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第2页)

 景珠不安的动了动,便感觉身子有些乏力,应该是刚刚太紧张现在突然松懈造成的无力感。

 沈清河察觉到她的动作,一边稳步抱着她穿过人群,一边低头柔声安抚她道:“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来时的马车就停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沈清河抱着人上了车厢,将人放在座位上后,不知是按了哪里的按钮,车厢下面竟然弹出了一个小抽屉,里面是一些形状各异的瓶瓶罐罐。

 “快让我看看,有哪里伤着了?”沈清河目光上下扫视着景珠的身体,衣摆遮蔽,实难辨认伤处。

 刚刚还不觉得,这会儿到了安全的环境,手心的刺痛突然明显起来,景珠也没有隐瞒,伸出手臂摊开了自己的手心。

 沈清河看着面前原本纤弱无暇,此时却突兀的染上一抹红痕的手心,狠狠皱了皱眉,随即不发一言的从抽屉里取了清理的器具和敷用的药物,动作轻柔的替景珠处理伤口。

 男人低头垂眸,神态十分认真,甚至怕她疼还替她吹了吹伤口,潮湿的热气喷洒在手心有些痒,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男人立即抬头神情紧张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景珠摇了摇头,今日出行她本来打扮的漂漂亮亮,却因为这一场变故,此时发髻轻斜,衣衫凌乱,还受了伤,可谓是好生狼狈,连着情绪都有些低落起来。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抬眸就注意到正认真用纱布替她缠着伤口的男人,右肩上赫然有一道裂痕,破碎的衣物上还浸染着鲜红的血迹。

 景珠眸子陡然一缩,紧张道:“你受伤了?”

 沈清河跟随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自己肩上的伤口,应该是刚刚灯笼树砸到的。

 他不甚在意的转过头道:“没事,小伤而已,我先送你回家,找医士看看。”

 “可是你的伤口在流血!”景珠拧了拧眉,有些恼他满不在乎的口气。

 沈清河眼眸微闪,顿了一下突然开口道:“三娘很担心我?”

 景珠一愣,神情有些羞怯的闪躲,“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能不担心吗?”

 沈清河看着她羞怯的模样,呼吸微顿,突然就有些想得寸进尺,“说得也是,那三娘可愿为我处理伤口?”

 “我,我吗?”景珠指着自己问。

 “这车厢里除了你我可还有别人?”沈清河轻笑着反问。

 景珠没有为别人处理过伤口,只是他是为自己受的伤,拒绝好像说不过去,而且他刚刚还替她处理了手心的伤。

 “那,那好吧!”景珠犹豫着答应,随即看向他的肩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沈清河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手指摸向腰间玉带,轻轻解开。

 景珠看着他动作,登时慌乱起来,“你你你脱衣服干嘛呀?”

 沈清河眼眸微压,一脸无辜的凝视着她,“我伤在肩侧,不脱衣服,娘子如何能看清我的伤口?”

 好像也是哦?景珠眼神纠结的看了看他的伤口,又望向他放在腰间的手。

 沈清河却是动作一顿道:“罢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解就是了!”景珠连忙道,说完又觉得又有些不妥,又微红着脸偏头避开了他解衣带的动作。

 “好,我听娘子的。”沈清河语调轻扬,手中塔扣一松,腰带应声而落,修长的指尖搭在肩侧,轻轻一扯蓝色的外袍连着白色的深衣便落下了肩头,露出白皙却精壮的臂膀。

 “娘子?”见景珠迟迟不肯转头过来,沈清河出言唤道。

 “啊?哦。”景珠一转过头来便是一副美男轻解衣袍的场面,虽然只是略微露出了臂膀和胸脯,但松垮散乱的衣袍和这封闭逼仄的空间,总叫人万分的不自在。

 景珠眼神不敢乱瞟,就盯着沈清河的伤口处。

 沈清河见她终于肯抬眼看他,便动了动腿转过了身去,肩背上被烫伤的一大片伤口霎时映入景珠的眼帘。

 长长的有一截小手臂那么长,肩头裂开出血,周围一片淤青黑红。

 登时什么羞涩、不自在,景珠通通忘却,眼里只有他为自己受的伤,“你伤的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

 眼泪几乎是顷刻间就滚落下来,烫的那么严重,肯定很疼吧!可是他都没吭声,反而为她处理伤口。

 察觉到身后人的哭腔,沈清河有些无奈,早知道会引得她又掉眼泪,他就不应该得寸进尺。

 转过身去,看着片刻就把眼睛哭红的人,沈清河伸出指尖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拇指揩去她眼角的泪珠,一整个大掌几乎就能包裹住她整张小脸。

 “别哭了好吗?我真的不疼,倒是让你哭得这里疼。”

 沈清河不知何时牵过了她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按在自己的心口,景珠泪眼朦胧的望过去,炙热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仿佛将她的手牢牢吸附,她根本挪不开,只能开口反驳他的话,“你骗人,伤得这么严重,怎么可能不疼?”

 “只是看起来严重罢了。”沈清河安慰她道。

 景珠哭得停不下来,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

 沈清河微微躬身凑近她,指尖碰了碰她的眼睛,“乖,不哭了,再哭下去,别人都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想起他的无赖言行,景珠下意识反驳道:“你欺负我难道还少吗?”

 沈清河眼眸微黯,却是低低笑出声来,“傻丫头,那可不叫欺负……”

 景珠茫然抬头,远在另一端的人不知何时离她这样近,一抬头便撞入他的眼帘,两人温热的呼吸相闻。

 男人停留在她颊侧的手缓缓下移到了她的唇角,指尖轻轻摩挲着,指腹下的唇色变得越发嫣红。

 心像是要跳出胸腔,理智告诉景珠她应该离他远一些,可他大掌抚摸过的地方仿佛带着炙然的热气,烫得她浑身发软,连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喉结缓缓下落,沈清河再也忍不住,深邃的眸光皆为指尖下的丰润所夺,以唇封缄的同时,他轻声喟叹道:“知道吗?这才叫欺负……”

 景珠说不出话来,她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好,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嘴唇永远都闭不上,嘴里像滑进了一条蛇,不但强势掠夺她的所有,还温柔的试探引诱她前行。

 景珠被迫仰头,本就摇摇欲坠的发髻一股脑的泄了,她快呼吸不过来了,下意识拍打他,却触摸到一手湿润,是他的血……

 原本欲要挣扎的动作瞬间软了下去,就连他更加过分的搂过她的腰把她抱到身上她也没有抵抗。

 两人衣带相交,她微抵着他,手心底下是他光裸的胸膛,景珠下意识挪开,微长的指甲却不小心划到,惹得沈清河瞬时低哼出声。

 那声音,景珠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烫熟了。

 他终于松开了她,大手却依旧固定在她腰上,下巴覆在她肩头低喘,另一只手仍不忘轻轻抚着她,一边道:“对不起,三娘,是我没控制住,是不是吓到你了?”

 景珠咬了咬唇,没说话,顺势埋在他颈侧,鼻息之间全是他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松香,她忍不住嗅了嗅,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脸上的晕红比之刚才更深。

 明明他刚刚才对她做了过分的事,她却一点都不讨厌他,甚至因为他这般喜爱自己而感到有些微雀跃,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