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曜董事办茶水间。
三四个衣着精致的白领聚在一起,泡咖啡的泡花茶的吃小零食的,堂而皇之借短暂的休息来闲聊,喉里压着兴奋的低语。
“三个小时了诶,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啊......我靠,群里那些姐妹都在催我们报告前线消息!”
“谁知道.....要不然你去敲门咯,正好明天上午不是开大会吗,随便拿个资料进去当借口。”
“你害我!不要,你没看见刚刚三小姐都在门口站了十五分钟吗。”
“不过Ruby真厉害啊......这么快就拿下太子爷.....看着不像有心机的。”
“谁知道呢,才二十出头,不过漂亮倒是真的,现实生活中难得看到这种大美女。”
“你说这算不算太子爷亲自官宣啊?以后Ruby就是我们的老板娘了,靠,我要不要明天中午约她吃饭啊。”
“这个主意不错!还是你机灵哈哈哈!”
几人都是同级,聊得自然颇为散漫,正悄悄说笑,茶水间的门被突然推开,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口,冷着脸扫视嘻嘻笑笑的众人。
“集团养你们是来让你们吃东西聊八卦的吗?”
几个年轻的秘书助理到底脸嫩,面面相觑之后,悻然低下头去,道歉:
“Sorry,Mary姐。”
“我们不是故意的,现在就回去…”
叫Mary的女人是这几个秘书助理的直属领导,在董事办的地位仅次于Chole。
“还不快去。”Mary脸色很沉。
几人互使了个眼色,端着咖啡茶水纷纷从茶水间出来,走出来好一截,这才又聚在一起。
“什么嘛.....每天下午四点到四点十五是默认的休息时间好不好,Chole都不管我们,她管个屁啊!”
“嘘嘘嘘!小声点,你不知道她暗恋咱们太子爷啊......现在太子爷有女朋友了,她不气死才怪。”
“我去,难怪她给Ruby安排拿快递的活.....还暗戳戳说她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
“那次Ruby脸都白了,亏的人家性格好。若是给老板告状,整不死她啊…”
一个年级轻点的姑娘推那两个前辈,声音里透着担忧:“快回去吧,别站在这说。”
办公室里,掀起惊涛骇浪的两个人仍然忘乎所以地拥吻在一起,吻得太用力了些,不小心从沙发上滚落下去,跌在了地毯上。谢琮月紧紧护住秦佳苒,摔下来的那一刻,他心里发笑,嘲自己怎么跟十八岁的高中生一样,急不可耐。
干脆就坐在长绒地毯上,谢琮月深锁住她绯红的小脸,“疼不疼?”
秦佳苒气喘吁吁,手脚都软,鼻腔里还带着刚刚哭过的酸涩,一出声就是浓厚的鼻音。
“不疼,哥哥.....”
“………”
谢琮月连面上的云淡风轻都装不下去,被她弄得浑身都燥热,就这样坐在地毯上,后背抵住沙发下缘,单手就将人抱过来,两指嵌住她下巴:“喊上瘾了?”
秦佳苒红通通的一张脸,明明羞涩,却还是和他那双含着渴望的深眸对视:“哥哥.....”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什么,她这声哥哥喊得格外娇媚。
谢琮月凝视她,眼角的笑意若有似无,“秦佳苒,你找干。”
“………”
秦佳苒再也坚持不了,忽然抬手捂住脸,把所有见不得人的情绪都藏起来,小猫呜咽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来:“你不准说这些.......”
谢琮月从善如流,不说了,只把她按在地毯上,知道她脸皮薄,也不把她的手掰开,就这样从她的沾满了粉痕的侧颈开始吻,一路蜿蜒,吻到一半,他把头抬起来,发现女孩早就没有力气地瘫软如水,两只手颓废地垂在地毯上,双眼迷离。
他笑了笑,抬手抹把水,滑腻腻的,擦在她鼻尖,“妹妹,你这雨下太大了。”
混合着气味和温度,他靠过去,含住她发烫的耳朵,哑声嘲讽:“快把哥哥淹了。”
秦佳苒失魂落魄,整个人不可控地瑟缩了下,谢琮月闷哼,眼眸暗幽,感受到她分外的兴奋和高昂。
原来她喜欢这种禁.忌的。
真是出他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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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佳苒还是决定坐那台电车上班,和谢琮月保持距离,不然再公司里影响不好,这话一出,被谢琮月轻描淡写嘲讽,说她其他的本事不见长,掩耳盗铃倒是学得不错。秦佳苒气得狠狠踹他一脚,拿起一只蛋挞咬在嘴里,一溜烟就跑了。
到了公司,秦佳苒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进电梯的时候,所有人让出一条通道,让她站在正中间,四周自动隔离出一圈隐形隔离带,像一只钟罩把她罩在中心,就这样干巴巴地站在电梯中间,被四面八方的目光炙烤。
不敢动,不敢呼吸。她按的楼层在最上,等电梯里所有人都空了,她这才松一口气,抹了抹后颈,居然逼出来一层细汗。
进办公室后,她垂头丧气地走到谢琮月的办公桌前,“谢琮月.....”
谢琮月头也不抬,看着会议资料,淡淡说:“没大没小。”
秦佳苒趁着他没注意,狠狠瞪他一眼。她看不惯谢琮月这种气定神闲的姿态,他怎么能在人模和狗样中转变得如此游刃有余。
嘴上还是软,可怜巴巴地:“老板,以后上班能不能和你一起......”
谢琮月这才低笑了一声,抬起眼,乜她,“一起什么。秦秘书,你也不怕影响不好?”
秦佳苒撅嘴,“电梯里所有人都在盯着我.....”
“正常,你以后要做这里的女主人,一点目光而已,习惯就好。”谢琮月修长的手指顶开钢笔笔帽,在文件上圈出一行,写下批注。
女主人。
她以后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秦佳苒手指都揪紧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工作,看着洁白的纸张拓下蓝色墨水。
他用钢笔和用毛笔不同,当然,绕不过讲究极多,永远只蘸那一种特定颜色的钢笔墨,是黎明破晓的天空透出的那种幽深湛蓝。
他的字并非游龙走蛇般狂放不羁,和他这个人一样,隽雅中暗含凌厉,一撇一捺都苍劲。
秦佳苒静静地凝视他工作的模样,神情一丝不苟,眉头微蹙,一身英伦风的灰色西装,领带系得密实,每一个细节都合矩,不由地想到昨天在办公室,两人癫狂疯魔,汗水一层一层地落。
真是割裂。
谢琮月批注完,盖上钢笔,掀起眼眸,看着那没声的女孩,眉眼温柔:“不然你以为我让你来这实习是为了什么。给我倒咖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