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要人指挥干这干那,干熟了后,大家要干什么心里都有数,都很自觉。
叶耀东回家的时候,他爹已经不在了,只有桌上的碗筷证明他吃完饭先走了。
“我怎么觉得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以往回来虽然辛苦归辛苦,但也没有扳着个脸。”林秀清坐下后,好奇的问。
叶耀东也很是无奈,“我问你,爹这一趟出海是上谁的船?”
“不是说了?先帮大哥二哥开一段时间,带会他们先?”
“是啊,所以呢?你说他为啥不高兴?”
林秀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那奖励人人有份,那就没他的份?”
叶耀东点点头,“就是这样,二哥前面还傻乎乎的凑到他边上哪壶不开提哪壶,被他给屌了一下。”
“那好像也确实挺倒霉的……以往一直跟着你,就这一趟开始没跟着你……”
蹲大牢有份,光荣时刻没份,确实蛮那个啥的……
“我就说他刚刚怎么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原来心里不痛快,迁怒了,真是的。”老太太又开始了絮絮叨叨。
“晚上别在他跟前说了,不过等晚上应该也缓过来了,今天也只是太临时了,他也是才刚知道没多久,还没缓过劲来,心里头憋闷。”
林秀清点点头,“我知道,知道爹为啥不痛快就好了。”
说完她又立即反应过来,“哎?要么把爹也一起带去领奖?应该也没啥吧?你有跟领导说船上多少人吗?”
“没有,不过当时他没在场啊,那带去怎么行?那不是虚假领奖吗?”
“多他一个没关系吧,反正他以往都在船上的,也就这一趟没在船上,领导应该也知道爹一直都跟着你啊。”
叶耀东摇摇头,“那不好,咱们得实事求是,哪能玩虚假领奖。跟去了也心虚,名不副实,而且那么多船工,谁不知道?”
“爹要是也跟去领奖,到时候大家虽然当面不会说,还会帮忙遮掩,但是私底下肯定会议论的。那么多张嘴,到时候在村里头传开,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没有跟上船的,还要特意去占这份功劳,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林秀清觉得他说的也对,真要跟去沾光,那村子里肯定会议论,面子里子都没了。
“是我想错了,那确实不应该。”
越老越好面子,再加上这两年三兄弟一直让他面上有光,出门腰板都直了,哪丢得起那个人。
这次的奖励虽然没有他的份,但是他也是叶耀东的爹,本身也是自带荣光了,没必要。
“嗯。”
不过,林秀清没有再提了,但是晚饭的时候,叶母却又提起,也是动了歪脑筋,让他跟去另一份奖励,反正领导又不会知道他没跟去。
这回倒是没等叶耀东说话,叶父就先骂回去了。
“出的什么馊主意,你那猪脑子里头装的都是什么?我稀罕啊?没有的事,非要去占功劳给人笑死。”
“怎么就给人笑死了?能有几个人知道?本来外头的话传来传去都是有真有假,怕什么?”
“你不要脸,我要脸。”
“你才不要脸,一张脸老树皮一样,还脸脸脸的,人家都有份。”
“人家跟着东子,我又没有跟着东子,冒领什么?别瞎出馊主意,我安安份份的谁不夸我两句?走出去,现在谁也都得高看我一眼,我还需要去占那50块的功劳?”
叶母低声两句,“那倒也是,也不差这点。”
叶父又瞪了她一眼,才没说话。
叶母又看向叶耀东,“这一回又是奖励50块啊?这么少?不都说那东西是国外的什么jd装备吗?听着那么高级,就50块?”
叶耀东耸耸肩,“不知道啊,没说,不知道奖励多少钱还是奖励什么东西,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船是你的,你应该比其他人多吧?”
“都说了,我不知道,就让我们收拾整齐一点,明天过去。”
“那行吧,等会把你那鸡窝头理一理。”
叶耀东抓了两下头发,发量确实多,茂密的一大把,根根又很硬。
林秀清也看向他的头发,“现在理了,等年前正好可以再理一遍。”
“这一回奖励倒是发的干脆啊?像前两年捞到大鼎的时候,那个三催四催的,拖一个月都还舍不得给,后面给个50块,笑死人了。”叶母嫌弃的瘪瘪嘴。
“所属不同的部门吧,那个是博物馆,这一回是海洋局,而且还是市里直接批的,直达的会快一点。”
“希望不是50块。”
叶耀东认真的道:“娘,你不能只看钱,我还能差这点奖励的钱?咱们要看荣耀,你看我墙上挂着的锦旗,我抽屉里还有两张表彰信,这以后指不定能拿来传家的。”
“传家?是不是族谱还要给你单开一页?”
“真要这样,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呸,给你梯子你就爬上来了,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嘿嘿,咱们有荣誉感,捞到咱们自己国家的东西跟打捞到境外jd投放的,那意义能一样吗?整一个升华了,知道不?国外那东西可是在偷窥我们国家,是我们的敌人。”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是什么,反正你不差钱。就是便宜的其他的船工了,没想到还能给他们占了这个光。”
“那也不能这么说,也是大家一起合力才能打捞上来的,按劳分配也是应该的。”
“说到底还是市里头的领导大方一点,还能人人有份。”
“这个确实。”
他也没想到,人人有份。
等吃完饭,他就骑上摩托车去到东山村找剃头匠理头发。
他们村子是没有理发匠的,以往都是理发匠隔三差五的一个村子一个村子走过去吆喝理头发。
碰上了就理一理,没碰上的话,就自己随便拿剪刀剪一剪,下一回再碰上了再理发。
明天要去市里头拍照领奖,他当然得整得帅帅的。
可惜理发匠没有摩丝,不然他多少得臭美一下。
他去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简单的理了个寸头就又赶紧回来。
“头发短了后也不扛冻了,头皮吹的都冷了。”
“也不知道戴个帽子。”
“都是小碎发,戴什么帽子,有没有热水,我洗个头。”
“已经提前烧好了。”
叶耀东看着那边排排坐的三个崽,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他走过去,蹲在他们跟前,挡住电视。
“看我的新发型,你们老爹帅不帅?”
“老!”
“帅!”
“谁说我老!?”
叶成湖嘿嘿直笑,“你说的,老爹!”
叶耀东走过去揪着他的后颈,看他缩的跟鹌鹑一样,“再说一遍,我帅不帅!”
“老!”
“你个小兔崽子,白疼你了。”
林秀清看他在跟孩子们玩,就给他将水都打好,然后才催促他。
“别弄他们了,赶紧去洗,水给你掺好了。”
“没良心,你给我记着,下个月要过年了,压岁钱减半。”
“爹你好帅……你是最帅的爹……”
“晚了。”
叶耀东敲了一下他脑袋才去端水洗头。
叶成洋幸灾乐祸,“压岁钱我1块,你5毛。”
“你放屁……”
叶小溪嘿嘿笑的站起来走到叶成湖身后,屁股对着他的后背,放了一个响屁。
“噗……”
“啊!!!叶小溪!”
叶小溪撒腿就跑向叶耀东,“救命啊,救命啊……”
“你放屁!”
“你叫我放的!”
“我打死你!”
“你叫我放的!”
叶耀东手里还端着一盆水,俩孩子就围着他转圈圈,水都洒他身上了。
“滚开,不然两个一起打。”
“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叶成湖气疯了,冲过去揪住叶小溪就要打她。
她被拽住衣服后,却还抱住叶耀东的大腿,要往他胯下钻。
叶耀东被迫只能将腿张开,他想去护住命根子,但是手上端着一脸盆水,怕被两个孩子伤到命根子,他都只能再踮起脚尖。
已经有些稳不住了,两孩子拉拉扯扯的,他脸盆的水都撒出来了。
他脸都黑的跟锅底一样,大吼:“叶小溪!你给我出来!”
“林秀清,你看你女儿,看你儿子!”
林秀清忍着笑,赶紧过去拉扯孩子,“你们两个让一边去。”
“不要,哥哥要打我。”
“你再不给我让一边去,等我腾出手来,我给你屁股打肿起来。”叶耀东生气的道。
“你疼我啊,不能打我。”
“我疼你,我疼的心肝都肿起来了,赶紧给我一边去。”
叶成湖早在叶耀东吼人的时候,已经松开她的衣服,老实的站到一边去了。
只有叶小溪还抱着他的腿,钻在他胯下,让他不能走。
林秀清揪着她的衣服,赶紧从他胯下里拉出来,拿着鞭子狠狠的打了两下她的腿。
“谁让你对着哥哥放屁的?”
“爹也这样对着我放屁!”
她一点都不疼,冬天棉袄穿的厚,又穿了好几件衣服,打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能犟嘴。
林秀清被堵的语塞,瞪了一眼转头看过来叶耀东,又打了她两下。
“上梁不正下梁歪。”
叶成湖在一旁的怂恿,“娘,这样打不疼,你把她裤子脱了打。”
“我先打你。”
说完,林秀清就松开揪着叶小溪的衣服,转头去抓叶成湖。
“凭什么,我又没干嘛?是她先朝我放屁的。”
“你当哥哥的,干嘛跟她那么计较。”
“你当娘的,干嘛跟我这么计较?”
“说一句你应一句!”
“就应,就应。”
林秀清原本没想动真格的,给他顶两句嘴也生气了,揪住他的衣服,又脱掉他裤子打了两下。
叶成湖皮也厚,哇哇叫了两声就赶紧将裤子提起来,麻溜的跑了。
“不公平,你打她都没脱裤子,打我脱裤子。”
叶小溪兴奋的在那里做鬼脸,不过她也乐极生悲了,转头又被揪住衣服,这下子也被脱掉裤子打。
想要提裤子,结果弯下了腰,撅着屁股更好打了,红红的几条印子直接印在了白嫩的屁股上。
她嗷嗷叫了一声,炮弹一样的冲了出去。
叶耀东在门口洗头还不忘留意着屋里的动静,“活该,两个都该打。”
叶小溪跑出来听到了,拍了他两下屁股。
“打你。”
“你皮真厚。”
“你才厚。”
“被打了竟然都不哭。”
“哼,晚上不要跟她睡觉了,也不要跟你睡了。”
“太好了,你去睡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