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锦年盯着自己看，蒋寒山眼底的得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他自然地将手里的书交给翠儿，又从大褂下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不大的冰裂石榴花纹的瓷盒。
 


    蒋寒山坐在温锦年的身边，同时打开瓷盒的盖子：“手伸出来。”
 


    温锦年配合地伸出手掌。
 


    下一秒，就将蒋寒山从那盒子里挖出一块膏状的油脂，轻轻地抹在温锦年的掌心：
 


    “闻闻喜不喜欢。”
 


    温锦年将那坨油脂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清淡带着一点微甜的果香在鼻尖蔓延。
 


    温锦年迅速将那一坨手油搓开：
 


    “新产品？”
 


    蒋寒山将手油盖盖子盖好，又交给了翠儿：“对，今早掌柜的刚给我送来，说是效果远超市面以及西洋流入的那些，锦年觉得怎么样？”
 


    水润的油脂瞬间在手背化开，略干燥的手掌瞬间变得更加的更加柔嫩。
 


    温锦年略诧异地看着放在他们二人中间的那盒手油。
 


    这效果可比现代某大牌的护手霜效果好得多。
 


    他毫不吝啬夸赞：
 


    “比我之前用过的所有手油都好推开，也更滋润。
 


    就是成本肯定不便宜吧？”
 


    蒋寒山笑着道：“单做的确不便宜，但成批量做，成本并不算高。
 


    况且这东西我准备往西洋推，那边现在比咱们这边更富裕一些，购买力也高。
 


    东西好，也好要价。”
 


    温锦年微微颔首，他知道蒋寒山的很多产品都是往西洋销售的。
 


    他在西洋似乎有不少产业。
 


    但具体有多少温锦年并不清楚。
 


    “先吃饭，再不吃饭，包子可就凉了。”
 


    温锦年刚拿起桌上的包子，还没咬下去，就听院子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是蒋煜澜的声音。
 


    温锦年不得不再次放下手里的包子。
 


    这早饭还让不让人吃了！
 


    不过蒋煜澜一进门却将温锦年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瘦的跟竹竿似得男人真是他人认识的那个蒋煜澜？
 


    也不怪温锦年一时间没认出他来。
 


    蒋煜澜这几个月为了戒掉大烟，终日将自己关在屋里。
 


    戒烟的痛苦远超蒋煜澜的想象。
 


    没有烟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几万只蚂蚁啃食一样又痒又痛。
 


    他恨不得撕烂那些皮肉，再敲断自己的骨头，这样就能阻止身体上的疼痛。
 


    除了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折磨同样令他发疯。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寻死，可最后都被蒋寒山安排在他院子里那两个武夫按下。
 


    他敢还手，他们就把他绑在榻上。
 


    也不给他松绑。
 


    吃喝拉撒都在那塌上。
 


    那是他最狼狈的时候。
 


    浑身脏臭的堪比猪圈里的肥猪。
 


    屋里屎尿味蔓延。
 


    可那时候他却顾不得这些。
 


    他那时候只恨温锦年心狠，竟然一眼都不来看他。
 


    他但凡来看他一眼，他都不会觉得那么难熬。
 


    可怨恨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庆幸。
 


    还好，还好自己那狼狈 、丑陋的模样没被他看到。
 


    蒋煜澜大大咧咧地坐在餐桌前。
 


    蒋煜澜昨晚特意洗过三遍澡，险些将自己洗秃噜皮。
 


    怕还有味道，他又扑了厚厚的一层香粉在身上。
 


    他贴着温锦年坐下，刺鼻的香味便让温锦年打了个喷嚏。
 


    蒋寒山眉头皱起，他坐在蒋煜澜的对面都能闻到这股子劣质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