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啊?”
“意思就是放以后更值钱。”
“你现在就知道以后值钱了?谁没事拿这玩意干嘛?”
“你不懂!”
叶父看着他在那里摆弄来摆弄去,想骂他几句,但是想想,这个儿子好像比他有见识。
“那底下还有吗?”
“还有,网里面好像还有一个像是脸盆一样的东西,晚一点再起网,这会儿渔船多,藏着点。”
这可是青铜器啊,古董啊!在古代,青铜便是政治和权力!没想到沿岸周围海底居然还有这宝贝?
没被拖起来也是它的命,一般人谁会在沿岸周围拖网,沿岸周围货少,渔船只会开去近海去拖。
这时,周围回来的渔船也多了不少,大家都贪心的想趁着今天货多,多捞一网,所以一个个都到天黑了才舍得回来。
到了沿岸了,大家才紧赶慢赶的想早点靠岸,等看到叶耀东他们的船停滞不动,大家还以为他的船出什么故障,都好奇的过来打招呼,并且询问一下需不需要搭把手。
一个村的,谁家的船什么标志?大家都认得,乡里乡亲的,一般有困难,力所能及的都会搭把手。
叶耀东也笑着一一打招呼,并且婉拒了,只说船没问题,他们收个网也打算靠港了。
就是海面上,这个时间点一直不停的有渔船陆续靠岸,这让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而且每回来一条船,只要是认识的都会来他身旁询问一番。
大家都是好意,他也只能笑脸相迎的打招呼。
等看到远处没有亮着灯光的渔船后,叶耀东就赶紧启动起网机起网。
起网机起网的速度视海底货的重量,一般在十几20分钟左右,但是这一网却拉了20几分钟,远处又多了两条点着灯光的渔船。
这让他有些心急,他只想偷偷摸摸的拉上来先看一下那圆形的东西是啥?要是能保住的,他肯定先保住,要是保不住的他也只能上交,毕竟是青铜器。
父子俩一个怀着期待的心情,一个无所谓,两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面,等渔网快拉到滑道上的时候,两人就伸手帮忙拉拽,却根本拉扯不动渔网。
以往一两百斤的货,他们都能一点点拉上滑道,这一网他们使上吃奶的劲都不好拉。
“踏马个批的,什么东西这么重?”叶耀东骂了一句后就松手了,打算等起网机再被拉上来一点的时候拖住底部弄上滑道。
但是却在渔网跟船身触碰的时候,发出冬的声音,同时父子俩也看清了渔网里头的东西。
“鼎?”
“大鼎?”
“啊?鼎?”
两人差点惊掉了下巴,一直频繁的惊呼出声。
叶父再没文化也知道“鼎”这玩意不一般,对别的东西,他没有一个概念,但是鼎啊,庙里烧香搁大堂上的都有它。
“是鼎?不是脸盆???”
叶耀东也懵了,他在水里看着好像是脸盆形状啊,没看到脚。
那群该死的鱼货,估计是被那些虾兵蟹将挡住了,只看到圆形的口子了。
鼎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原本只是炊具,也用于祭祀,却被后世认为是所有青铜器中最能代表至高无上权力的器物,比如成语“问鼎大宝”。
“先帮忙托上来先。”叶父这是时也不废话了,积极的道。
父子俩费劲的将渔网弄到甲板上,只见渔网里的鼎,倾斜着倒在那里,旁边的鱼虾都被它压死压扁,大鼎的圆形口子里也不断的流出了海水,里头还突然间游出了一条青石斑。
要是平时他们肯定很高兴,但是现在有珠玉在前,这条青石斑却不能引起他们丝毫兴趣。
叶父站在一旁,喃喃的道:“这咋整?这么大个家伙,还要搬回去,可藏不住。”
“藏?青铜器可是分等级的,这个“鼎”可以说是最顶级的,我是一个有觉悟的人,这玩意儿当然得上交了,不然摆门口当香炉吗?我那儿又不是大庙。”
这玩意儿拉上岸就会被看到,不用两天,就得被人当做稀罕事传遍县城,县文化馆的人就得上门来,现在可不是破四旧那会儿,更何况破四旧那会儿也有识货的人。
他听说过,只要是青铜器,无论是哪个时期的,也不管是什么时间出土的都属于文物,都禁止交易和私人收藏。
不过这个时候文物征缴应该没那么规范,但是他再没文化,在短视频的科普下也知道青铜器里“鼎”是国宝级的。
国宝级的必须上缴,留家里就是个祸根,民间是收藏不了的,还是上缴了安心,免得招惹祸事,好歹也能得个荣誉,得个表彰吧。
他摸摸兜中的酒杯,这玩意也保不住了。
叶父点点头,“是得上交,这东西,一看就不一般。”
“先把渔网解开,将它立起来,底下的鱼虾都被它压扁了。”
父子俩合力将鼎立起来,弄正了。
只见这只鼎从外表到底部,都是红斑绿锈,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有一些年岁月了,它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气息,只是它却保存的很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