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看他们身上的血水,都已经凝结了。”
“这是杀了多少人啊,幸好我等归降,要不然……”
那些匪寇悄然抬头,看到苏长山他们杀气腾腾模样,都连忙低头。
江顾念等人策马到陈蕴生等人身边,看他们这些玉屏精英都是面色苍白,疲惫不堪样子。
“怎么回事,杀的太狠?”江顾念压低声音开口。
这一句话,让陈蕴生等人都是浑身一颤。
“我们没有出手。”陈蕴生摇摇头,面上尽是苦笑,“我们就是堆了九座京观……”
堆九座京观?
江顾念等人相互看看,面皮抽动。
这恐怕比杀人更难受吧?
“扎营,警戒,原地休整——”
裴声的声音响起。
两百战卒径自围成小阵,静默不动。
那三千匪寇散落在四周,也无人管束,闹哄哄的散开。
不过见过了那些京观和被杀透的寨子,也没人敢逃。
“齐大嘴,你说这位什么伯,真的能将双悬岭杀穿?”赵老六缩在一处山坎边上,伸头看向那肃穆的军阵,低声开口。
“不好说。”被叫齐大嘴的三旬青年摇摇头,“我看他们杀人,简直就砍瓜切菜一般。”
“这些人,是杀惯了的。”
这话让赵老六和身边几位匪寇头子都是后背发寒。
扎营一个时辰后,号角声响起,后方车队到来。
“恭迎新亭伯。”
两百战卒下马抱拳,身上衣甲震动作响。
这声势,引得那些散乱的匪寇连忙起身。
车架之中张远走出,抬抬手道:“宿营,休整。”
留下这一句话,他又重回车厢。
“这就是新亭伯?这般年轻,恐怕是哪方武勋之中培养的精英吧?”
“新亭伯张远,名字听说过,好像是在沧澜江上杀的狠。”
“此地扎营,不怕古林寨冲杀过来吗,古林寨可就在前方。”
匪寇之中,低低的议论声响起。
赵老六压低声音,满脸惶恐:“真的就在这里扎营啊,这可是双悬岭腹地,前后难走,要被围死了,恐怕……”
“听天由命吧……”
众人都是摇头。
“依我的意思,直接将那古林寨杀尽就是。”坐在战马上的苏长山冷声开口。
一旁的裴声摇摇头,看向那三千匪寇:“太麻烦,伯爷应该是想一次解决所有匪寇,让他们直接来找咱们。”
果然。
车队在这片双悬岭腹地扎营一停就是三日。
三日之后,山岭之间,绵延的号角声响起。
数以万计的山匪,如蝗虫一般,从山林之间钻出来。
那三千归降的匪寇,此时都是慌乱奔逃。
“完了,真完了……”赵老六腿脚哆嗦,一脸死灰。
……
至少三万匪寇集结,向着车队营地缓步推进。
古林寨明明是山匪,可这些匪寇前行结成松散阵势,前后呼应,分明是行军模样。
远处山林之中,数百身影悄然隐匿。
当先之人身穿黑色流云铁甲,手按腰间佩剑,面色凝重无比,正是宁远城镇抚司武威司主司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