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的街道上,一个身影高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
“老大,我们真的不把他们拦下来吗?”
在不远处的一个平台上,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安保人员看着身前的中年男人,有些疑惑的说道,
“从咱们了解的情况来看,这栋楼的武装说不定比明特市城防军指挥中心都要强点,已经被武装到了牙齿上了,要是真的让威肯先生他们进去了,咱们就不好救出来了。”
在他视线的尽头,这支小队都要完全进入联邦调查局大楼了。
“拦,”
中年男人面色一沉,看着听了他半句话就要指挥人动手的下属,“你去拦?”
“啊?”
下属一愣。
“你什么猪脑子?!”
中年男人抬起手,狠狠的敲了一下下属的脑袋,
“那疯子是真敢杀人的,你冲过去,他真把威肯先生杀了怎么办?明特市这么多产业都是威肯先生一手带起来的,到时候这些产业出问题了,谁来负责?你准备好换身衣服去抢包装肉了吗?”
军官缩了缩脑袋,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远处渐渐走进大楼的联邦调查局众人,陷入了沉默。
“对了,”
这时候,中年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冰冷的说道,“昨天来告密那家伙呢?他不是说索特没离开联邦调查局大楼吗?!这特么就是他说的‘没离开’?”
“还吊在下面,他说他知道的已经全部说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军官低声道。
“打,狠狠的打,打到他招供为止!”
中年男人冷声道,“索特那家伙诡计多端,这家伙大概率是派来误导我们的间谍!”
——
市长府
“你是说,”
洛克特抬头看向身前的年轻秘书,微微愣神,“音符智能和维斯特钢铁的高层,在他们的老巢音符智能,被索特带着几个人一锅端了?”
“是的,”
年轻秘书微微点头,“那个索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出现在了音符智能大厦,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闯进了会场,挟持了两大财团的高层。”
“两大财团的主要武装力量都在围困联邦调查局大楼,在高层身边没有留多少安保,如果索特有办法绕过围困,突然袭击的音符智能大厦的话,这确实挺可能的,”
洛克特放下手中的资料,眉头微挑,“威肯这家伙的动静居然轻易被索特摸清了,看来我们这位‘副参谋长’,还收拢了某些擅长情报的下属啊,不愧是能进入联邦调查局中央的人。”
然后他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桌上的资料,“不过威肯这老小子,居然在这里栽了个大跟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真的老了啊。”
“洛克特先生,我们要安排人去联系那位索特,协调放人吗?”
年轻秘书看着洛克特的面容,微微低下头,小心说道,“我们和威肯先生的‘交易谈判’,现在已经完全推动不了了。”
“我见过索特,那种人都非常的偏执,我们是不可能说服他的,而且这件事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他要的我们可给不起,”
洛克特摇摇头,他手指划过桌面上的资料,“当然,面子上还是要做的,派个人去接触一下联邦调查局,听听他们的条件。”
“那我们和两大财团的交易?”
年轻秘书有些愣神,“威肯先生已经和我们达成基础意向了,这样一弄···”
“这对我们来说,其实是好事,”
听到年轻秘书的疑惑,洛克特却笑着摇摇头,他手指轻敲着桌面,“你要明白,和我们做交易的是两大财团,不是威肯。”
他看着年轻秘书迷茫的眼神,抬起手,做了个上抬的手势,笑着说道,
“眼神抬高一点,不要只看明特市这一砖一瓦,一城一地,还要看到艾恩斯,维特兰,整个联邦,这次的佣兵团的调动是从维特兰下的命令,来自两大财团最高层的命令。
“也就是说,想促成这笔交易的,不是威肯,也不是伦伯特,而是两大财团的最高董事会,”
洛克特缓缓起身,笑着说道,“搞清楚和我们交易的究竟是谁,剩下的问题就简单多了,
“威肯和伦伯特,还有这些明特市的‘高层’,说白了也不过是两大财团在明特市的代言人,
“虽然没了这几个人,会影响两大财团对明特市的控制,但是并不是说两大财团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走到办公室的床边,看着那一栋栋恢弘壮丽的高楼大厦,“他们的佣兵团,现在就还在城外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年轻秘书,笑道,
“索特能力越强,干出的事情越大,越显示出自己的价值,对于我们来说,越是好事,
“你去联系两大财团谈判的人,让他们把我们的‘价格’直接报给两大财团的的最高层。”
“还是按照最初的‘报价’吗?”
年轻秘书问道,“还是我们和威肯先生目前已经初步达成意向的‘协议’?”
“按最初的报价来吧,只做一点小改动,”
洛克特注视着窗外的夜幕,“所有条款,都加一倍。”
听到这句话,年轻秘书直接呆愣住。
然后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两大财团真的能同意我们的报价吗?他们会不会谈都不和我们谈啊?”
“别担心,”
洛克特笑着摇摇头,“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了,他们只会比我们更急,谈判就是这样的,更急的人,付出的就要更多,他们会和我们谈的。”
年轻秘书看着洛克特,迅速躬身,“是,我这就去安排。”
伴随着年轻秘书离开的背影,洛克特注视着外面灯火辉煌的高楼,和高楼缝隙后的漆黑,在那黑暗中,似乎有一栋被重重包围的大楼若隐若现,
“这下,谈判又要拉扯一两天了,这一两天里,你又能做出什么样‘惊喜’呢?”
那个来自艾恩斯的男人,正在这座城市搅动起一场风暴。
这是危机,也是机遇。
风雨越大,他手里这艘摇晃的小船,能卖的价格也就越贵。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风浪最大的时机,把这艘船卖个‘好价钱’。
他很清楚,他在交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