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熙昂跟往常一样下堂就往师娘哪里跑混饭,吃完陪师娘聊了会,看见天色不早了就找借口回去看书,抱着书回宿舍,看了没几分钟,实在看不下去就洗漱上床。
其他人都在点灯看书、写文章,只有他曲卷在被窝里,冻的瑟瑟发抖,缺少一个人的被窝暖和度减少的不止是一点。
他冰凉的脚在床上无处安放。
想回家,想李桥。
他此刻正怀念的暖炉工具人李桥,这个时候正在给他做新出来的书娄,这个东西是他今天去镇上卖猎物的时候看到掌柜的给他儿子买了一个,就询问了一句。
听到掌柜说是装书的,拿着便携轻松,他跑去店里看了看,本来想买一个。
却听说要二两多银子,就放弃了,在店家的嫌弃下拿起来多看了几眼,回家自己琢磨着准备编出来一个,实在不行就花银子买。
一想到这个东西会让苏熙昂轻松许多,就顾不上手上的伤在院子里一直劈着柳条,一遍一遍的尝试着。
直到编了一个又一个,才满意。
另一边跟苏熙昂同住的学子听到苏熙昂的轻鼾声,习以为常的看着他睡觉,他们交集都不大,但互相都相安无事。
而此刻还在等待着苏熙昂到来的贾夫子,坐在院子里看书看的直到天黑看不见内容,也没有见来人,他神色越发冰冷,回到屋子点灯,这一刻他十分疑惑。
师兄为什么收这样的徒弟?
被质疑的苏熙昂正在做着美梦,梦里他考上了探花,王熹阳那家伙名落孙山,害怕他的报复,给他献殷勤,甚至亲自去学绣花给他当绣娘做衣服。
他嘚瑟还没有一会就惊醒了,他怒气的看着摇他床的人,当看清楚脸,瞬间他就清醒了。
“贾夫子,您咋来了?”
其他学子,从贾夫子进来的时候,就有些惊讶,直到看着他去摇醒还在床上睡着的苏熙昂,还没有回过神。
一些没有醒的学子也被苏熙昂这一句话给惊醒了。
贾瑜崇拿着戒尺,看着床上的苏熙昂声音冰冷掉渣:“赶紧起来跟我出去。”
苏熙昂内心十分抗拒,行动却十分麻利,很快他就收拾好了,用脸帕擦了擦脸,就快速的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出去了。
贾瑜崇看他出来了,走在前面让他跟上,苏熙昂看着天刚亮有些迷茫,边走边询问,“贾夫子,这么早,您要带我去哪?”
总不能带他去吃早点吧?
贾瑜崇冷声,“昨天刚跟你交代,每天酉时卯时来找我,这么快就忘了?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来?”
苏熙昂跟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声音却十分乖巧,“我还以为要从今天开始,夫子学生知道错了。”
“认错认的倒挺快的,可是今天要是我不去叫你,你今早会来吗?”贾瑜崇突然停下了脚步,害得苏熙昂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苏熙昂看着他扭头立刻把脸上不悦的表情掩藏起来,故作一脸惊讶的看着贾瑜崇,声音说不出来的委屈:“贾夫子您怎么可以这么质疑我,我承认自己学问不好,但我也很用功的,那位学子不想科举上!”
看着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要不是这断时间一直观察他,贾瑜崇还真觉得自己冤枉了他,他冷淡的应了下,让他继续跟上。
苏熙昂有些无聊的跟着,直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学院的马场吗。
贾夫子带他来这里干嘛?
骑马???练马术???
心里想着就问了出口。
贾瑜崇打开马场进去,停了下来,看着他回应,“练马你想多了,看着今天是第一天的份上,你先围着马场跑三圈,一会跟我练拳法。”
“???”苏熙昂听到这话一头问号。
“夫子我是读书人,不是武夫……”
贾瑜崇看了看他单薄的身板,嘲讽,“多少高官子弟从小习武,他们也都是读书人,考科举不仅要考你的学问,也要身体健康,你前几次院试中途就被抬了出来,不仅有学问的问题,更是身体差。”
说着上下打量了他,“就你这身板,你觉得有多少女子,会愿意嫁给一个比自己还体弱的夫君?”
苏熙昂感受到他的鄙视,咬牙切齿道;“这个就不用夫子担心了,我想我应该比夫子受欢迎。”
还不到而立之年,没有娶妻的贾瑜崇听到这话,眯着眼睛,命令苏熙昂马上开始跑。
苏熙昂看到他因为被说中了,就报复他,想偷跑回去找师娘。
贾瑜崇却好像是看中了他的心事似的,拿着戒尺跟着他的身后冷声呵斥:“一个大男人连这两步都跑不了,真丢人现眼。”
系统也出来给他助威
已经快跑半圈的苏熙昂听到系统这话差点趴下。
苏熙昂现在气喘吁吁的连反驳都懒得说。
他跑了一圈还不到,腿就打颤了,贾瑜崇看到这眉头紧锁。
他以为三圈已经够低了,没想到对方体质差的比他预料的还低。
一个孤儿寄人篱下,这么能这么娇气?
贾瑜崇有些想不清楚。
他哪里知道他眼中寄人篱下的苏熙昂,一直被某人捧在手心里,从小过得除了环境简直不比少爷差。
一圈半苏熙昂已经到极限了,他一头汗水,差点摔倒,幸好贾瑜崇一直注意着他,快步的上前扶住了他,把他扶到了一旁让他先站着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