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绞的疼，喉咙一直有血气翻滚，整个情根疼得撑肠拄腹，血肉一点点撑裂的感觉。反正很疼啦，还好疼得不是醉了的我。”



    “师尊………那，我们把锁开了好不好？”



    “师尊也想开啊，不过师父给我落的，应当不好开啦。算啦，锁着锁着，也习惯了。不要去常常想你便不疼了。”



    “一千年，师尊会不会被锁坏了？锁是什么做的？玄铁？金银？走路的时候会不会痛？”



    “那我说走的时候会痛，徒徒会背为师么？”



    师尊突然有些委屈的模样，目光带着水雾同祈望，望向夜染。



    “会啊，如果师尊疼，又是因为想徒儿疼得，那徒儿便一步都不愿让师尊走了，徒儿可以背师尊一辈子的。”



    “可疼可疼呢，┭┮﹏┭┮，为师忍着没哭，所以你以后别让为师走路了，都背着为师好不好。”



    “好，师尊，以后只要师尊想，夜染便一直一直背着您。”



    夜染慌乱的帮师尊擦着说落就落的眼泪。



    “好，徒儿可要记得。不能同他们一样总诓为师。”



    “好，徒儿会一直记得，当真，十日后徒儿便得离开？”



    “离开，不然在这里等仙皇把你欺压了，还是用你威胁为师，让为师从了他。”



    “师尊………您会受威胁么？”不知为何，夜染问出了口，他不应当问的，逾越了，也过界了，他即刻狠狠地在自己伤口之上按了按。



    让自己疼一疼才不会奢求太多，放肆太多。



    “会啊，就你一个人给过我糖，就你一个人抱过我，就你一个人真的疼过我……就你一个人让我心里疼，锁着的情根也疼。”



    可师尊的回答，又让夜染红了眼眶，被人疼惜和在乎了，就突然觉得满身的伤口会疼了，不再是麻木衰竭的感觉了。



    “师尊，那，离开之前，让染儿试试，看能不能破了师尊的锁好不好。”



    “不必了，徒儿，我应当被锁着的，不该动情的……”



    “师尊……为何……”



    师尊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酒意又上来了，脸颊泛红，也不吃桂圆了，轻轻软软的倚靠着夜染，音色浅浅的。



    “小兔兔啊，仙市里有没有你特别喜欢吃的零嘴啊，有没有，哪家的酒楼，饭菜最是可口。”



    “师尊，您问这个做什么？”



    “师尊十万年后有机会下塔啊，到时候，如果徒儿还记得师尊，师尊便想带着徒儿一起走一走，转一转。”



    师尊的脑袋慢慢垂落在夜染怀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却在心里说着未说完的话……



    如若徒儿不记得师尊了，师尊便把徒儿喜欢吃的，吃过的，浅尝一遍，就当同徒儿一起走过了。



    ………



    可是。



    染染啊，为师真的想看看，那万家灯火为师从远处，从高处看着，和从当中，和徒儿一起行过，走过，有何不同。



    为师真的想让徒儿带着为师，踏入红尘烟火，把听过念过，想过盼过的，巷中小吃，坊间馄饨，同徒儿一起吃上那么一两回。



    为师……以后就再也不馋了，不想了，不念了。



    不馋小吃零嘴了。



    不想红尘烟火了。



    也，不念，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