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叶成洋也带着奶声的叫着,听着有点可爱。
叶耀东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蛋,“这个不叫土匪,这个叫蝗虫,蝗虫过境,片甲不留,知道不?”
“小姑丈,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蚱蜢,我们以前还烤蚱蜢吃,可好吃了,像虾一样。”
“走走走,我们去抓蚱蜢……”
叶大嫂不客气的一巴掌往叶成海后脑勺盖的过去,“抓林木,一堆的活等着你们干,还敢跑?腿都要给你打断。一天天的,整天到处跑,也没说帮忙干点活,整天都带着弟弟妹妹们看不到人影,黑的跟煤炭一样,腿都要把你给砍了。”
“你就是我母……”
叶成海摸着后脑勺屈服于他娘的淫威,只敢小声的,弱弱的滴咕了一句。
叶大嫂耳朵可灵着呢!
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叶成海立马就怂了,往屋子里跑的比兔子还快,“我这就去搬凳子出来帮忙。”
有叶成海的前车之鉴,这会儿谁都不敢轻举乱动,只能老实的站着呆在原地,哪里也不敢走。
图着人多热闹,说话也方便,他们把货都堆放到叶耀鹏跟叶耀华门口,只是各自堆到不同的角落,免得混在一起,都分家了,各家自己拣各家的公平一点。
叶父叶母的货都跟叶耀东的混在一起,他们当然跟他围坐一块,老太太也搬了个凳子过来帮忙。
叶耀东指着角落,靠着他院墙的那半袋道:“那里半袋都是扇贝,都是我在海里捞的活的,那些就不要倒出来拣了,等会儿我跟鱼一起送到码头先卖。”
叶父连忙说道:“现在就送去吧,鱼已经放了一晚上了,没有冰块,怕放久了不新鲜,本来一早就该送去的,捡贝壳给耽搁了。”
“等会儿,我去把海里放着的两张网也给收一下,看看里头有多少扇贝拿去一起卖。”
岸边贝壳都被横扫光了,那两张网摊开在那里意义也不大,而且他是朝着海的方向位置网拉的比较高,防止扇贝逃跑,台风过后,外面浪想把海货打进来也不容易。
而且,渔网也得收了还给人家,又不是自己的,地笼倒是可以放到潮水退下去,没啥浪了再去收。
“我跟你一起去收,这里先倒一袋地上,让他们先挑拣。”
叶父把一麻袋的贝壳都倒到了地上后,才拍了拍手跟上叶耀东推着板车的脚步往海滩边上走。
海滩边这时还到处都是人,家家户户都装了好几袋的贝壳,得回去推板车或是找别人借车才能推的回去,大家此时都三三两两的围拢在一起说话,等着家里人推车过来拉回去。
也就他们几户离海滩边近的,才这么快就拉回家了。
叶耀东边走边问叶父,“现在扇贝多少钱一斤?”
“不清楚啊,这玩意儿在海底,不好捕捞,咱们这一片海域也没有,少见,等会得去码头问问。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涌过来,涌了这么多,很多个头还都不小。”
“捕捞的少,那说明生长的年限久,个头不是就大了?”
“这一个个的也是厉害,才两三个小时,竟然就把海边搬空了。”
“有钱挣,多少都不够……”
父子俩边走边闲聊,结果刚走到海滩边,就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他们摊开的渔网旁边。
叶耀东感觉不是好事,赶紧快走几步上去,结果发现这个人把簸其放到他的渔网里,正拎着渔网往簸其里面抖扇贝。
草!
居然敢老虎头上拔毛?
叶耀东上前就揪住他的后衣领,然后一拳打到他的脸上,直接让他的跌进了水里。
“马勒戈壁,人就在家门口,居然还敢偷我的网,活腻了?”
“啊啊啊,误会误会,我就过来看看渔网能网多少……”
这是一个跟他爹一般年纪的中年男人,平平无奇,也是他们本村的,年纪悬殊叶耀东不认识是谁,但是叶父认识。
“看个几把毛,簸其都放到我渔网里还叫看看?不要脸的老家伙,还狡辩……”叶耀东说着就上去,打算踢两脚。
那个中年男人被海水冲刷的从头湿到脚,在海里连滚带爬的躲闪着,“别打别打……咱们都是自己人啊,我真的就是看看……别打…叶老三…咱们自己人啊……”
“自己人个鬼,老子不认识你。”说自己人,他更想打了。
看着叶耀东又举起拳头,中年男人又慌乱的朝叶父喊,“叶老三,叶老三,咱们自己人啊,我是叶老二的亲家……”
叶父这才不紧不慢的拉住叶耀东,“他是你二伯家阿生堂哥那个拉帮套还没成亲那女人的爹。”
这么复杂?叶耀东在脑子里把亲戚关系过了一遍,才想到不就是刚刚那个女人的老子吗?
毛线自己人?
跟他毛关系?
都还没结婚呢,结婚了也不是他亲戚。
真要按他这么算的话,沾个边的都是,那整个村都是他亲戚了。
“关我啥事?又不是我的老子也不是我老丈人。”叶耀东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将他从水里提了起来。
矮矮的一个,他现在臂力大涨,轻而易举就能把小老头拎起来。
“不想再吃拳头的话,就给我老实交代,偷了我多少扇贝?”
岸边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冲突,有的都好奇的都跑过来看热闹。
“咋回事啊?”
“好像老王偷了叶老三家扇贝?”
“哎幼,活该啊,刚刚岸边那么多,谁家没划拉个几百斤回去?还跑去偷啊?”
“谁知道啊?”
“眼红呗,哪里都有这样的人……”
老王慌张的抓着叶耀东的手臂,“没有,真没有,我真的是刚过来,真的就看看,啥都没有偷啊……”
“信你个鬼,看看的话至于带簸其过来?”
“真的没有,我啥也没偷……”
老王的几个子女顿时也都围了过来,叶家亲友也不少,场面一下子又变得乱糟糟了。
“人家都在岸上,你一个老家伙跑到我渔网旁边,还把我渔网里的货朝你簸其里倒,还说没偷?当我瞎?还是当我爹瞎?”
被这么多人围观,面子里子都没了,老王都快哭出来,“真没偷……”
“真没偷,还是来不及偷?”被这么多人围观,叶父也郁闷的问道。
这下,老王也不说话了!
他的儿子倒是说道:“来不及偷,那就是没偷,你们反正也没损失,就算了,我爹都一把年纪了,别跟他计较……”
叶耀东无语了,强女干未遂就不算强女干了?亲了,看了,摸了就不算了?
还别计较?可怜就可以利用舆论强占了别人的鱼,年纪大了,就可以偷别人的东西?
什么狗屁逻辑?
坏人就是这样被惯坏的。
“谁说我没有损失?谁知道他在这里都徘回多久,捞了几簸其走了?捞走的可都是钱,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
嘴皮子一碰就可以仗着年纪大,让他吃个哑巴亏?
更何况,四五十岁哪里就年纪大了?都还没到七老八十,就想倚老卖老了?
“那你想怎样?都说了没偷了,你也是嘴皮子一碰就说偷了,证据呢……”
叶耀东将人放开,去渔网里把那个簸其拿出来,妈了个蛋的,居然还沉甸甸的装了满满的一筐。
心可真狠!
他也没把里头的货倒出来,而是拎到老王一家人跟前,找了一下记号,指给他们看,“老子可是认识字的,上面这个红色的王不是你家的?”
乡下地方,但凡自己家的东西都习惯性做个记号,免得拿出去跟别人的搞混了,或者被借走了就拿不回来了。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还狡辩,叶耀东都要气笑了,“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吧?你可别告诉我里头装的扇贝都是你们家的,你家老头特意从一堆贝壳里头,挑出了一簸其扇贝拎着放我网里,打算送给我?”
周围乡亲们也在那里附和着,“脑子被门夹了吧?谁信啊?”
“就是,大家刚把贝壳都装进袋子里,这不得拿回去才挑啊?”
“这些明显就是渔网里头捞的,刚刚那些逃跑的可不少,肯定都进了渔网了。”
“偷人家东西就承认呗,都被人抓住了还狡辩。”
叶耀东又将手上提着的簸其拎给岸上的村民们看,“大家看看,这满满一簸箕的扇贝,我要是晚一点过来,可就被偷走了,这一簸其能卖好几块了,这可不是小钱。”
“这可不少啊……”
“都装满了,还说自己没偷……”
……
乡亲们议论纷纷,老王也涨红了脸,“我又没有偷成功,还在……”
“那强女干没成功,都扒光了抵在门口也不算是吧?反正没成,就应该放走?”阿正姗姗来迟,剥开人群,口出污秽的话嘲讽他们。
“他说没偷成,就没偷成?指不定已经反复捞了好几个簸其了。”阿光也下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