头穿起上衣“小疵,别对外声张,已经无药可治。”
林疵面容肃沉“邪祟本身就不是疾病,药物没用,需要请大师来做法。”
林父没说话。
林疵登时就明白父亲找过了,能做的都做了。他声音紧涩“什么原因才缠上的”
林父慢慢开口,从三年前说起,他的话里更多的是释然“商场尔虞我诈,你爸我做了半辈子的生意人,手上必然干净不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索命的冤魂。”
林疵一语不发,他的面色煞白,父亲说的,从小身为继承人的他怎么会不明白,况且那是很常见的现象,不足为奇,哪个家族敢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靠肮脏手段发家致富,跻身上流的都有。
“爸,你的背上多了那东西以后,会不会看到什么灵异的现象,奇怪的人”
林父不见半分迟疑“没有。”
林疵又问“痛吗”
林父道“不痛不痒。”
他平时洗了澡不会对着镜子打量自己,是一个情人发现的。
情人说他背上有块黑斑,关心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适,他看了私人医生,初步诊断是皮肤方便的病症。
深入检查发现不是皮肤病。
专家们进行了多次商讨,给出的结果是疑似过敏。
然后就根据过敏这个方向调查,当然没查出名堂。黑斑在不可抵挡地扩大,直到扩至人的后脑勺面积。
林父意识到不寻常,他背地里叫下属找了道士做法。所有事都瞒着儿子进行,如今瞒不住了。
收了收思绪,林父看着能够独当一面的儿子。
林疵对着父亲的后背拍照,他截图在软件里几番调
整数据,试图把人头的轮廓弄清晰点,好找到更多的线索。
“像是个女的,长发过肩。”林疵眉心紧拧,“爸,你记忆里有对上号的吗”
林父说“没有。”
林疵怀疑父亲的哪个旧情人被支走后怀恨在心便下诅咒,现在父亲说没有印象,那他的猜测就有些站不住脚。毕竟父亲过目不忘,仅仅是看了一眼的人都会记得,即便是一场宴会上递过酒的侍应生。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疵狠狠抹了把僵硬的脸,天之骄子又如何,遇到科学解释不通的事情,依旧弱小无能。
林父看着快把手机捏碎的儿子,对他的心理素质略微不满,还要锻炼锻炼才行。
“先去休息吧。”林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急这一会。”
林疵被父亲赶出房间,他回到书房给自己泡咖啡,手一直在抖,咖啡洒到了手上,令他恶心反胃。
然后真就跑去卫生间吐了出来。
林疵站在洗手池前漱口,不知怎么,他想到了冯姜河背上的那块腐肉。
冯姜河被鬼魂纠缠,附身致死,也是邪祟。
这里面会有关联吗
冯姜河腐烂了的皮肉,生前有没有可能是人脸
然而冯姜河的助理经纪人全都人间蒸发,生死不明,那阿沉跟加蓝知不知道
林疵打算接下来把企业的事放在一边,他要查明父亲被邪祟盯上的动机,阻止悲剧的发生。
一杯咖啡下肚,林疵胃里火烧火燎,他又去吐了一回,白着脸去找父亲,准备今晚在他的房里睡。
林疵刚走到门口,耳朵就捕捉到了细微的声响。
类似经过消音的枪声。
林疵面色剧变,他踉跄着冲进去,看见父亲躺在椅子上面,持枪的手垂落下来。
他双腿一软,咚地跪在了地上。
书桌上有张纸,纸上搁着没扣上笔帽的钢笔,父亲给他留了遗言,不多,就几行。
儿子,别太伤心,爸的背上多了那个东西,虽然没感觉,但耳边总有人在说话,是个女人,她让我帮她。
我之前就想在被附身做出有损声誉的事情前自我解脱,但是有某种力量阻止,这次试了下,发现可以了。
爸先走一步,林家靠你了。
还有,
我希望随着我的死,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调查,切记。
林疵一夜没合眼,他天亮后平静地着手父亲的后事,叫下属拟出宾客名单,安排丧葬事宜。
就在林疵给父亲换衣服时,发现他后背的人头
腐烂了
林疵气息急促紊乱,他通红的眼瞪着父亲背上的那块黑色腐肉,昨晚的揣测被证实。
冯姜河死前的经历,真的和他父亲相同。
林疵失魂落魄地开车去了出租屋,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满脸憔悴悲痛地上楼。
当他出现在五楼的时候,门刚好从里面打开,他兄弟握着小和尚的双肩,走在后面,黏人地用下颚蹭蹭小和尚的脑袋,低头亲几下。
林疵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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