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蜜娘想起小叔的长相,年轻,相貌好,比她那公爹长得更好,说话温和,脸上挂笑,嘴巴又会说。
“可能是你找的不合她意,牧仁大叔跟小叔比差远了。”
难道只是因为相貌和年纪?巴虎翻了个身,躺在他肚子上的其其格翻倒在炕上,拽着他衣裳往身上爬。
“难道因为相貌就变心了?我娘跟老头子耗了这么多年,我年初的时候看到她跟我小叔抱一起,当时我脑袋都是晕的,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他被老头子打那么多年,严重的时候踹在地上爬不起来,最后还被赶出家门,他受的伤都是在他娘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她却没生起带他离开那个家的心。却在一个没根的男人不足半年的勾搭下,主动隐瞒了丈夫的死因。
“你不会以为你娘对你爹还有感情?去年你娘说她跟你爹是分房睡的,你觉得常年分房睡的人会还有感情?”蜜娘问巴虎,如果她跟他闹到常年分房睡,“你会不会跟我分房睡?”
“那肯定不可能的。”他想象不出跟她分房睡会是因为什么事,但肯定是没感情了。只是想想都难受。
“我娘跟他分房有些年了,我还没被赶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各睡一间门屋了。”算来至少也有六七年了。
蜜娘这才把去年的猜测给巴虎说,“她对你爹只是享受他跪在她脚下时的爽快感,当你小叔出现,她有了被讨好被追捧的愉悦感,随之而然对你爹开始感到厌烦。”
“你娘去年没拒绝牧仁大叔为她拉马头琴、堆雪人、洒水造冰带她滑冰,你没看出来她那时候是真的高兴?”
“我以为她是在敷衍我。”巴虎又翻了个身,把其其格提到他肚子上,手枕在脑后,嘀咕说他发现他好像没看清过他娘。
“而且我小叔没那玩意儿,她、她怎么就看上了他?”巴虎压低了声音,谈论的是他娘,话说出口脸上就火辣辣的。
蜜娘没吭声,这事巴虎说行,她说就太轻浮了,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其实舌头灵活也挺得趣的,感觉来的还更猛更快。
“睡觉睡觉。”巴虎扯了被子蒙在脸上,又把胸膛上的小丫头捞出来,把她的脑袋瓜露在被子外面。
蜜娘眼睛闭着也睡不着,可能是下午睡多了,她想着她婆婆和小叔两个人,说:“你娘可能只想玩玩,就像她跟牧仁大叔那样,但你小叔把你爹淹死了,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巴虎闷闷开口,“你越说我对她感觉越复杂。”
蜜娘闷闷笑几声,被巴虎捉住挠,“你还笑?我心里都不是滋味。”他心里的娘跟真实的人都对不上了。
两人在被窝里打滚,两个孩子也叽叽喳喳地笑,闹出了一身的汗才消停,抬腿蹬起被子散热,隔了几息就给压在身下。
“你娘经历了难挨的二十多年,没疯都是好的了,性子复杂再正常不过了,她做出什么事都正常。”巴虎性子冷是因为他只有怨和爱,对爹的爱褪去就只剩恨和怨,不爱跟人打交道还被人说性子怪。他娘是妹妹,是妻子,是四个孩子的娘,感情多复杂啊,过着日子念着后悔,念着后悔还在坚持过日子。没了娘家人没有良师,又不干活儿,就坐在家里围着男人和孩子转,越转越迷瞪。
最主要的还是傻,第一次挨打就该跑的,跑了就没后来这些事了。
“别想你娘了,你有你的日子,她有她的日子,她也没害过你,你别钻了牛角尖把她想差了。”蜜娘改了话茬,聊起孩子长牙,小腿小胳膊有劲了,脱了衣裳在炕上能从炕头爬到炕尾。
“也不知道到了临山两个娃会不会走路,什么时候会说话啊?”蜜娘头枕在巴虎胸口,支着下巴让他猜哪个孩子先会走,哪个孩子先会开口喊爹娘,最先喊的是爹还是娘。
其其格比吉雅闹腾,也比吉雅高一点胖一点,前两个问题巴虎都压的是其其格,“小丫头稀罕我,肯定先喊爹。”
蜜娘笑他不识趣,“孩子都是喜欢娘,肯定先喊娘。”巴虎既然压其其格了,那蜜娘就压吉雅先会走先会开口喊人。
迷迷糊糊巴虎都快睡着了,蜜娘推了他一下,说:“大黄跟阿尔斯狼在一起了,我亲眼看见的,今年的狗崽子又没巴拉的份。”
巴虎一下就清醒了,他也没见巴拉有过试探性的动作,一心沉迷带崽子去雪地里玩。
“你说他会不会是不行?”
“像你小叔那样?噢!我说错话了……这不是下意识的嘛。”蜜娘揉了揉肩膀,咬着唇说让巴虎给巴拉补补,“割的羊蛋多给巴拉吃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