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岫张嘴就要骂再次将他圈起来云车飞龙,手忙脚乱操作的时候,忽然瞧见气势汹汹打算将他截停的云车飞龙发生爆炸,烈火气浪冲击,比他们之前的遭遇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嘴边的脏话一下就被文阳岫吞回了肚子里,他不敢相信地打量燃烧的云车飞龙,回头问:“谁干的?”
钟离山手握出鞘的朔风剑拦在身前,看向窗外拧紧眉头:“不知道。”
“梅梅呢?”文阳岫又问。
“还在前边。”钟离山收回视线,望向站在前方过道里的梅良玉。
“那就不管他们了,先把人送出去再说。”文阳岫收回视线,继续操纵云车前行,但很快他又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对后边喊,“梅梅!再往前就要进入无尽海雷暴区域了,你要是没修好云车等会就没法保持平衡,你们自己抓紧了!”
“还有,刚才云车上来人了,注意别让他们到这里来!”
“云车上的名家赐福和百家九流术都被撤除了大部分,像是神机·天官。”
钟离山闻言,将手中的朔风剑扔到苍殊和石月珍身前,展开金色的光剑结界。
“顾乾?”刑春扭头去看仍旧被蛛丝绑着的荀之雅,眼角轻抽一瞬。
荀之雅似乎是受到气浪冲击晕过去,浑身是血的躺倒在角落里,瞧着楚楚可怜。
苍殊看了眼同样昏过去的石月珍,屈指将朔风剑轻弹回钟离山身旁:“顾好自己就行了,关键时刻不用管我和月珍。”
刑春气恼:“怎么你也说这种话?!”
苍殊抱起石月珍,准备往隔壁车厢里走去,他说:“如果荀之雅真的知道什么,我会对她百般折磨,再杀了她。”
“你们不应该对南靖的圣女出手。”
刑春听得一怔,无声望着苍殊带着石月珍进入车门后。
他们在太乙的时间太长,逐渐忘记了在外边的身份差别。
太乙学院的规则弱化了他们的身份权力,可一旦离开太乙学院,他们就得遵守六国之间更加严苛的规则。
钟离山陷入沉默,苍殊是因为荀之雅,那梅良玉又是因为什么?
苍殊来到车内隔间,把石月珍放在床上后划开自己的左手掌心,将流淌的鲜血喂给石月珍吃下。
以五行之气具象的血肉,化作金色的流光点亮石月珍的眼瞳,他以这种方式喂养石月珍,无异于拿自己的寿命来给另一个人续命。
苍殊的百虫之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喂养着石月珍,否则当年的小女孩早就死在了那场雪崩之中。
随着聚集在石月珍体内的金光越亮,苍殊的脸色就越发苍白,此时划开他雪白的肌肤,似乎也不见流淌的血色。
苍殊体力不支跪倒在床边,一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紧床沿,头晕目眩,让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他摸索着去抓住石月珍冰凉的手,这才失去意识。
……
梅良玉开着云车飞龙将石月珍和苍殊二人截走,还杀害了一名学院弟子钱璎,这消息传到蒋书兰耳中时,老人家震惊不已,眼中浮现悲痛之意。
蒋书兰欲要亲自去将石月珍和梅良玉等人抓回。
万桂月捂嘴咳嗽道:“蒋院长,按照规定,就算是圣者也不得对学院的弟子使用地核之力,你要去抓人,也只能用云车飞龙。”
冷柔茵蹙眉道:“今日太乙的云车飞龙都停了,机关家说是在检修。”
“岸口的因为检修停飞了,那梅良玉开走的那辆不用检修了?”狂楚嗤笑道,“你这不是让蒋院长学梅良玉去机关家偷云车吗?”
冷柔茵面无表情地说:“我的意思是机关家护着梅良玉,所以才借口云车飞龙要检修停飞。”
“让我和机关家的人谈谈。”蒋书兰看向于圣。
于圣神色威严,他也认为石月珍犯下如此大错,必须抓回清算,于是给机关家主发去传音,再交给蒋书兰。
其他圣者们都偏头看了过来。
蒋书兰说:“我是蒋书兰。”
“蒋院长。”听风尺里传来司徒祖母冷淡的声音,“何事?”
蒋书兰说:“学院发出的通缉通告,机关家应该也收到了。”
司徒祖母说:“抓捕犯事的弟子,是太乙学院的事。”
蒋书兰面色不忍,却还是开口道:“梅良玉从机关家得到云车飞龙,将犯事的学生带走,还杀害了另一名学生。”
司徒祖母又道:“据我所知,太乙学院这会正是百家夜行试炼中,弟子之间生死不论,何来杀害一说?”
蒋书兰犹豫了,于圣开口道:“他协助了被逐出学院的通缉弟子。”
司徒祖母:“那么梅良玉也被逐出学院了?”
一屋子的圣者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最终是万桂月轻声开口道:“是,他理应被逐出学院。”
邹纤抬抬眼皮朝她望去,万桂月却咳嗽着低下眼眸。
“不如投票决定,梅良玉该不该被逐出学院。”邹纤懒洋洋地说,“就算是常老的徒弟,也不应该有如此优待吧。”
狂楚举手说:“我投逐出学院一票。”
冷柔茵淡声说:“我也是。”
万桂月轻轻举了举手。
尹子武和邹纤也举起手看向蒋书兰。
蒋书兰则看向于圣,于圣点点头,蒋书兰这才对司徒祖母说:“梅良玉刚才已经被逐出太乙,不再是学院的弟子,所以我将即刻前往无尽海,去将被通缉的弟子追回,还请司徒家主取消云车禁飞。”
“蒋院长,既然梅良玉已经不再是太乙的学生,那么从今以后,他就是东兰家的家主。”
司徒祖母的声音透过听风尺,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里:“按照我们与太乙的约定,二十四圣的管辖领地不包括机关岛,也不包括机关家。东兰家主此刻的行动,自然也不受诸位圣者管制,所以你的请求恕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