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川川 作品

第172章(第2页)

闻之宴没叫她,径直把她抱到二楼主卧,放到床上,单膝跪压着床单,仔细拆解开她小高跟的系带,脱下来,扔到床尾地毯上。

鱼尾裙是背后绑带的款式,要把她翻过来解开再剥掉才行,可他刚握住她的腰,她就哼唧了两声,好像是不想被碰。

他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声跟这醉酒不清醒的人打商量,“……babe乖,配合我一下,嗯?要脱掉才能睡。”

慢半拍,方慈低低嗯一声。

于是他又抬起一只手,刚碰到她腰,她却又开始哼唧。

闻之宴其实耐心不是很多。

此时的她乌发凌乱,碎发贴在颊边,冷白的肤色裹在那黑裙中,收腰鱼尾的款式勾勒出玲珑的身体曲线,更别提她脸上的潋滟醉态,这一切都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他不轻不重拍了拍她的臀,忍耐着低声叫一句,“宝贝。”

敲门声这时候响起。

惠姨送了解酒汤和水果来,闻之宴开门接了托盘,放到起居室小茶几上,遥遥地看一眼床上的人,他转头先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镜柜里放着她常用的护肤品。

他脱了西装外套,扯掉领带,一褶一褶挽好袖筒,探手进镜柜里挑挑拣拣,找出一瓶卸妆水,仔细研读了瓶身背面的使用方法,抽出张洗脸巾,倒了点液体上去,拿着回来,路过更衣间,却看到里面隐约有人影晃动。

方慈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赤着脚下了床,跑到这更衣间里来,正站在穿衣镜前,费劲地去够裙子背后的交叉系带,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立刻垮了脸,“……闻之宴,我热了,脱不掉。”

闻之宴静静看她几秒,走近了,虎口钳住她下巴抬起来。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扭着头躲,他只得哄着,“……乖,先卸一下口红。”

她仰着脸,微启开唇,任由他擦拭。

殷红的被擦掉,露出她原本的唇色,偏淡,此刻是水润的。

擦好了,但他没松手,而是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呼吸被堵塞,方慈呜呜叫着揪紧了他肩上的衬

()衫布料。

闻之宴半抱半推着把她弄到岛台边,把她翻过来。

她呼吸有点急,回过头来抱怨,“……你干嘛?()”

不乱动,帮你解开。?()”

他手上动作没收着力,口吻却是哄着,一种矛盾的即将失控的反差感。

交叉系带逐渐松散,而后浑身猛地一轻快,扑簌的一声响,黑裙在脚边堆叠,半遮住了她赤着的脚,以及他铮亮的整皮牛津鞋。

闻之宴一条腿膝盖卡进来,从背后将她整个圈住,在她耳侧低声,“抬高一点。”

他也喝了酒,整个人有几分粗鲁,那让人难以招架的强势和霸道更甚以往。

他胸膛的温度让人战栗,熟悉的他的味道,淡淡的橡木香萦绕鼻尖,她偏过头急急索吻。

心跳声隆隆,像是身陷于暴雨夜的海边,听不到远处的声响,只能听到感受到耳后那湿热的呼吸,又身不由己,被海面推着荡着,一下一下远了又近了。

方慈急于抓到什么确定的,小声急切地叫他,“闻之宴,呜呜……”

这暴雨的始作俑者闻之宴却是慢条斯理地,单手撑着岛台边缘,另一手揉着她的手背,低哑问一句,“闻之宴是你什么人?”

“……老公……”

她轻轻唤一声,一贯清冽的嗓音软得不像话。

热气自皮肤中氤氲蒸腾。

她脚尖虚虚踩着他的皮鞋,抓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却还是稳不住身形。

方慈耐不住这折磨,主动往后迎,闻之宴垂眸去看,那场景让他血液沸腾,其他所有感官都像退潮一样遥远而朦胧,只余下那一处。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角眉梢都是潋滟的浓郁的。

单调的节奏不断重复。

本来其实没有太醉,在这节奏中,方慈脑子却更加混沌起来,直到被抱到起居室沙发上,她蜷缩在他怀里。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入目是闻之宴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上面残留着她的抓痕,顺着继续看,他指间夹着烟,烟灰已经蓄了一截。

他抬手在旁边茶几上弹了弹,收回手贴到唇边,手臂又被抱住,她说,“我也想抽。”

闻之宴坏心地把烟拿远了,慢悠悠道,“你不能抽,酒还没醒。”

“醒了。”

她掷地有声。

闻之宴轻嗤一声,“……真的?”他把烟叼回唇间,伸出两根手指,饶有兴味地问,“这是几?”

方慈才不要跟他玩这弱智的游戏,径直伸手去够他叼着的烟。闻之宴怕烫到她,取了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她不依不饶,往他膝盖处退了退,伸手去摸他裤兜。

闻之宴还是白衣黑裤,腔调一如既往是优雅散漫的,抬起双手让她随意摸随意找,笑说,“祖宗,烟盒是硬的,这么不好找吗?”

烟盒此刻静静躺在沙发扶手一侧的茶几上,被扶手遮挡,处在她的视线盲区。

但他怎么可

()能好心提醒她。()

晚宴上供的红酒度数极低,只是为了衬托气氛,即便她喝了不少,也不至于酩酊大醉,现在这幅模样,倒像是借着微醺的名头耍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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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没找到,她又去摸沙发缝。

看她这样子,倒真像是醉意上头了,闻之宴顺手从茶几上拿过瓷盘,上面一串晶莹的青提。

青提解酒,惠姨十足贴心。

他捻了一颗叼在唇间,两指捏住她下巴,舌尖把青提顶到她嘴里。

方慈下意识咀嚼,清甜在口腔内弥漫,把喝了酒之后口干舌燥的渴给止住了,她说还要。

闻之宴又捻过一颗塞到她嘴里,看她慢条斯理嚼完吃掉,就再塞一颗。

她几乎称得上大快朵颐,他的眸色却越来越暗,仿佛这青提止的是她的渴,却燎起了他的火,让他熬得喉间发涩。

方慈身上只一件吊带睡裙,刚刚洗过之后随意套上的,身条瘦而不柴,在落地灯的暖光下,有一种神女般的清新高贵感,眼尾和唇角都湿漉漉的,对他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平时她是清冷矜持的,每每喝了酒却更放得开些,对上闻之宴那一双暗不见底的眼眸,她舔舔唇,“……你要尝尝味道吗?”

彼此间眼波流转,闻之宴自然是能意会到她字里行间的含义,微牵了牵唇角,下一秒她就吻了上来。

喝了酒动作间没有轻重,笨手笨脚推着他的肩把他摁在沙发脊背上。

闻之宴往后仰,双手自然扶着她的腰。

她膝盖跪在他胯两侧,上半身直着,低头去吻他,学着他曾经吻她的样子,从额头到眉骨生得极优越的眉眼处,再顺着鼻梁下滑,来到他唇上,他下巴。

长发也顺着她的动作低垂下来,似有若无拂过他脸颊,痒意直窜心底。

吻时,她的手掐住了他脖颈,不清醒的人哪里会顾着力道,掐得重了一瞬,闻之宴有种濒临窒息的失重感,他闷哼了声,这让方慈颤悠悠掀起了眼睫。

她的视线落在他喉结处。

那上方曾有一道水墨蛇形的纹身,极魅惑,像昭示着危险却又蛊惑人一探究竟的深渊。

后来分手的那四年里,他把纹身给洗了,她曾问过原因,他没说。

在这酒醉的时刻,看着被煎熬的他,方慈却陡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

蛇象征着欲.望。

是了,越是缺乏什么,人越会在外表上装点什么,以前的他,想要抓到能让他热烈燃烧的欲.望,可他如此高高在上,一出生便站在金字塔之巅,反而看什么都觉得意兴阑珊,浮世中,人人都轻而易举便会滋生的欲.望邪念,他却遍寻而不得。

他懒倦坐于高台上,直到她来了,成为他所有的渴望。

可她又抛弃他独自离开,于是那暗沉沉的欲念就沉甸甸积压在他身体里——

他哪里还会需要那个纹身呢。

他自己已然是那纹身的化身。

方慈低头含.住了他

()的喉结。()

她感觉到他浑身都绷紧了一瞬,耳边是他沉沉的吐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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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宴整个人被煎着被烹着,双手顺着曲线下滑又上滑,隔着柔软的真丝布料,能看到他曲起的手指骨节形状。

水蜜桃的皮最好扒,顺着缝隙处指腹用力往外一拨,便能完整地将皮褪掉。

方慈坐在他手上,又顺着喉结往上亲,亲吻他的薄唇。

在这烈火烹油的时候,她却又想起了,重逢之时,在国贸的行政酒廊里,这薄唇是如何淡淡地抿着,好像一点儿不想她,一点儿不怀念她,心头一霎火起,她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一口,又愤愤又委屈地命令,“不许不要我。”

闻之宴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膛,心不在焉应她一声。

又听她说,“你必须永远要我。”

陈巧月曾在醉酒之时说过些难听话,对她和闻之宴的关系横加指责,说闻少如何如何像条狗一样跟着她。

此时酒意上头的方慈心想,那有何不可呢?

闻之宴就应该像狗一样跟着她。

“嗯。”

方慈对他这态度不满意,抬起头来,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她对视,倒是霸道起来了。

许是被煎熬久了,发疼,闻之宴眸底甚至出现了点点猩红,他眼睫半垂着,视线胶着在她唇上,出口嗓音极哑,偏口吻还是不动声色的散漫,“……宝贝要我怎么要?”

声线低沉,浸润着酒意,性感至极。

方慈是个最不服输的,不要看他游刃有余,要看他醉生梦死。

于是扶着坐了下来。

如愿看到他额角青筋一霎暴起,他沉沉缓了口气。

闻之宴闭眼往后仰着,喉结难耐地滚。

到了后半程。

乌云密布,夏夜的暴雨随时会降下。

闻之宴尤嫌不尽兴,张唇咬住她一侧吊带,叼着扯到她莹润的肩头之下。

方慈颤着声评价他,“小狗。”

爱叼东西。

他却笑了,意有所指将第一个字咬了重音重复,“……小狗?”

男人就爱纠缠这些字眼。

方慈瘪瘪嘴,不想理会。

可他确实应该是大型犬,这让人安全感满满的宽肩,肌理分明的劲瘦腰腹,偏头往后看,便能看到他那双被西裤包裹着的长腿,甚至此刻他还好端端穿着那双铮亮的皮鞋。

白衣黑裤,端的是体面。

除了被她遮住的地方。

直到被他抱起,放到床上,她又重新体会了一遍他的力量感。

她整个人里里外外都麻了,像被碾过。

闻之宴去洗澡。

她趴在床上,一根指头也不想动,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打火机点燃的嚓声。

方慈掀起眼睫,就看到他坐在床侧窗边的单人沙发椅上,松散披着浴袍,抽着烟看她。

她从上到下将他看一遍,视线停留在他赤着的脚上。

那侧面好像有什么疤痕。

“……你的脚,受过伤?”开口嗓音干哑。

闻之宴微顿了下,垂眸看一眼,明显不甚在意,倒是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方慈手撑着床单半直起身,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闻之宴抬手擦擦她唇角的水痕,才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破过。”

“什么时候?”

闻之宴意味莫名笑一声,“……你走的那天。”

就是在这间卧室里吵了一架,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慈反应慢半拍,“……你是说分手那天?”

“不许再说这两个字。”

“……”方慈咬住下唇,沉默片刻,“……不是有医生吗,怎么会留疤?”

“你觉得那时候我还有功夫管这点儿小伤?”

他甚至连把自己从躺椅上拔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以前么,方慈从不觉得自己该为离开过他而道歉,毕竟她没有做错。

可现在,结了婚,彼此许下了誓言,她反而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场分离给彼此留下了难以消弭的余震。

她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闻之宴静了两秒,还是吻一吻她额头,“没有怪你的意思,宝贝。”

他怎么会不懂她那时的难处。

他说,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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