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熙昂还舍不得这个挣钱工具,上前委屈巴巴的看着王熹阳,“能不能等几天再绝交,我还没有挣够银子呢。”
二十两银子的目标在完成后,很快就被他换成了五十两。
现在已经三十七两银子了,再用大帅赌上两天很快就能有五十两银子了!
王熹阳被他的话气笑了,“你到现在还只是惦记着我的蝈蝈,绝交!”
苏熙昂被噎了下,把蝈蝈藏在身后,“不能绝交,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我们还是挚友。”
“我没有你这样的挚友!”
“你有!当初你被人欺负可是我帮忙骂回去的,你不想吃的饭可是我帮忙吃的,你上课睡觉可是我给打的掩护……”
两个人跟小学鸡一样,在这掰着手指头算账。
越说越来劲。
开始比着谁比谁吃亏了。
最后苏熙昂因被误会事件获胜。
苏熙昂怕他反悔,伸手跟他拉钩,“说好的我们不绝交了,我真的再用大帅两天就还给你,再说了我们还是挚友,我的事儿不就是你的事儿?你可得帮我。”
说着把自己挣银子给李桥买礼物的事说了一边。
王熹阳哼了声,“你就不会找我借啊!”
苏熙昂低垂下眼帘,装作被感动到的样子,在王熹阳回头看不见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找你借?
找你借还要还,我直接用大帅挣多好!
“苏熙昂你态度端正好,好好看看你写的诗,强行押韵没有一点意境,你把王启注释的诗经背好,看看其他学子写的诗词。”贾瑜崇把诗经放到苏熙昂手里,拿起桌子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他快被苏熙昂给气死了。
果然是朽木不可雕!
师兄倒好,外出游学给他留下这么大一麻烦。
他回来,就直接摘桃子,反而他这个无师名却要干事的人不落好!
关键这个师兄不仅仅只是师兄,还是他姐夫!
苏熙昂乖巧的在一旁看书。
最近十来天看的书,简直可以抵得上他一年的量了,不能说以前他不学习,只是没有人督促着,没那么上心。
李桥希望苏熙昂科举成功,但更多的时间是纵容着苏熙昂,他喜欢看杂书就给他买。苏熙昂没有考上秀才在他看来就只是运气问题,每次落榜别说责怪了,还会心疼的安慰。
毕竟还有花甲之年才考上的秀才公。
苏熙昂才十六,还小,他从来就不给他压力。
哪怕每年上学院花销加上科举要几十两银子,他也毫无怨言。
要知道一亩上好的良田也才不过十来两文银,普通人一年也才挣二三两银子。
去镇上搬货从鸡鸣到天黑,才能挣三四十文。要不是是村子附近只有他一个猎户能供的起,还不知道压力多大。
苏熙昂看到诗经里那几句话突然觉得好应景。
不自觉的就读了下。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他想桥哥了。
不自觉的就托着腮看向窗外,外面天色昏黄,树影遮挡住了风景,这个时候,桥哥应该要从山上下来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他。
苏熙昂眯着眼睛里面写满了危险。
这一刻的他跟往日十分不符,浑身上下写满了霸道强势。
下一刻就在贾夫子的声音下,这些气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么快就把注释背好了?”
瑜崇视线睨过,苏熙昂咳了声,继续看书。
另一边还没有从山上下来的李桥浑身狼狈得看着熊瞎子走远,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右手还拎着一只兔子,左胳膊垂直向下,他在进深山猎野猪的时候遇见了两只熊瞎子,没看到另一只,被撞了一下,还好他武艺不错,反应过来后,迅速找了一颗最粗壮的树,只是被熊瞎子撞断了一只的胳膊,捡回了命。
就是可惜那只已经被猎伤的野猪跑了。
他皱着眉头,把胳膊接上固定好。
有些担忧苏熙昂回来看到会生气。
早知道就不心急了,看着地上已经坏了的弓箭,神色不明的捡起,拎着死了好长时间的兔子下山。
当天晚上苏熙昂睡觉的时候,突然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他还是死了……
但他桥哥为了给他买陪葬品,参军去了,梦中画面有些模模糊糊的,醒来的时候苏熙昂已经啥都记不清了。
他甩了甩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贾夫子看到他这几天比较自觉,不自觉的就随口夸了一句,就看到他一脸得意,他摩挲着茶杯挑眉,“继续打拳。”
苏熙昂:“……”
还好马上就休沐,想到要回家苏熙昂发出来的拳头都带着一阵轻快的风。
跟他的心情一样。
直到贾夫子开口,“这次休沐你不就别回家了就住我那,我让书童去通知你家人,到时候跟我去参加一个诗会。”
“夫子以学生水平去参加诗会,不是自取其辱吗?”苏熙昂抗拒。
只见贾夫子眉眼阴寒,视线在苏熙昂身上掠过,“白长这身皮囊。”
苏熙昂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长得好看,还有罪了。”
贾瑜崇嗤笑,“长得好看是没有罪,但不长脑子就……”话就说了一半,说完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