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知道师尊在看他，他微微调整姿势，呼吸都压了压，定要展现出最是绝色无双的角度，任师尊欣赏。



    “徒徒，今日，我们也算是白头到老了，眨眼便去了十多个月了。为何同徒儿在一起，这时光便过的如此的快……”



    师尊像是知道徒儿要走了，眼底翻涌着无数情绪，却止于唇舌，未再多说。



    “师尊，再过三日，徒儿便得走了，仙皇五六日后便要来带新的石。”



    “师尊，您在水云塔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舍不得打磨石人，让石人疼，总好过让师尊疼。”



    夜染便要去做新的石人了，将要直面又一轮的残酷，可他却担心的不是自己如何痛楚，却是担心师尊又心软了该如何。



    “徒儿，师尊，师尊，觉得对不起他们，如若师尊够强，他们便不必被献祭，被如此折磨……”



    师尊脸色忽然苍白了起来，看着夜染，眼中满是难过哀伤。



    “师尊那如果您够强便不要徒儿了么？一个人为了这仙界，这众生默默献了自己对么？”



    夜染听到师尊又羞愧难安，便有些急切，师尊，您舍得下夜染，便头也不回的把命由着命运践踏么。



    …………



    “徒儿，师尊生来于他人不同，性命从未在自己手中，路也不曾在自己脚下。”



    师尊微凉的手掌，握着徒儿有些颤抖的手，他的小徒徒又心疼他了呢。



    “可是，师尊，您甘心么？您被选中便从来都是用来牺牲和献祭的。”



    师尊浅笑。



    “从前不甘心的，可如今，甘心了…”



    师尊眸光温柔，那温意里全是徒儿的身影。



    “宿命把你奖赏给了我，让我如此拥之，近之，师尊虽舍不得，却也不惧了。如何……都甘心了。”



    可是，师尊，我不甘心啊……我不会让您落入无间的。



    师尊，我算不得神，算不得佛，也不圣母，万界众生于我的牵扯，也终归从未好看过！



    可是……夜染舍不得你啊，便觉得当一当神明又如何，做一做佛祖又如何，献了自己解救三界又如何，血海深仇放一放又如何？



    只要……师尊，安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