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执法队的到来,孟达大手一挥,冷声道。
“围起来,不要闹出乱子!”
“喏!”
孟达见执法队上前,这才背着手缓缓走向邢道荣的军帐。
……
撩开帐门,孟达看着帐中乱哄哄的环境眉头一皱,怒喝道。
“军营重地,尔等竟然公然饮酒作乐,莫不成是觉得本将刀锋不利乎?”
随着孟达话音落下,军帐之中猛然一静,没办法,邢道荣的本事八分在嘴上,零陵那地方又是常年没有战事,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平日里都懈怠惯了。
好在是当初张任心系白水关战局,否则就邢道荣带领的这一群乌合之众,真与张任交锋,怕是战绩不一定会比孙权打合肥好到哪里去……
不过嘛……
这本事既然在嘴上,就必然会从这个方向进行反击,只见邢道荣赤红的脸庞缓缓转向孟达,随后不屑的一笑,道。
“帐中何人呐?不去好好寻营,却跑到本将军这里来撒野了?”
“你!”
“休得无礼,邢将军即便犯了军法,也不是你能随意呼喝的,莫要以下犯上。”
孟达抬手制止了身边的亲卫,随后饶有兴致的看向邢道荣,开口道。
“邢将军,本将如何建功魏公自是心中有数,今日本将不是来找邢将军麻烦的,然将军今日犯了军规却是让本将不得不过问,毕竟……”
孟达笑着指了指头顶,道。
“军法皆是魏公钦定,邢将军难道不知?”
邢道荣哪里不明白?如今不过是习惯使然,想他邢道荣在零陵之时只要哄好了太守刘度,军营里的事儿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别说是饮酒为乐,哪怕是叫上些乐女在大帐之中寻欢也没人来管。
加之连日以来先后两次被人教训,饶是以他邢道荣面皮的厚度也有点儿招架不住,对于他来说,丢了面皮事小,断了自己的前程才是大事,尤其是当着曹操的面,张卫、张任将其本质暴露在曹操面前,这可太让他难受了。
而如今,曹操刚刚才对他邢道荣的潜力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这孟达便为了饮酒这等小事来寻他的麻烦,如何能让他不感到气愤?
就这样,连日来的郁闷加上酒精的后遗症彻底摧毁了邢道荣本就不多的理智,在明明知道孟达占着值守之便,也是毫不客气的怼了上去。
邢道荣故作仔细的看了看孟达,恍然道。
“我道是何人如此大胆,原来是擒了刘季玉的孟达将军,说起来将军与令尊的运气皆是这般出众,令尊昔年一壶酒便能换取偌大一个凉州,如今将军也算子承父业,走在路上都能捡到功劳,偏将军呢,比之令尊也是不遑多让了……”
孟达眼睛微眯,冷声道。
“将军此话是什么意思?”
邢道荣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孟达的父亲孟佗昔年百战不能克桢中城,依汉律这可是要问罪的,然而孟佗贿赂了宦官张让,非但逃脱了罪责,反而用一壶葡萄美酒换了个凉州刺史来当。
这等事迹一经听闻,可是让邢道荣羡慕不已,这孟佗简直就是他邢道荣的楷模,可惜的是,即便是楷模,但并不妨碍邢道荣用其事迹来攻击其子孟达……
“偏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呢?虽然都说令尊是仅用了一壶美酒换取了凉州刺史之位,不过如此未免太过儿戏了,本将军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
孟达闻言,面色更冷了三分,道。
“不过什么?”
邢道荣嘿嘿一笑,冲着孟达挑眉道。
“一壶美酒而已,那张让何人也?怎会为此区区小利便为令尊谋来刺史大位?其中必有蹊跷!”
孟达沉默了片刻,沉声问道。
“军中无有戏言,邢将军莫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