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耀华帮忙说话,“晚上爹也是高兴,也是陪着村长跟书记喝的。”
“看他劝酒劝成那样,谁不知道他自己想喝的要命?别说了,先将他们扶回去,都这么晚了。”
“嗯。”
一个个都喝高了,比较难扶,走路都趔趄,还时不时把扶着的人往一边推,然后高歌或者是大着舌头高弹阔论。
只是等走出院门,海风一吹,个个就都往地上栽去,还好一个个都是青壮年,扶几个老头还能勉强扶得住,就是只有叶母。
叶父一个大男人,她想扶都扶不住,就看着他脸着地的往地上扑,然后呼呼大睡的打起了呼噜,她恼怒的双手插腰骂声不止。
“我的天,死猪一样,直接往地上栽,这叫我怎么扶……没完没了,也不知道少喝一点,晚上就给你死在这里……”
“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喝成这样,一辈子都没喝过酒一样……”
“脏成这样,晚上就给你躺地上睡……”
叶母气的又打又拍,偏偏也拉不起来,刚下过雨,还没过去几个小时,地上还到处都是水坑泥浆,脏的很。
叶父这一砸到地面上,地上的泥浆就已经四射溅到所有人了。
刚走出门的三兄弟,还没走几步就已经开始流汗了,一人一个扶着都停下来,站在边上,看得也无语的很,偏偏谁都腾不出手来把地上的老爹扶起来。
大家手上扶着也艰难的很,醉酒的人格外的沉,又爱乱动,个个现在也都往地上栽,他们自个也跟着快倒地了。
“这样吧娘,你把板车推出来,我先把手里的裴叔放到板车上,然后再把爹一起抬上去。大哥二哥家的板车也一块推出来放两个,不然,这乱七八糟的路也不好走,扶着也费劲。”
叶耀鹏跟叶耀华连忙附和,“好好好,直接用板车推省事。”
叶耀东又道:“娘,你先把两个板车都推出来,我们先把手上的人弄板车上,然后再一块把爹抬上去,先给他躺一会儿没事。”
“给他躺到天亮都没事。”叶母不解气的还踢了他一下,然后再转头去推板车。
“给他躺到天亮是没事,就是你洗衣服就麻烦了,到时候从头到脚都是泥浆,衣服还得你洗。”
“气都要被他气死,这种人都有……喝起来就不知道停的……正好几个都是酒鬼,凑到一起……”叶母骂骂咧咧的才把车推出来。
有了板车就方便多了,将人都安置到板车上,然后再用推的送回家,省时又省力。
就是他爹惨了,不知道晚上他娘会让他睡哪里。
送回家的时候,他娘直接让他们丢在堂屋,那么脏也不适合放床上,三兄弟也很听话的把人放到地上,也不敢多说什么触他老娘的霉头。
还好现在都是在他家吃饭的,不然他娘肯定得有三天不给他爹煮饭吃了,反正最近也没做事。
三兄弟往回走的路上,叶耀鹏也趁机问他造小木船的事。
“你那个小木船是造两条还是几条?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我们再去买一两条看看可不可以?一两条的话,放我们的船上拖过去问题也不大。”
“我订了10条,前两天去的时候差不多都快完成了,那师傅还叫两三个学徒跟着一块帮忙,应该月底或者下月初就能都开回来了。”
“十…十条?”两兄弟都惊呼出声,然后相互看一下对方,都震惊了。
“你这是要一网打尽啊东子?”
“对啊,自己不赚,那就得给别人赚去了。陈家年今年带的船肯定多,咱们这附近肯定也会再跟上几条船,不过我们周边体量就那么大,多几条也没关系,但是他那边的船肯定会多挺多的。”
“这倒也是,你要是不狠狠的赚,那就给别人赚去了。”
“嗯,所以我也一口气定了十条,这种事也就只能干一回,等明年的话也不可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叶耀鹏沉思了一下,“我们搞不了你那样,那个拖网渔船也就只能带一两条,咱们还得带生活物资,好几号人,怎么也得留一点活动走路的空间,现在这时候也不好买了,人家也做不出来。”
叶耀华也道:“问别人,大概也没有人会卖船,还是算了。”
“今年还是能赚一点的,海沟里捞完了,就在附近海边上找找,还是能比在家里拖网强的,明年就不好说了。”
叶耀鹏高兴了:“明年我们也能有大船了,到时候不管去浙省,还是跟着你们两条船后面捕捞也都方便。”
“到时候能学你就学一下,学不了的话就干几天,跟你们跑远了去。”
“嗯。”
三人边走边聊,村子里寂静的只有虫鸣蛙叫声,他们几人聊天也都是压低了声音,免得因为隔音效果不好,被人打开窗户骂。
而叶耀东回到家里的时候,林秀清已经在洗碗筷了,一片狼藉的桌子也都收拾好了。
“两孩子睡了?”
“嗯,你也早点去睡吧。”
他晚上酒也喝的有点多,也有点头痛,只是强撑着而已,胡乱的点了一下头后,就先进屋睡自己的了。
第二天等他起来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屁股了,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等他出去时,才知道阿清已经去作坊那边收海带了,今天一早就有别的村子的人又过来送海带了。
雨停的第一天就艳阳高照,今天的天空看着格外的晴朗,就是海面上的风浪有点大,余波还未消除,连潮水都还依旧高涨。
雨停后做事情也方便了,村子里的人也都正常的出来走动。
在阿清收货的时候,也围了不少村里看八卦的人,而叶小溪跟裴玉两个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玩的开心极了。
叶耀东看着叶小溪那颗闪亮的光头,在阳光底下照的差点都能折射出光亮了就想笑。
他笑着先叫了一声,然后朝她招招手。
叶小溪看到老爹来了也很开心,兴奋的直接朝他跑去,边跑边大叫,“爹,大光头,大懒虫……”
他摸着她光溜溜的脑袋,“我是大光头,你是小光头。”
“对呀,对呀”
“走,我给你拍个照。”
留个纪念,长大了给她看,以后想看她光头的模样就难了。
“好啊好啊……”
她高兴的一蹦一跳就要往外跑,叶耀东赶紧将人捞起来,顺便也将裴玉捞起来,外面的土路叫她们两个走,绝对又是一身。
作坊的地面他有用泥沙找平过,虽然没那么平整,凹凸不平,带着颗粒,但是怎么也比外面都是泥巴的土路强。
叶耀东相机很久没开工了,他直接让孩子坐到挎斗里,跟两只不愿意下来的狗来了一张合照。
不过,等他拍完,他却发现躲在挎斗里不愿意下来两只狗的肚子好像有点大?
他疑惑的伸手去摸狗肚子。
“卧槽,谁把你肚子搞大了?还两个都中招了?”
“玛德,日防夜防,狗贼难防,老子想给你们配个警犬或者是狼狗,改善基因,优化下一代的。”
两只狗舒服的蹲在挎兜里,随他摸着,并且还露出舒适的表情,还伸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臂。
老太太坐在门口的靠椅上面,摇着蒲扇笑着说:“应该是上个月乌贼汛期的时候怀的,大家都忙得很,谁也都没管这几只狗,然后等前段时间我们才发现这两只肚子里有崽了。”
“靠,去年想带它们去边防所偷个警犬的种,偏偏太没用了,竟然没偷上,现在也不知道怀的是哪个狗杂种的。”
去年阿清也觉得家里的狗太多了,在它们发情的时候,发现了都将它们踢开,严防死守的,好在去年也没有中招。
他还想着前几天林集上带了两只狼狗仔回来,到时候可以再配一窝狼狗,这下好了,晚一点直接来两窝狗了,狼狗只能等明年看看有没有机会了。
叶小溪看他伸着手摸着狗肚子,也好奇的伸手去摸,然后又顺着摸到上面的奶,还揪着玩。
“内内……咯咯咯……小内内……”
叶耀东连忙把她的手拍掉,“不准调皮,小黑要生狗宝宝了。”
“狗宝宝?真的?”叶小溪高兴的眼睛都亮了,“要狗宝宝,不要鸡宝宝了。”
“喜新厌旧,家里的小鸡都被你玩的快草包了,天天抓在手上。”
老太太补充,“昨天差点被她踩死一只,现在也不玩了,只敢玩大一点的小鸭子,”
“调皮,不要动它们了,等过大半个月就有一群的小狗生出来陪你们玩了。”
叶小溪跟裴玉新奇的蹲在摩托车旁看着怀孕的两只狗,想摸又不敢摸,就只乖乖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看着。
叶耀东顺手又将她们这么乖巧的画面拍了一下,想着晚一点倒是可以把裴玉的照片洗两张,一张给阿光他们。
这大半年一直把相机带到海上了,家里头拍的也少,基本都是拍鱼,还真的没想着给裴玉多拍两张照片,然后洗出来给他们带去,罪过罪过。
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干脆顺手要给裴玉单独照了两三张,然后又顺手给坐在大门口拿着蒲扇的老太太照了一张。
“啊?照我干什么?我都没换新衣服……也没梳一下头发……”
“好看的,这样才真实。”
“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照相当然得穿的好看一点,浪费了。”
“有意义的照片不叫浪费,好了,收工。”
“晚上等俩孩子回来了,给他们俩也拍一拍。”
“可以,拍一下家里的四大光头。”
老太太呵呵直笑。
这时,林秀清在门口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她正指挥着人将板车停在院门口就好。
“两个人抬进去放到1楼的空屋子就行……”
“今早的都收完了?”
“刚收好,一个个都还站在那里没离开,还在那里说话,我就让他们先搬进来。”
“今早又收了多少斤?”
“1658斤,总共也7000多斤了,看看下午再零碎的收一点,估计也没了。十里八乡都知道咱们这两天要海带,能送的差不多都送过来了。”
“那也行吧,那也差不多了,下午收一下,明天早上看看,没有的话,明天我就直接送一趟到市里去。正好趁出海前,把这事给办了。”
“嗯,还有今早上村干部就过来找你了,只是我说你在睡觉,他们就让你下午再过去。”
“哦,那估计是要找我问海带养殖的事吧。”
“应该吧,你等会儿吃完饭,到了上班时间再过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