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神色满是懊悔,“早知道韩兄你缺银子,我就不买粮食送往石城。”
话里话外告诉韩简安他没钱。
韩简安听完看着他,叹了口气,还没有开口说话,苏熙昂就率先开口,“韩兄我觉得你陷入了误区,这一路走来我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更是听衙役提过这张家作恶的来龙去脉,这张家既然在杨柳镇这么作威作福还是商户,肯定家产不少,何不抄家充公,大头上交给皇上,留下一些赔偿那些被冤枉中伤的百姓。”
苏熙昂怕他太死板,又继续道,“韩兄前朝罪臣抄家一直有充公的条例,虽然我朝条例规定不可侵占商人财产,但张家是罪犯,而且财产也是欺压老百姓,算计其他商人来的,可以先去抄家产,把银子点清再定罪,而且行商着真比你想象中有钱,你只需留下三成银子剩下派人给皇上送去就行。”
韩简安有点心动,他有些犹豫,“我朝还没有这种先例。”
“韩兄你看看被张家整的人,他们不光得到翻案,也得给银子赔礼道歉,不然出去后家破人亡连家都无处可安。”
韩简安神色黯然,要不是因为赔偿给受冤屈的百姓,他又何必把衙门拆了换银子,虽然不知道张家到底有多少银子,但只要能抄出十来万两,留下几万就能解决他现在的困难。
他有些心动,就借白俸明的侍卫带着衙役去抄家。
只是他们完全没能想到,一个镇上的商人能家产达到几百万两,就这还没有算田地。
韩简安气的脸都红了,一旁的苏熙昂却咽着口水。
好多银子啊!
他突然好想当官,以后专抄犯罪的官员商人。
这次张家抄家给苏熙昂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也就造成了以后大齐流传着一位大官很爱抄家充公,但从那以后国库就再也不缺银子。
白俸明对张家的抄出来银子看的目瞪口呆。特别是他们丞相府跟张家的关系,让他看完后破口大骂,“气死小爷了,没想到竟然有人以前欺负过我娘,长大后还借她的势欺压百姓,那姓张的在那我要见见!”
原来姓张的还真可以称为丞相夫人的娘家。
两家虽然有关系,却还有仇。
丞相夫人姓张,父亲行商,早年救下还是书生的丞相白戚晟,当时白戚晟还一穷二白,张父看他谈吐不错就把唯一的闺女许配给他。
几年后张父在出行查看铺子遭遇了山贼,不幸逃跑时滚落下山撞到了石头。跟随一块去的张父胞弟张远山看到兄长遇难,竟然哄骗兄嫂,说张父被山贼抓去要拿银子赎回,最后骗空家产。
还打过兄长女儿的主意,想把他送给当时的县令当小妾,直到听到白戚晟考上举人,这才假装自己只是欠了银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假惺惺的落泪留下银子,带着媳妇儿子逃到了杨柳镇。
张母一直瞒着女儿没说,但还是跟小叔子一家断了亲。
后来白戚晟当上了丞相,张远山想法用张父的遗物引他们来了一趟,装作他们就是自己的靠山,在杨柳镇作威作福。
白俸明气的非要去大牢找张远山,苏熙昂安慰了他好长时间门,才安抚住。
苏熙昂隔天就提出自己要回京。
白俸明听到顿时有些犹豫,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一时头脑发热就来杨柳镇,他也想回京了。
不行了,考不上秀才就考不上吧,他还是回京继续当他的白身。
他犹犹豫豫想开口一起回去。
苏熙昂早就料到他会后悔,笑眯眯的抢先一步温柔道,“白兄你在这要好好跟韩兄学习,来的时候我遇见了高公子,被他拦下聊了几句,没想到不经意间门把白兄今年会参加院试说露了嘴,他对你十分不看好,白兄可要好好学,替为兄出一口气。”
实际上遇见尚书之子高潭易,是苏熙昂故意的,为的就是防止白俸明后悔。
白俸明听到脸色顿时有些发青,努力让自己神色正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苏兄以后这话还是不要跟别人说,你回去的时候慢点。”
“白兄我知道你想偷偷考上,等他们用这攻击你的时候再告诉他们,打他们脸,是我打乱你的计划了。”苏熙昂一脸内疚。
听得白俸明想哭,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跟苏熙昂也不是那么脾气相投。
苏熙昂遮住眼中的笑意,回到了房间门忍不住的倒在床上打滚。
刚刚白俸明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笑够了,把脖子里的木牌取下来拿在手里,喃喃自语,“桥哥我好善良啊,我就借白俸明的鸡挣点银子,就想法帮他考上秀才不再是白身,受人嘲讽攻击,有韩简安在他肯定能考上秀才。”
又感慨了自己善良,这才倒在床上握着手里的木牌睡着。
另一边睡不着的白俸明有些郁闷,可惜这次带来的都是侍卫,没有一个可以聊天的,早知道他就把他的书童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