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在野 作品

329.联络 我是苏何………


  神国, 陆家训练室。

    陆鸢手持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光快速划过,对面的人抬手夺刀, 陆鸢右手一松, 左手快速接刀,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欺身而上。

    负责陪练的人连连后退, 躲闪不及时左脸被划出一道血痕,血珠子在空中连成一串,血腥气瞬间爆破开来。

    他在血珠后看到了陆鸢的眼睛,漂亮而精致,但眼神竟然极其陌生,那是锐利而充满杀意的眼神, 不适合出现在一个贵族小姐身上,让人丝毫不怀疑对方会杀人。

    他心下一惊,这些天的陪练已经让他对陆鸢的实力知根知底,但陆鸢的进步速度远超他的预估。

    他脚下一疼,陆鸢右腿横扫,紧接着领口一紧, 咣当一声已经被陆鸢掀翻在地, 等回过神来时, 脖子上抵着一把刀。

    训练最初,陆鸢坚持要用真刀,裴书跟陆鸢对打用的就是真家伙, 真刀和仿制刀具从重量就完全不同, 只有习惯用真刀才能干脆利落杀人,这是裴书的原话。

    陪练者吞了下口水,求饶, “大小姐赢了。”

    陪练者比起裴书差远了,陆鸢从来没有一次顺利摸到裴书的脖子。

    陆鸢快速压下眼中的杀意,眨了下眼,已经恢复了温顺的表情,她站起身后还给老师鞠了个躬,很讲究礼节,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是陆家大小姐。

    陪练者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总觉得寒意还在,一个劲儿拍马屁,“不愧是裴老师的徒弟,底子就是好。”

    陆鸢用的招式是裴书教的,裴书是很好的老师,但她并没有天赋,而且也没认真学,学了这么多年只会招式,并不会杀人,裴书说大小姐用不着杀人。

    所以多年来陆鸢都没长进,之前在好再来火锅店也要祝宁来营救。

    现在她的变化根本不是单纯的训练做到的,而是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觉醒。

    敏锐度提升,力量提升,五感提升,杀意提升。

    陆鸢在心中默默记录自己的变化,心中杀意沸腾,像是胸中燃烧起一把火焰,几乎按捺不住,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起了霍文溪的话。

    霍文溪是祝宁让陆鸢联系的,祝宁说霍组长是个很优秀的人,可以教一些真正的东西给你,陆鸢没见过霍文溪本人,但仅仅是视频通话就让她心生敬畏。

    陆鸢很可能是污染物和人类的结合体,在神国这种地方,不知道防护网是否攻击她。

    而且她最近身边的保镖人数明显增加,所有人似乎都对陆鸢的变化心照不宣,陆家已经加强了对陆鸢的监视,她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独处的时间。

    这种情况下,霍文溪提出了一个建议,尽量忍耐。

    要沉得住气,默默收集信息,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所以陆鸢最近只干了一件事,训练和收集情报。

    训练是为了提升自己,摸清楚现在异能的边界,有一天她可以反过来保护祝宁,收集情报是为了寻找世界的真相。

    陆鸢呼吸逐渐平稳,没有看自己的陪练者,陪练者朝陆鸢鞠躬后就退场了,这么多老师,都比不上裴书,裴书虽然叫自己大小姐,但他们更像是朋友,连拍马屁也是那种打趣的。

    陆鸢凝视着匕首上的鲜血,她刚才划过陪练者的脸,上面沾了两滴血。

    鲜血是液体,在陆鸢的注视下似乎正在微微沸腾,她竟然觉得鲜血很香,很想舔一下匕首。

    陆鸢瞳孔微缩,在真正做出这个举动时克制住了,她真的在发生变化,搞不好自己要变成怪物了。

    陆鸢收起匕首,结束今天的训练。她刚一出门便看见了陆尧,对方长腿长手,跟陆鸢很相似,此时靠着对面墙,对自己一挑眉,“结束了”

    最近陆家正在悄悄发生变化,暗流涌动,陆鸢好像跟秘密近在咫尺,却要克制自己的冲动保持距离。

    很多人在盯着她,之前陆鸢像是家养的宠物,如今像是一块儿肥肉。

    被放在精致的餐盘上,餐桌边围坐一圈既得利益者已经准备好瓜分,她看不清这些人的脸,但确定陆尧是其中一员,他有一天要吃掉自己。

    陆鸢叫“哥哥。”

    陆尧的手揽过来,作为兄妹他们亲密的很不正常,正常的兄妹绝不是如此,如果是陌生人看见他们相处的细节,只会猜测他们是情人。

    陆鸢问“父亲好些了吗”

    她的父亲一直在“生病”,陆鸢很少见到他,上次陆鸢捅出鲍瑞明那么大的篓子,家主都没让她过去,只是下达了惩罚。

    陆尧“好些了,我会帮你传达的,他肯定很高兴你关心他。”

    这话如果放在正常家庭会显得更奇怪,好像只有陆尧这个儿子能见父亲,陆鸢被排斥在外,连所谓的关心都必须要通过一个中间人转达。

    陆尧最近心情好,揽着她往外走,“你最近在找母亲的遗物”

    陆鸢嗯了一声,她喜欢刘瑜很多人都知道,她没事儿干也喜欢去给刘瑜扫墓,这不算很突兀的转变。

    陆鸢“想妈妈了。”

    陆尧把妹妹搂的更紧,陆鸢问“你还记得妈妈什么样吗”

    “我想想啊,”陆尧说“很温柔,很漂亮,脾气很好,从来也不生气,她画画挺好看的。”

    骗子,陆鸢心中大骂,你们都是骗子。

    “妈妈是哪里人啊”陆鸢问。

    “孤儿,她父母跟陆家是世交,可惜去世了,妈妈被上任家主收养的。”

    陆尧说谎甚至不需要停顿,好像那就是真相。

    陆尧没听到回答,低头去看她,陆鸢刚训练完额头上还有汗,阳光在她脸侧镀了一层金边,她没穿华丽的礼服,因为训练,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外面一层棕色马甲,像是复古的牛仔。

    不到一年,陆鸢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变化,哪怕她刻意隐藏都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