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可能吗?”
刘章忽然站定了脚步,目光深邃的看向魏延。
“这……”
魏延语塞了,正所谓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功臣,功臣这东西在帝王之业上又值几个钱?
汉初的韩信是功臣吧?结果如何?
还有那晁错、周亚夫、窦颖、主父偃、甚至是卫绾之流……
这个世上无数人都在追求着从龙之功,可从龙成功之后真正得到善终的又有几人?
更何况,为了除尽新朝的隐患,因他刘章授意死去的豪门世家究竟有多少,有人能够数得清吗?
乱世之中固然需要杀伐果断,但由乱入治之后,国家最需要的便是稳定,而世家的那张嘴从来都不是稳定的,一旦让他们缓过气来,等待刘章恐怕就是一场场不会间断的暴风雨……
而曹冲这位新帝,真的会为了刘章一人而直面天下世家么?
这事儿谁也说不准呢……
刘章看着神色不定的魏延,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无需多虑,这世上想让本侯死的人多了,可真正有能力做到的又有几个?短时间内敢跳出来的也不过只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而且本侯向来喜欢走一步看三步,说是未雨绸缪也好,杞人忧天也罢,权当是走了一步闲棋好了……”
“侯爷您可是真会说话……”
魏延脸色一垮,嘟囔了一句。
眼前这位“奇才”哪里都好,就是让人摸不清他哪一句句是玩笑而哪一句又是正经的,他魏延好歹也是统御水军都管三州之地的大都督,怎么就成了颗闲棋了?
就算真是,您自己知道就行了呗,还非得当着自己的面讲出来。
这不尴尬么?
难怪军中的那些前辈提及这位侯爷来的时候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且丝毫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
刘章这嘴啊,有时候真的是……
魏延正这样腹诽着,却听到刘章突然开口了。
“对了,文长记得差人去告诉仲康一声,等立下了大寨莫忘了通知本侯一声,今夜本侯要在倭岛上下榻。”
“侯爷您这……能行吗?”
魏延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刘章之前干呕的地方。
刘章摆了摆手,道。
“行不行都要去,今夜必然会有一场好戏,若是错过了那就很可能见不到这张飞的最后一面了,本侯还有几句话想要与那张飞说呢……同作为张苞的父亲而言……”
魏延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恍然道。
“侯爷的意思是今夜那张飞会来劫营?”
刘章点了点头。
“必然如此,所以我等需要给那张飞备上一份厚礼才是,毕竟远来是客嘛……”
“似乎我等才是远道而来之人……”
魏延愣愣的接了一嘴,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刘章的一个白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等立下的大营,他张飞来了才是客,懂?”
“好吧,您说了算……”
魏延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