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现在就回去跟他一起去写。”
叶耀东也找到了活干了,这就打算回去跟叶成湖一起写字。
不过回去前,他也把叶成洋喊了回来。
不能厚此薄彼,得一视同仁,老大写作业,老二也得写,字帖也得跟着练。
叶成湖都已经坐下快半小时了,就只写了两个字,两只耳朵竖的老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屁股抹油一样,歪来歪去。
还是看到叶耀东从院子里进来了,他才正襟危坐,立即又提笔写,龙飞凤舞的又写了两个字。
叶耀东原本看他很认真的模样,还以为他写了很多,结果一看,一巴掌扇他后脑勺。
“回来半天了,你就写这4个字?后面两个写的什么?半年的字练哪里去了?”
他赶紧拿橡皮擦擦掉,重新写,一笔一画工工整整。
“不像样就哪里都别去了,就在家里写字,我就天天盯着你,反正我闲的很。”
他委屈的一声都不敢吭,老老实实低头写,要是他有一双兔子耳朵,此时应该都耷拉下去了。
不过,等他看到他爹跟洋洋也拿着纸笔跟他挨着一块写,他又重新振作起来,打起了精神,又有写字的动力了。
有伴了,不是他一个人坐牢就好。
叶成洋看到他哥的下场后,无比的老实,叫他干嘛就干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过,等他写完后,两个崽子们也不老实了,开始有小动作,挤眉弄眼了。
叶耀东只敲敲桌子,他们就又老实了。
“记住了,就五六天,我就去市里,你要是作业写完了就能跟,作业没写完就跟不了,我可不敢保证是5天还是6天,反正是我走之前,你要是差一点点没写完,我可不会通融。”
叶成洋心理一紧,“那爹,我……”
“你比较乖,没写完也可以跟,但是你哥要是没写完,你这几天就只能坐在屋里陪着他,监督他,不能出去玩。”
叶成洋五官皱成一团,狠狠地瞪叶成湖,“你快点写!”
“拿着鸡毛当令箭……”
叶耀东布置完任务后,就没管两兄弟了,他可不想在这里坐牢,给他们两个相爱相杀就好了。
他又出去门口跷着脚,晒太阳。
阿光却突然带着三个孩子过来了,有两天没见着了,也不知道他们贷款的怎么样了,他立即朝阿光招招手。
阿光先把推车里的两个儿子抱出来,给他们自己玩,然后坐到叶耀东旁边。
叶耀东看着那崭新的藤椅,笑着说:“可以啊,这椅子不错,一下子推两个。”
“我爹做了好几天才做出来,有这椅子也方便,还做了一个单人的,给我那个弟弟。”
“哈哈哈……比你儿子还小的弟弟。”
“别笑了,怪尴尬的,给人家问起,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爹还天天抱出去炫耀。”
“这证明他老当益壮,男人的面子啊。”
“嗐,好好的,还多了个亲弟弟,想想就感觉怪怪的。”
叶耀东并不关心他弟弟,只是给他说起,有个比儿子还小的弟弟,听着有点好笑。
他转移话题问道:“这两天没看到你,是不是去市里了?”
“对,前天跟他们商量了一下,昨天凌晨我们就开船去市里了,问了一下,贷是可以贷。如果我们有村里开的证明,跟造船厂开的证明,说是可以给我们贷2万,不然顶多贷5000,真是看人下菜。”
“5000???”叶耀东有些不敢置信,“5000还贷个屁啊。”
“就是说啊,有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带个10万,20万的,到我们就只有5000,气都气死人了。还好后面又多问了一下,才说有资产证明,就可以给多贷一点,那是以我们的船,顶多2万。”
“有2万,那就还好了。”
“对,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还能有个准确的信息。然后正好也在市里,我们立马就去造船厂把证明打一张,又到处逛了一下,来就来了,反正时间还早,就提前把年货买了,到昨晚上夜里才回来。”
“村里证明打了吗?”
“早上去打好了,想着也快中午了,这个时间点开船去市里,估计人家也不给办了,耽误下班。干脆等凌晨再去市里,明天早上到那边正好提交资料,办手续。”
“那也好,年前审核一下,年后上班了可能就放贷了,正好贷款一放下来,你们就可以去市里定船了。”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快过年了,不适合分家。”
阿光应和,“我知道,正月也不能分家,等来年2月再说,正好到时候冬青应该也结婚了。”
“相亲好了?”
“咳,我爹想让她嫁给建设。”
叶耀东惊讶的瞪大眼睛,被雷得外焦里嫩,他有点不敢相信。
是他想的那个建设吗?
马婶带过去的大儿子就叫建设啊。
“嫁给谁?哪个建设?”
他们村加附近的村子都有叫建设的,三五个还是能数得出来的,光建强都有两三个,建国、建军、建功、建业、建勋通通都有。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指的别的村子的建设。
“就是你想的那个建设,马婶带过来的,我家里的那个。”
叶耀东拍了一下大腿,“靠!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这……这个主意……也……也怎么说?两家并一家?都不是外人?绝了。”
他还想着冬青花落谁家,毕竟全村的年轻人都盯着流口水,天天献殷勤。
那丰厚的陪嫁,跟雄厚的娘家,换哪个男人娶了都省心了,更何况长得也清秀,也乖,也挺能干的。
没想到自家嫁自家?
这……这主意绝了,也不知道是老裴想出来的,还是马婶想出来的?
“你小声一点。”
阿光看着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扯了一下叶耀东,让他不要那么激动。
“这主意是真的绝,还真没有便宜外人了,都便宜自己人了?谁想的主意啊。”
“不知道谁想的主意,反正我爹提的,马婶也笑呵呵的,冬青跟建设两个都震惊了。别说他们了,我跟惠美都震惊了,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
“搁谁不震惊啊?原本以为是姐弟,现在却可能被凑作堆做夫妻,还好没有住一块,马婶的三个孩子还没结婚都住在自己家,没有搬到你们家。”
“对啊,还好没有搬到我们家,他们也没有上我家的户口,还是待在自己家,不然都不太好说。”
“啥时候提的这个事啊?前两天没听惠美说起啊,建设比冬青小三岁还是4岁?”
叶耀东啧啧称奇,牛逼啊!
他前几天看他娘乱点鸳鸯谱,都还想着会便宜谁,是不是便宜他作坊里干活的那些人里头的一个。
毕竟也算是朝夕相对,一个个也都很会献殷勤。
没想到啊,大跌他眼镜,出乎意料了。
阿光叹了口气,“建设翻过年20了,冬青23,马婶说女大三抱金砖,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大三岁没什么了不得的。”
“正好建设也该娶老婆了,冬青也拖的岁数有点大了……”
“23岁,哪里就岁数大了,而且她为什么拖到这个岁数?你爹心里没数吗?还不是你们三个没人张罗,所以都一把年纪才结婚,再加上马婶今年不是怀孕吗?又拖了一整年。”
“这个是小问题,我妹妹还不愁嫁,多的是男人求着想娶。”
“昨天说的?”
“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说的,大家都错愕了,我爹只让他们先想想,不着急,反正都算是一起长大的,都熟的很,也不需要怎么培养感情。”
“说起来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人也没有过在你们家户口上,算是就马婶一个人嫁过来了,冬青再嫁过去,说起来也没什么,就是这主意真的绝啊!”
叶耀东又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但是心里却不赞成,这不得被讲究死?
阿光一下子拍掉,“别说了,我自己都复杂的要死,觉得挺奇怪的,心情有点复杂。”
“我妹嫁给你,我心里也挺复杂的。”
“咳,不用复杂,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颗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心里一万头草拟马。”
阿光给了他胸口一拳,“还别说,那我们大概心情一样,这要嫁给谁,我心情都不会复杂,可是,怎么却提的林建设!玛德。”
“说起来,他也没什么毛病,挺勤快的,也很有眼色。这两年来一直帮我们家干活,也没有多余的话,让干嘛就干嘛,我爹也只给他算工钱,跟其他工人一样。”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爹吃狗屎了?不是说好的弟弟吗?这踏马的……日了狗了……”
叶耀东又好奇的问:“前天的事,惠美也没回来提两句,我娘竟然也不知道?”
“惠美大概觉得八字没一撇的事,不太好说。不然,万一没成的话,到时候还要给人讲究,坏了冬青的名声,以为跟建设有什么。毕竟建设这个身份对我们家来说,确实挺复杂的,明明是弟弟的,却得……”
“还是别吧?虽然也知根知底,女大三抱金砖不是什么问题,又没有在一个户口本上,但是继子也是儿子啊,得被人说死。”
“我也这么觉得,跟惠美聊了一下也觉得不行,有点乱来,本来他们两个也好好的,什么也没有,这乱点鸳鸯谱……”
“我爹觉得建设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觉得嫁给外人还不如嫁给建设,省得烦恼,而且两家又挨得近,那嫁出去也跟没嫁一样,就在眼皮子底下。”
“那这下子你妹的陪嫁得更丰厚了,女儿嫁给继子,你爹这个主意真的绝,以前怎么没想到?”
他觉得八成是马婶想的,这主意打的绝啊。
继女变儿媳妇,这婆婆的谱不是摆的更足了?家庭地位更稳固了。
阿光解释:“前两年映秋的婚事没解决,正烦恼着,哪有心思琢磨冬青的,而且建设跟映秋差了5岁,咋可能会联想到一块?”
“然后去年下半年马婶又怀孕了,怕露馅,只好把她相看的事,先往后面推一推,没有去多想。本来想等今年再说的,但是今年不是又去舟市了?前几天才刚回来。”
“建设也一直在我们船上,跟着我们到处跑,一直干活,没有待在家里,就是不知道怎么想到一起的。”
叶耀东反问一句,“那我问你,你那个弟弟要叫哥哥姐姐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