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了结



    七一五所。



    裴行之满心焦急,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孟晚秋已经离开三四个小时了,可是他不能跟过去,也不能打探她的消息。



    “行之!”



    裴行之抬眸,发现白奉尧正朝他走来,面容严肃,额间冒着虚汗,呼吸为有些急促,显然是匆忙赶来。



    “师傅,你怎么来了?”



    白奉尧没好气地拍打了裴行之的肩膀一下,“臭小子,发生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



    今天夫妻两个同时请假,白奉尧就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特意去家里看了看,哪知道人都不在,问邻居冯叔对方也不知道。以前夫妻俩无论是去哪里,都会跟他说一声,要不就跟冯叔一声,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让他们担心。



    这下两人半点没交代就离开了,白奉尧就知道出事了,连忙就问了跟着他身边的军人。



    他在七一五还是有一些话语权的,所以对方也没瞒着他,说了孟晚秋的事情。



    知晓经过后,白奉尧立马驱车赶了过来。



    裴行之给白奉尧倒了一杯水,拉着他坐下,“师傅,你别担心这事,我和小晚能处理的。”



    白奉尧横了裴行之一眼,不急着喝水,但呼吸平稳下来后,才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你能处理,能处理就不至于在这里干坐那么久了?”



    来的路上,白奉尧就已经跟人打听清楚了。



    裴行之嘴唇一抿,其实他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白奉尧和孟明夏他们,但是孟晚秋拒绝了。



    师傅为他们操心那么多,孟明夏也在部队,说不定在出任务,这事情还是他们夫妻自己处理最为妥当。



    白奉尧叹气,还是太年轻了。



    “你在这等着,我就找一下钟所长。”白奉尧起来,钟所就是七一五的所长,最大的领导,也是白奉尧的老友。



    白奉尧去找这个人,对方会给他面子,孟晚秋的事也能解决一大半。



    “师傅,先等等,等小晚出来再说吧?”裴行之叫住白奉尧,事况还不到需要白奉尧去找钟所的程度。



    白奉尧摆摆手,“小晚离开那么久了,我去看看情况,你在这待着就是。”



    裴行之蹙眉,但也没再拦着白奉尧,他确实有些担心孟晚秋的情况。



    那个冷寒,感觉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裴行之移至窗户边,抬眼望向山谷入口处,眼睛一眯,一辆行驶的军绿吉普车正往这边开来。



    远处的车里,孟明夏偷偷地瞥了旁边的老道士腿上的放的包袱一眼,露出的那点金红,让孟明夏眼神瞬间敬佩不已。



    之前,老道士这人一刚进宋震的办公室,手就哗地一抖,手里拎着的包裹松开,掉得满地的金红色的勋章和荣誉证书。



    宋震、左山瞪大眼睛,孟明夏嘴角却微微上扬。



    果然是老道长,就是强啊。



    “哎呀,人老了,手脚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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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谅!”老道蹲下来,手颤颤巍巍把那些勋章装进布袋里。



    “唉,老同志您坐着,让我们来就好,您坐着。”宋震和左山连忙走过来,一个扶起老道士,一个捡起地上的勋章和证书。



    老道士佯装客气,“唉,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让贫道自己来吧。”



    “不不不,您是老前辈,让我们这些晚辈来。”



    孟明夏也过来帮忙,看着闪闪发光地勋章,一等功、二等功、特等功……



    惊得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老道长年轻时候是捅了鬼子窝吗,这是杀神吧。



    没人觉得这些勋章是伪造的,这玩意都是特制的,每一枚的来历和去向都有明确记载,想要伪造那么多,简直天方夜谭。



    宋震恭敬地扶着老道士去沙发上坐着,又连忙起身去泡了茶。



    左山把地上一堆勋章收到包裹里,小心翼翼地捆好,放到老道士面前,才恭敬道:“前辈,您来我们军区,是有什么事吗?”



    宋震倒了一杯茶放到老道面前,“是啊前辈,听说您专门来找晚辈,可是有什么事情?”



    孟明夏在一旁站着,看着老道士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浮沫,“是这样,我是来给我家小徒弟做个人证,免得她被误会,惹麻烦上身。”



    宋震与左山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疑惑,最后左山问,“前辈,您的徒弟是?”



    老道士放下茶杯,掀了掀眼皮,“我徒弟?你们之前不是在讨论吗,喏,就是他妹妹。”



    说到后面,老道士指了指孟明夏。



    宋震、左山:……



    孟明夏瞳孔微微放大,嘴角勾起,果然。



    “您,您是怎么知道?”从孟晚秋的事起,到现在也不超过两天,对方是从何处知晓,又是怎么找到他们军区的。



    老道士挑眉,“当然是算出来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宋震心下一震,勉强稳住神色。而左山却不在淡定了,大声驳斥:“怎么可能呢?”



    老道士晲了他一眼,嘴唇微张,“怎么,不信啊。你,姓左名山,民国十七生,家在z省澎湖县明阳镇,父左询,三年前病逝,母梅雪英,妻章慧,你二人育有三子一女,长子在s省军区,次子g省军区,三子军校在读,幼女尚在膝下……”



    “停——”



    左山脸沉了下来,“这些东西,只要用心,都是可以查到……”



    “这些可以查到,那贫道就说个查不到的。”老道士站起来,走到左山背后按住他的肩膀,手指点在他左肩下三寸,“这里,51年4月7日,平河岭战役,一颗子弹卡在肩骨中,这里,松峰战役,弹片伤,这里……还有这,53年1月27日,谷上坡战役,贯穿伤。”



    左山脸彻底黑了,垮着脸说不出话来,老道士说的这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宋震叹了一口气,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他们所认识的世界,只是这方世界千面中的一面而已。



    ()    “前辈,您别说了,晚辈们信了。”



    “二哥!”



    吉普车一停下,裴行之就看见了车上下来的孟明夏,连忙从楼上下来。



    孟明夏看了看裴行之,一拳碰到他的左肩上,“没事吧?”



    裴行之摇头,“二哥,你都知道了?”



    孟明夏点头,“今个儿一早,部队里就找我谈话了。”



    谈话?不会给孟明夏带来什么麻烦吧,裴行之眼底带着担心。



    孟明夏看见后,又给了他一拳,“瞎想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