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仙 作品

第 17 章 017·月(第2页)



    复刻,



    顶级女明星走戛纳红毯都不一定能穿上哦,



    这可是debtru先生在世时最得意的一期作品。”



    “这裙子很难弄到吗”



    女孩点头,肯定说“当然,有钱都买不到,得动用人脉才可以。比这只chen的蝴蝶更珍贵。”



    秦佳苒心里不知哪一根柱子塌了,她强忍住,看向面前的女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女孩的笑容刻意却不显假,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我家公司是给星顶集团做下游配套的,秦小姐若是觉得我说的这些有用,不如在那位面前多美言几句哦。”



    名利场里,哪有平白无故的善意和笑容。



    秦佳苒接过名片,与这个女孩说回见,礼貌又平和。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里有一场暴风雨在肆虐,脚下的步伐越走越慢,直到最后,停下,她眼角沁出眼泪来。



    正要去擦时,又一张名片递过来。金属银色,印着黑色的名字,电话号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tite了。



    相比起那些一大堆tite的,这张名片简素得过分。



    握着这张名片的手粗硬而有力,秦佳苒在看见那道贯穿虎口的伤疤时,连眼泪都吓了回去。



    “您是”她抬眼看过去。



    男人长相利落,轮廓深,皮肤也偏深,看上去不像这名利场上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



    这么冷硬的男人,秦佳苒却从他本该冷戾的眼眸里察觉到一丝莫名其妙的温柔。



    他长的



    秦佳苒蹙了蹙眉。



    “别哭。秦小姐。”男人微笑,下颌放低,善意的看着她。



    秦佳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她下意识去擦眼角,“我又没哭,你从哪看出来的。”



    男人笑了笑,把名片递至她眼前,“一切都会好起来。希望你开心点,秦小姐。”



    秦佳苒不明所以,接过名片后,男人礼貌欠身,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任何。



    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的话仿佛有魔力。



    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秦佳苒站在原地,身上的礼服宛如一座华丽的城池,托住这座城独一无二的公主。



    黄妈见她久久不动,开口“二小姐”



    秦佳苒微笑,偏头看她“黄妈,麻烦你跟爷爷说,我不过去了。”



    黄妈惊讶,“二小姐,马上就要切蛋糕了。董事长特意交待了,要您陪着一起切蛋糕呢。”



    秦佳苒毫不客气反问“这么多年都是秦佳彤陪爷爷切蛋糕,今年换成我,黄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黄妈愣住,一时半会找不出话来接,只得看着秦佳苒果断离去,匆忙又焦急,也不知要奔赴什么。



    -



    谢琮月并没有直接离开酒店。准备直升机需要时间。



    瑞叔和机组那边的人通完电话,第一时间



    汇报“少爷,直升机备好了。机场那边也已经待命,随时能飞。”



    谢琮月靠着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珊瑚珠,没有要走的意思,电梯已经过了两趟,他不说走,瑞叔也不多嘴问他们在电梯厅里耗着是等什么。不论是为什么都不必催,飞机等着就让其等着。



    又过了小半会儿,瑞叔犹豫再二,还是开口“您好容易甩脱了秦家,老太太那里也没话说了,现在又和秦二小姐扯上关系,这实在是”



    平白无故惹得一身腥。



    他叹口气,知道说也是白说,“这些都算了,只是您这件东西秦小姐真不该碰。”



    “是吗。”谢琮月心不在焉摆弄着珠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抬手将珠子戴回去,“瑞叔,我不信这个。”



    “可您戴了这珠子后就再没生过病,这么多年,从没有人碰过,今天秦小姐碰了,我这心”



    “好了。”谢琮月站直身体,很淡定,“这事不准告诉易大小姐,免得回头又要跟我闹。”



    瑞叔无奈,还是点头。他当然不敢告诉夫人,回头要削他半条命。



    谢琮月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走廊,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侍应生,眼神不知不觉暗下来,他心脏莫名其妙空得厉害,又不知空了哪一处,继而觉得渴,觉得躁,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



    他习惯性去摸裤兜里的烟盒,拇指顶开木盖,才发现里面空了。



    他今晚过于依赖尼古丁。



    “瑞叔,有烟吗。”他把烟盒盖子打回去。



    “有是有。”瑞叔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盒硬蓝芙蓉王,他常抽这种湘烟牌子,不是这牌子里最好的系列,但也不差,细支,口感柔和,便利店里卖几十块而已,比起谢琮月常抽的,烟叶的调配比例都根据主人的口味来精准配置的定制香烟,那就差了不是一点。



    “怕你抽不来。”



    谢琮月接过,淡淡笑了下,想起一桩往事,“那时候在伦敦,抽他们本地烟实在是抽腻,后来在网上找了个留学生,二倍价买他偷带过来的国烟,就是这牌子。你知道吗瑞叔,我逃课出去找那留学生买,当时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叫做叛逆。”



    他十二岁就被父母丢在了伦敦,他那时也想不通,这叫予以厚望,还是叫残忍。



    瑞叔“您居然逃课不,高中就学抽烟啦”



    他的少爷伊顿公学养出来的正统绅士,根红苗正到没有出过一丝差错,拥有近乎完美人生轨迹的谢家太子爷,居然逃课出去买留学生偷带入境的国烟



    他现在的心理同比亲妈粉得知偶像塌房



    “为什么不行。”



    谢琮月嘴角咬着烟,笑笑,这些都是十八岁的事,十八岁也离他很远了,不该记得。



    他眉宇笼着兴意阑珊的沉静,修长的手指陷进领带结,不耐地松了松,点火后,他吩咐“按电梯。”



    都说过了,今晚没有遗憾,不



    是吗。



    他今晚都不打算来。真的该走了。



    电梯不紧不慢地降下,烟不紧不慢地燃烧,那种空在不紧不慢地蔓延,席卷。



    “叮”



    电梯门开。



    谢琮月眸中黑雾浓烈,吁出一口烟,抬手将其摁灭在垃圾桶上的白沙石里



    “谢先生”



    玉竹般修长骨瘦的手指一颤,他顿了下,猛地转身,深冷的目光像穿透黎明沉沉的雾,注视着那道飞奔而来的身影。



    debtru先生最得意的作品,极尽华美绚烂的纸醉金迷,盛开在她一人身上。她是一只活的海伦娜闪蝶,不该穿那种陈腐老旧像修女一样的裙子。



    秦佳苒飞快地跑向谢琮月,她怕他没看见她,更怕他看见她了装作没有看见,电梯门会关的很快,她若是不跑得更快,就要错过他了。



    她不管不顾扑进他的怀里,速度快到让瑞叔都不敢眨眼,下一秒,瑞叔就看见他家少爷扔了烟,双臂稳稳接住女孩,像接住一只蝴蝶一样温柔。



    “谢琮月。”秦佳苒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去。他的腰很窄,结实,劲瘦,有力,淡淡的龙井茶香很迷人。



    谢琮月收紧手臂,灵魂深处那种焦躁的虚空在这一瞬间被填满,他神色克制,冷静和不冷静只有薄薄一层纸的距离。他沉声问“出来做什么”



    “您说的再见是什么时候。”秦佳苒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质问回去,嗓音哽咽,又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谢琮月闭了闭眼,随后抬手扣住秦佳苒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镜片在灯光的折射下,让他深黑的眸越像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掉什么。



    “秦佳苒,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两人像不服输的小孩,你问一个,我就要问一个,你不回答,我就继续问另一个。总之,不能做先低头的那一个。



    “月亮。”她打哑迷。



    “今晚看不见月亮。”谢琮月低了嗓,一字一顿。



    秦佳苒笑起来,与此同时,眼睛染泪,今晚第二次哭,很没出息。泪水划过她的笑容,不是一贯讨好温顺的笑,而是热烈的,明媚的,灿烂的笑,“都没看见月亮,所以今晚不够尽兴,是不是”



    谢琮月定了定,忽然笑了,手掌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温柔又冷静地回答“是的,不够尽兴。”



    不是不知道她心思颇重。



    不是不知道她做这一切是有目的的,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女,想攀上他,寻一个庇佑。



    可他只知道,都没吻过,怎能叫尽兴远远没有。



    话落,他将她抱起来,走进电梯,把人抵上冰冷的轿厢,发狠地吻住她红润晶莹也微张的唇。



    那软唇,像是知道他要吻,而小心翼翼张开。



    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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