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仙 作品

98 .02·IF “我家的。”.....(第2页)

“让他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来书房找我。”谢乔鞍从容而平静地交代。

他倒是想问问这个孙子,到底是有多大的事,绊住他的脚,让他把整场晚宴所有的宾客都不放在眼里,让他把十八年承袭的礼貌和教养都不放在眼里。他昨晚的行径,就连最最纨绔的一世祖都不敢如此。

谢琮月下车后,交代佣人将秦佳苒带去他的卧室,单独给她开一席,又让瑞叔去找慧姨,让慧姨帮她洗个澡,收拾干净。

把一切都交代好了,他这才不疾不徐地往餐厅走。

餐厅里,佣人正在撤空盘,上水果,谢乔鞍住着拐杖去了书房,易思龄和几个妹妹还在餐厅里喝茶。

一夜未归的谢琮月终于出现在眼前,易思龄火气腾地冒起来,搁下茶杯,走过去,狠狠打了他几下。不打泄不了愤。

()精心准备的晚宴,全被这小子给毁了。接下来,她和几个妹妹还要给他的行为擦屁股。

“谢琮月,你都十八岁了,怎么比八岁还叛逆。”

谢琮月也不躲,就由着易思龄打他出气。易琼龄走过去打圆场,暗暗瞪了一眼谢琮月,示意他赶紧服软。

谢琮月笑了笑,握住易思龄的手,假惺惺揉了两下,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宠溺:“妈,打坏了你的手,爸也要来打我了。你这指甲花了四五个小时才做好,若是不小心弄坏,可不值得。”

“你就会哄人。”易思龄抽回手,是不能打了,不然新做的法式指甲该弄坏了,她问正题:“昨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遇到一些小事,不过现在处理好了。”谢琮月轻描淡写带过,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家里人说,想到这事就有些头疼。

十八岁的第一天就捡了一个九岁的小丫头回来,他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到底什么事。”易思龄继续凶巴巴地瞪自己儿L子。

易琼龄踢了谢琮月一脚,“臭小子,你老实点交代,为了你的成人礼,我和你妈你几个姨快忙成狗了!”

谢琮月又是挨打又是挨踢,这辈子都没这样狼狈过,一晚上没睡,又淋了雨,衬衫上还拢着一层淡淡的雨水晒干过后的泥土味,不难闻,但绝不是他身上该有的味道,这种不洁净让他很难受。

“大外甥,你这身上怎么有香火味啊?”易家老三易欣龄鼻子最灵,一走过来就嗅到了谢琮月身上诡异的味道。

谢琮月抬起手臂,闻了闻袖口,是焚香味。昨晚陪着小丫头安顿她母亲,烧了纸钱和香火,身上沾染了味道。

他皱起眉,有些嫌弃自己,再也受不了这邋遢的一身,借口告辞:“几位大小姐慢慢饮茶,我先去洗澡了。”

“喂!”

“这臭小子!十八岁了了不起啊!”

“姐姐,他这是不是迟来的叛逆期啊?”

“.........”

洗了澡,换了衣服,谢琮月被佣人领着去书房。昨晚他放了整场宾客鸽子,免不了受一场严厉的责罚,他对此很平静。

谢乔鞍在书房练字,这里不是他在京城的书房,文房四宝都用得不顺手,但一手好字是几十年的功夫,并不依赖外物。

谢琮月穿着Loropiana的卡其色毛衣开衫,羊毛材质长裤,很清爽简约的一身,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logo和设计。Loropiana向来都是“老钱风”的代表,材质选用最柔软舒适的骆马毛,适合他矜贵的气质,但因为年轻,这种矜贵又多了一丝独属于少年的清冷傲气。

衣服上是淡淡的龙井茶香。这种香水是他十五岁时,在英国伦敦一家顶级定制香水屋里找到的一款最心怡的味道,他买断了这款香水的配方,从此,全世界只有他能拥有这种味道。

他喜欢独一无一。

“爷爷。”谢琮月踏入书房前,凝了凝神,随后从容而入。

谢乔鞍搁下毛笔,看了一眼他最器重最寄予厚望的长孙,“知道错了?”

“知道了。”谢琮月微微敛颌。

“错哪里了。”

“不该在重要的场合失礼。”

“既然知道是失礼,为什么还要做?有什么天大的事,需要你处理一整晚?”

“没有天大的事。只是小事。”

谢乔鞍皱眉:“不肯说?”

谢琮月不接话。

谢乔鞍深吸气,他深知自己这孙儿L的脾性,不肯说的,撬了他的嘴都不会说。但不说也不能这样算了,做错事就应该收到惩罚,家规如此,一视同仁。

他对一旁的谢浔之说:“给他一个蒲团。”

谢浔之:“爸,还是算了吧,这里是易家,回京了再惩罚也一样。”

“他若是十五岁,我不会责罚他,但他十八岁了,他应该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谢乔鞍也心疼,他怎么不心疼呢?

谢琮月很坦然:“无妨,我自己拿。”他走到边上,拿了一个蒲团扔在身前,然后跪下去。

“打吧。”

不过是五下。小时候还觉得疼,现在他铜墙铁壁,早就不觉得疼了。只是有些丢脸。

他作为家里的大哥,如今成年了还要受家法,也不知那两个鬼灵精的妹妹会不会笑话他。

“阿月,你就实话实说。”谢浔之也气,不懂他在固执什么。

这个儿L子从没有让他操过心。怎么越大还越叛逆?

谢乔鞍根本没想过真打他,只是想搬出家法让他说实话,没想到他是铁了心要叛逆。

被这样一架,不打下不来台,谢乔鞍只能举起手杖。

易思龄和几个妹妹都站在书房外面,虽然生气,但谁都不想看见谢琮月真挨打,都急得跟什么似的。易琼龄更是急得跺脚,谢家家风严厉她是有耳闻的,今日一见,真是严厉过头了!难怪教出来的子孙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一个纨绔都没有。

这谁敢行差踏错啊?打都要打死。

“姐姐,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啊!阿月,你别犟!”

一杖高高落下,打在谢琮月的背脊。他闷哼一声。

“这一下是让你记住,你时时刻刻都是谢家长孙,谢家未来的家主,你不能任性妄为!”

又一杖高高扬起,落下,那黄梨花的拐杖又扬高,只是这一次并没有顺利落下。

“哥哥!不准打哥哥!”

焦灼的气氛被一道哭声打破,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进书房,就这样勇敢地扑在谢琮月的背上,一双被泪水泡红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谢乔鞍,“爷爷,你不要打哥哥,他是好人,你打我吧,你打我。”

谢琮月皱眉,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跑了出来,不是让瑞叔和慧姨把她看好吗?

他掀起眼眸,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瑞叔,瑞叔真是有苦难言,随后,他把秦佳苒从背上扯下来,将她娇小的身体护在怀里,一双属于十八岁少年的手臂已经成熟又坚毅了,常年运动带来流畅的线条,肌肉并不夸张,但结实,漂亮。

“谁让你跑出来的?不是让你乖乖吃饭?”谢琮月声音低沉,有些愠怒。

秦佳苒被他凶硬的语气吓得身体一颤,但还是很勇敢,她知道,是她的到来,才让哥哥受惩罚。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被打。”

谢琮月眼中流露出柔软的情愫,他揉了揉秦佳苒的头顶,“没白捡你。”

一屋子人都看呆了,谢乔鞍更是猛地把拐杖收回,怕打到这小姑娘身上,谢浔之趁机接过拐杖,拿到一边。

“这是谁家的小丫头?”谢乔鞍咳了咳嗓,掩盖住眼底的诧异。

易思龄和几个妹妹面面相觑,没见过这小孩儿L啊,昨晚宾客虽然多,但没有谁把这么小的小朋友带来,更不可能带来了又不带回家。

谢琮月叹气,知道是瞒不过了,倒是白白挨了两下打,不划算。

他捏了捏秦佳苒绯红的小脸蛋,声音淡淡:“我家的。”

“是不是。”他晃了晃秦佳苒的脸蛋,低声问。

秦佳苒睁大眼睛,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点头:“是哥哥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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